穿越到大唐以后,杨帆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一心只想当个小地主。
可他知道,这件事情上绝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怎么也算是穿越一族,不说什么虎躯一震,名臣名将全附之麾下,抬手一挥,傲视群雄之姿。
但总要保证自己的家里人不让外人欺负吧!
如果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保证,那他还活个球,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果这事发生在别的府上,可能主人会碍于君子之风,不好出手。
可杨帆从来都算不上什么君子,穿越前不是,现在不是,当然,以后更他么不用说。
再说了,他满肚子憋屈也正想找地方发泄呢!
拉过仆人牵来的马,准备离开。
此时,听到动静的程咬金了解情况后也跑了出来,拽住杨帆手臂,有些急切地道:
“贤侄,可别冲动,虽然应国公府这几年有些败落,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对方是国公,你能怎样?”
杨帆定住身形,看着一脸担扰的程咬金,不管他是否是做作,但还是感谢道:
“谢谢程伯伯关心,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更是如此,欺软怕硬,欺善惧恶。”
如果今日某不出头,以后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头上屙屎拉尿,敢欺辱我杨府之人,别说对方只是一位国公的女管事,便是亲王也不行。
此时,盖着红头巾的武照双眼却闪闪发光,看着怒气勃发、霸气凛然的杨帆,好似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而程咬金看着一脸决绝的杨帆,只能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的手臂,眼神示意准备一同前往的程处默帮忙看着点,不要闹得太大。
毕竟,这事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时代,妾都可以随意送人,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受了点委屈。
武照这种被李二赐给功臣的女子,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位妾室,这还是看在她是国公之女的份上。
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又何必大动干戈!
看着杨帆和程处默一马当先,几个下人紧随其后慢慢消失在眼前。
程咬金对着一个内侍招了招手,低语交代几句。
……
前往长安的官道上,几匹骏马飞快的奔驰着,扬起了阵阵黄灰。
如同火球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晒在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虽然不时有风从脸上拂过,可额头上还是大汗淋漓。
随手抹了一下快要糊住眼睛的汗水,隐约可见,距长安城已没有多远。
程处默大声说道:
“议善兄弟,应国公府在长安城南侧,我们从南门进入,这样比较快一些。”
杨帆默不作声,点了点头,让他前面带路,毕竟,长安城的道路,程处默比他熟悉得多。
挥手示意身后几个健壮的仆人紧跟其后。
……
长安城南门为明德门,此时是正午,进出城门的人比较少,守城门的士兵也被太阳晒得有些发奄,昏昏欲睡。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顿时让明德门的守卒吓了一大跳,看着马匹急促的喘气声,俨然是急行了一段路程。
这群是什么人?
要知道,长安城内除了城卫和守卫皇城的禁军,是不能纵马骑行的。
连忙把红缨枪斜握,大声喝止道:
“长安城内不得骑行,尔等还不快点下马接受检查。”
程处默防尘面纱一拔,回道:
“某乃左卫军都尉程处默,汝等还不快快放行。”
城门守卒一听,赶紧禀告正在阴凉处歇凉的长官。
他一个小小的守卒,根本就不认识程处默。
要知道,左卫军都尉,那可是从四品的职位,等同于一般的军中将领。
守城的领队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喊醒,一边揉着眼睛,嘴上骂骂咧咧的从侧后走了出来。
往马上一看,顿时变得满脸笑容:
“原来是程小公爷呀,某是今日的值守王二,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不要见怪。”
扭头就对着守卒骂道:
“你俩的眼睛都长到屁股上了,连程小公爷都不认识,还不赶快放行。”
其中一个守卒很是委屈,小声嘀咕的说道:
“其他人还没检查呢!”
程处默眼睛一瞪:
“还想检查某的朋友,认为程某的朋友会是逃犯?会携带违禁物品?”
守卒顿时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虽然不认识程处默,可程小魔王的威名早已传遍长安。
如果自己真敢说一个是字,不得让他打个半死。
守卒有些手忙脚乱的推开阻拦,杨帆几人纵马进城。
进城后,人流明显增多,杨帆与程处默缓缓齐头并进。
杨帆呵呵一笑,调侃道:
“处默兄,没想到你的名声还是挺大的嘛!”
程处默像是没听出话中之意似的,反而一脸自得的说道:
“那是当然,在长安城内,谁不得给某几分颜面,即使是去花楼喝花酒,清倌、头牌我程某人也是挥之即来。”
倒让杨帆乐得哈哈大笑。
……
长安城内兴宁坊应国公府。
两座一人高的石狮盘卧在国公府大门两侧,显得十分气派。
门楣上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下沿边缘还隐隐可见腊滴的痕迹。
门童刚吃过饭,正打着哈欠倚靠在门的两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门童开口说道:
“武照小姐被陛下赐婚,今日出府,为何府中没有一丝喜庆之气。”
另一门童叹了口气回道:
“你刚入府,你是不清楚,老公爷在世时,两位小姐甚得公爷欢喜,自一年前公爷过世以后,两位小姐的待遇与我们仆人并无何异,甚至可以说更差,要知道小姐以前对下人可是很好的,可惜啊!”
年纪小的门童一脸担扰地回道:
“我听府内的下人说,是因为大夫人怕二夫人和小姐分家产,所以才这样对待她们,听说前两天二小姐被责罚,冤枉小姐偷了她的玉钗……”
那玉钗府上的人看到早晨大夫人戴在头上,这不是冤枉小姐么?不知道以后在府上该怎么过,如果冤枉我们偷,那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说完满脸的畏惧,但更多的是愤慨!
年长的门童一脸惊恐,马上跑过另一侧捂住年小门童的嘴巴,呵斥道:
“你是想死吗?可不要连累于我,我们只是一个看门的,心里清楚就行,嘴上可不能没个把门的。”
年少门童一脸无所谓,不以为意的憋了憋嘴:
“就我们自己说说怎么了,又不会传到大夫人那里去,我还听说了呢!大夫人正准备想办法把二夫人和大小姐也赶出国公府。”
年长门童没有再反驳,听完一脸无奈:
“是呀,二夫人也真可怜,一年前还是一个花容月貌的贵妇,这才一年多,头发都已经花白,脸上也满是皱纹,真是太凄惨了,今日也算是二小姐出阁,二夫人想去为她祈福,大夫人居然连一份香油钱都不给,还得二夫人典当了自己的随身物件才……”
两人长叹了一声,显然是在为母女几人的命运鸣不平。
可他们作为最低层的下人,也只能深深叹息而已,毕竟,他们也是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那一群人。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在府门前停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门童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会是谁呢!毕竟国公府很少有人前来,即使有,也不会骑马,大多都是坐马车或者坐轿子。”
两人拉开门环,大门缓缓而开,打开了一条缝后,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好不难受。
往门外一看,清一色的骏马排成两排,马上的人也都颇为健壮。
前面带头两人的身份明显要高于后面三人!
此时,一人缰绳一提,缓缓前进两步,沉声问道:
“相里氏何在,叫她出来……”
出言之人正是杨帆。
年小的门童一脸疑惑:
“谁是相里氏,府上没……”
还没等他说完,年长的门童脸色一变,怒道:
“大夫人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可以叫的,你是找死么?”
“我找不找死,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去通报,等一会儿你可能会死。”
看着一脸阴沉的杨帆,门童心里有些发寒,强作镇定的喝道:
“这里可是国公府,居然敢来这里闹事,不怕我报官么?”
杨帆冷笑一声,嘴角一撇,正主不好请出来,那就闹大一些,看你还坐不坐的住。
于是抬头一望,大门横梁上一块鎏金牌扁,应国公府几个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于是放开马缰,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只见杨帆如雄鹰展翅一般,向挂牌扁的门楣上飞去。
只听咔嚓一声,半丈有余的牌匾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年少的门童被吓得面无血色,软倒在一旁,年长的门童也被吓得失了声:
“你疯了,居然敢扯下国公府的……”
杨帆冷笑一声开口道:
“如果再不去禀报,信不信我把大门都给拆了”
年长门童顿时大骇,转头朝府内跑去,在平整的路面上,还打了几个跟头。
身后的程处默和家丁这时也傻眼了!
议善兄弟(少爷)也太猛了,胆真大,居然敢把国公府的牌匾给扯下来,这可是真正的打脸呀!
毕竟,一个府上的牌匾就相当于主人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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