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实在不是朕不愿,实是朝堂之中杂事太多,难有空闲。”
许景一脸无奈回答道。
其实,许景对于见那位年幼时的青梅竹马有些忐忑。
毕竟,姜霓给许景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有些大。
“明日,巫山池会有一场宴会,若陛下得空该去走走的。”
姜无疾淡笑说着。
许景看着姜无疾那坏笑颇为无奈,只能随意搪塞,没有答应下来。
姜震廷在此事之中正襟危坐一眼不发,似乎同样心有余悸。
单是这般神情,许景都能猜出一二,那位姜霓怕是一身武艺不俗。
将姜无疾与姜震廷送出东宫后,许景早没了睡意,只能再度到习政殿批改奏折。
一夜烛火不断,许景批改各地奏折,心情喜忧参半。
喜的,是黄河水患有所减缓,灾民安置同样未受太大阻碍。
忧的,是如今大乾天灾人祸四起,江南一带的干旱、燕云一带的匈奴侵略始终不止,更有各地军队上奏求御寒之物求军粮。
这一件件一桩桩奏折让许景颇为郁闷。
如今国库亏空,各地上缴的税收不见多少,伸手要钱的却是一个个不甘落后。
“真把朕当成散财童子了?钱钱钱,朕哪来那么多的钱!”
许景看着低声自语。
“陛下,朝中之事难有了时,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曹公公小声劝慰许景。
“此刻已何时?”
许景抬头,望向窗外,此刻已是日上三竿。
“回陛下,已是未时三刻。”
曹公公很快回到。
许景想起昨夜姜无疾所说的宴会,随即问道:“那宴会何时开始?”
“未时,如今怕是人都到齐,陛下这是打算走走?”
曹公公带着几分笑意问。
显然,姜无疾也与这位曹公公有所交谈,似乎所谈之事便是许景会不会去参加那个宴会。
“怎么?姜叔和你说了什么?”
许景有些了然瞥了眼曹公公淡淡问。
“冠军侯与奴才说了,陛下定会去参加那场宴会。”
曹公公低声笑着答道。
“哦?可是宴会之中有何能吸引朕的东西?”
许景对姜无疾这样笃定的说法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此事冠军侯并未说,不过奴才多事派人查了此次巫山池宴会举办之人。相信陛下定会感兴趣。”
曹公公将一份名单交到许景面前。
在那份名单之中,许景被那几个许姓所吸引。
大乾之中,能够与皇族同姓之人不在少数,算起来也算早起同族。
可在京都之中能够举办宴会的许氏可是不多,十有八九乃是皇族。
“这几人到底是何身份?”
许景皱眉询问一侧的曹公公。
“回禀陛下,这几位便是当今藩王嫡子,亦是未来的藩王。”
曹公公道出几人身份。
许景顿时被这几人身份吸引,一群藩王嫡子先于藩王之前来到京都之中。
还大张旗鼓举办宴席招揽才子,足以见得那群藩王用心险恶。
如此一来,许景自然有了几分兴致,要求看看:“备马,朕倒想看看,这群藩王嫡子想做什么。”
“马匹已经备齐,就等陛下起驾了。”
曹公公嘴角含笑,慢悠悠说着。
“你啊你啊,到底输给姜叔什么了?”
许景无奈摇头,对这位曹公公如此相信姜无疾很是无奈。
不过,许景倒也生气,反倒乐得见亲信相处友好。
“倒也没输什么,只是奴才输了,便要为冠军侯写上一副对联。”
曹公公有些难为情说道。
“嗯?曹公公,难不成你还是书法大家?”
许景也被勾起兴趣连连追问。
“奴才惭愧,昔日曾被好事者评为大乾八大家之一。”
曹公公嘴上说着惭愧,眼眸之中却满是自信。
显然,对于这个身份,曹公公很是喜欢。
关于其中的原委,许景倒也没有过多追问。
坐上刻意隐去帝王身份的辇车,许景路过内城直至京郊附近才停下。
许景眼前的,是一座依山傍水的楼阁,楼阁之前更有一座新造大池。
池水被分割成七块,每一块池子都被一种颜色占据,若从高处向下俯瞰,这一座大池俨然如块璀璨夺目的珠宝让人流连忘返。
“好大的手笔,看来藩王财力果然不俗。”
不到现场,许景都想不到。
区区藩王嫡子,为了一场宴会,居然会安排一处如此奢华地段。
“那是!你可知这一座巫山池与那座神女亭花了多少银子?一百万两纹银!”
“便是当朝新帝都未必有这般大手笔!”
一侧奴仆得意无比说着,好似在与许景炫耀。
一百万两白银,足以让一处灾区近万百姓免受饥寒之苦。
可如今,却被这群藩王嫡子用在这种奢靡场所,让许景脸色渐冷。
“你说这话,不怕当朝新帝得知?”
许景似笑非笑盯着这奴仆冷冷问。
“哼,那位新帝敢不敢走出那座京城都未可知呢,更别说来此了。”
“再者说,他拿什么知罪?谁人不知,如今天下财富之巨,拥军之多便是几位藩王,一个新帝根基都尚未稳拿什么知罪?”
奴仆得意大笑,对许景的问题很是不屑。
“好,很好。”
许景同样哈哈大笑,只是目光冰冷盯着眼前这座奢靡场所。
“陛......毕公子,先进去看看?”
曹公公险些暴露许景身份,很快改了口。
“二位是来参加宴会的?可有请柬?”
那奴仆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向许景讨要请柬。
“请柬?来此地还要请柬?”
许景冷笑更甚,斜眼打量这奴才。
“自然!几位公子打造此地,为的便是邀天下俊贤前来一聚。”
“要么拿着请柬入场,要么便是即兴赋诗一首才能进入。”
这奴才听闻许景没有请柬,双手抱胸鄙夷看着许景。
在他记忆之中,京城之中所有四品以上官员都能收到请柬与闻名天下的文人都能拿到请柬。
没有请柬的,十有八九不知是从哪冒出来小官吏或是某个自视才学斐然的寒酸士子,根本不值得他太过重视。
“若我没有请柬更不打算赋诗,又要进去呢?”
许景冷笑盯着奴仆冷冷问。
“砸场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你得罪的可是藩王世子!”
奴仆冷笑连连,几个眼神之下一群虎背熊腰的打手已然聚集在许景四周。
“让他们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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