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别墅里十分空旷,没有任何摆设。祁修人往前探的时候,子桑就执着长镰在他侧后方站着。第一个进来的是江玉音,江玉衡在后面不停地给子桑递眼神。
进来以后待了几分钟也没有动静,祁修人却不急,围着客厅处散起步来。
江玉音想要上前,却被子桑一横手挡在了后面。这倒不是她和江玉音过不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让江玉音知道祁修人就是丽芙船主的时候。
江玉音自然不会服气子桑的阻拦,冷眼瞧着她轻哼一声:“你还没资格管我。”
子桑反手将长镰收在背后,压低了嗓音:“你以为我会在乎你?”
“就算不在乎我,我的教父你总该忌惮!”江玉音丝毫不担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祁修人知道她的身份,既然这女人跟着他,自然也会清楚。
只可惜子桑还真就不知道江玉音到底是什么人,祁修人不大在乎江玉音,平日里也没有提起过。子桑以前就瞧不上江玉音,便没查过。于是,在江玉音等着子桑示弱的时候,子桑却讥笑了一声:“哦?你让他现在过来,我说不定还会考虑对你态度好一些!”
祁修人对两个女人多尖带刺的对话不作理会,他本身就不想被江玉音知道身份,便就由着子桑去激怒江玉音。反正那个什么真理教也不会为了个区区教女受这点小欺负就出山。
他更加在意的,是南一方。
以前听他的事迹,也不觉这是个胆小之人,怎么到现在都不现身。这是要他进去踏布好的陷阱?
子桑给了江玉衡一个眼神,她知道这小子早就把她认了出来。江玉衡见状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了江玉音前面,轻声道:“小姑,先别打扰船主先生,静观其变的好啊。”
江玉音自然知道分寸,只是一遇到祁修人,她就没法冷静。尤其看到祁修人身边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更有点恼了。
祁修人上前三步,抽出伸缩棍:“南一方何在!”
子桑不知怎的,竟没有一丝期待或紧张,甚至连一点心情的起伏都没有。她咬了下牙,攥紧手中长镰。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个男人的声音:“我只想见见船主先生,其他人请先避退。之后南某会给各位赔罪。”
子桑靠近了一下祁修人,掂起脚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这不是一方,他从来不会和别人这么客气的。”
祁修人闻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拿出手枪,射中周围藏着的几个扩音器,然后甩了下枪:“想见我,就大大方方的出来,不要做这种鬼祟之事!”
又是一阵沉寂过后,一声开门的吱呀声响起。不多时,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起来,伴随着男人的声音:“还请其他三位,暂且回避,我和船主先生要谈的事情很危险呢。”
子桑在他出现之后更加断定这不是南一方,就算这家伙遮住脸颊还搞得神神秘秘,但只要看一眼身形,就知道不是南一方。
而且这个人的气势还没有南一方的一半足。
祁修人也看出了端倪,便根本不客气地连给对方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直接将最后几颗子弹都送了过去。对于他来说,有人敢做这种事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伤之,再查。
江玉音有些担心地将刀片握在手中,她不清楚南一方是什么人,只听说他厉害。祁修人突然这样鲁莽地攻击,怕男人受伤,于是做好了第一时刻冲上去的准备。
这人再不济也不会被几发子弹打中,他左右躲过,到了祁修人跟前三米处:“船主先生,倒是很生气的样子。”
“南一方在哪?”祁修人看了眼子桑,耐着性子问。
那个人明显地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祁修人会这么快识破他,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不就在你眼前?”
子桑横起了长镰,指向男人:“不用再耍滑了,我们早就看出来你根本不是南一方!冒用他的名号,你的胆量倒不小。”
那人见被识破,倒是释然一笑:“罢了,我本就不打算瞒你们太久。只是想通过这个名字引你出来而已。”说着,男人看向祁修人,将遮盖用的围巾扯下,眯眼瞧着祁修人:“你我坦诚相对如何?”
祁修人没摘下帽子,反倒将风衣领的扣子扣好,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暗中给了子桑一个眼神:“我为了南一方而来,既然你不是,就没必要与你多费口舌了。”
子桑几乎在祁修人话音刚落的时候像是弹簧般就冲了出去,这个人打着南一方的名号引祁修人过来,就算祁修人不示意她,她都会找机会开打的。
那个人明显没想到子桑在祁修人话说一半的时候就冲过来,之前见她拿着长镰,只以为她是祁修人的跟班。但亲身感受子桑的袭击,他忍不住在心中大寒。
速度就不提了,这女人对方位的掌握度简直可怕,她在三米之外就已经算好了几步冲过来,手臂伸多远才可以正好刺中他的要害,甚至连他后退之后的距离都算得分毫不差!
那人勉强躲过,却踉跄后退了两步,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来,击退子桑一步,尽管狼狈,嘴上却不失风头:“如今是连一个丫头片子都能拿镰刀狐假虎威了吗!”
祁修人弹出棍子沉声低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听到祁修人的话,脸色阴沉了许多,声音也颤抖起来:“你不记得我了?!”
祁修人皱眉,护着子桑后退两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记得?”
“资格?”男人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七年前楚京北,你忘了顾吞天了吗!”
祁修人冷眼相待不为所动:“我从不记得无用人。”
“你!”顾吞天被祁修人戳中了痛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七年前我一心跟随你,你却在危机时将我无情抛弃!”
子桑撇了下嘴一脸不耐烦:“真是添乱,早些解决早些回去吧。”
祁修人颔首,他正好也不想再听这人矫情,话不多说操棍上阵。
江玉音见只不过是旧人复仇摆了个南一方的名号引船主过来,也就放心,但看向依旧提防他们的子桑,又不舒服起来。
门口离祁修人有一段距离,屋里又暗,根本看不清丽芙船主的样貌。她又没有敌意,这女人到底有何资格管她?
江玉衡很敏锐地发现了江玉音的不满,本着好好看戏绝不招惹子桑的原则下,他轻咳两声凑了过去:“她是青刃,身体好着呢,硬碰硬打不过啊。”
江玉音闻言,凝着眉退后了一步,脸色竟也变好了许多。她固然忌惮青刃,但也不是太害怕。再说,这女人待江玉衡不错,还是要给个面子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几年前丽芙船主救她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他要青刃手里的一样东西。所以这样的话,青刃和丽芙船主很有可能是合作,或是利用关系。
再说顾吞天,与祁修人过了几招就开始后退,体力也不支起来。祁修人的速度太快,他跟不上不说,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而且看上去,对方似乎还尤有余地的样子。
“话说得挺狠,没想到也不怎么样,怪不得我记不得你。”祁修人轻叹一声,将铁棍收好,退后一步站定,朝着江玉音的方向偏了下头,“你们先出去,叫外面的人散了,我可不是在这里耍猴给人看!”
江玉音见祁修人竟和她说话了,惊讶的同时连忙关切问道:“那你……”
“怎么,你这是想跑了吗?”顾吞天一指祁修人,“你上前来,我们再打!”
子桑扁扁嘴,白了顾吞天一眼,余光瞟了下天花板:“你以为,我们会没看到你在上面动的手脚?”
顾吞天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这种雕虫小技对你没用!既然如此,那我就堂堂正正地——”
祁修人冷哼一声,将左手握成拳打断了顾吞天的絮叨:“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刚刚一直只用了一只手。”
顾吞天自觉被蔑视,怒吼一声朝祁修人弹射而去。
子桑拉低帽檐盖住自己的脸,扛着长镰退到一边,顺便朝着江玉音轻哼一声。
江玉音见状,不满地推门出去办祁修人要她做的事。
江玉衡等江玉音出去,才偷偷朝着子桑走过去:“黑刀姑奶奶,您怎么和丽芙船主掺和到一起了?”
“你管呢?”子桑并不打算将祁修人的真实身份告诉江玉衡,这小子酒喝多了就爱喝和女人聊天,她就因为这毛病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江玉衡的糗事。
江玉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尴尬地咳嗽几声:“总之,你有个依仗也是好事,以前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真让人不放心。”
子桑拍了一下江玉衡的脑袋轻斥:“我看你以前放心得很!还有,我和船主先生认识的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江玉音也不成!”
江玉衡摸了摸鼻子,挤眉毛弄眼地又往子桑身边凑了凑,伸出一个小指:“你,跟他,是不是这个?”
“我把你手给剁了信不信?”子桑拿起长镰作势就要砍。
江玉衡立马往旁边蹦了三蹦:“别介啊,我就问问!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姑喜欢那个人要死要活的,我这是不想让你俩打起来嘛。”
子桑轻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没理会江玉衡的时候,祁修人已经撂倒了顾吞天。
顾吞天被祁修人踩着脖子,吐了几口血:“你也不过如此,这么多招,才将我放倒……”
子桑听罢,心中一沉。祁修人反应更快,将顾吞天一棒砸晕就拉着子桑向门口走去。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本来被打坏的门不知何时被拉上了防护网。
身后,一个年龄稍大的人,缓缓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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