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喝了一口女仆递上的白开水,略微平复心情,重重坐在沙发上,吩咐手下道:“王队长,马上让人把那些脏东西清理干净,全部烧掉,把那几棵樱桃树也砍了。现在,抽调几个人去开车,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妈的,这里怎么还能住人?玉子湖畔还有一栋别墅,先去那里吧。
于洋小心翼翼搂着娇妻,温存地安慰几句,上了劳斯莱斯,坐在前座的秘书递给他电话:“书记,张科先生找您有事。”
“嗯?三更半夜的,难道他家也被吊死狗了?”于洋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电话没拿好,掉进车厢里。他低头去拣,座椅下,一张死板僵硬的女人脸冷冷地瞪着他。
“啊......”惨叫声穿出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厢,惊起几只夜鸦。
于洋几乎骇破胆囊,连娇妻都顾不上招呼,连滚带爬跌下车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甚至没觉得痛。语无伦次地说:“鬼!鬼!死人,死人!”
王队长带着人闻声赶到,忍着厌恶之心扶下太太,在座椅下查找,搬出一具冰凉的女性裸尸。大概死了三天,已经起了尸斑。尸体面容平静,没有任何伤口,不知怎么弄进去的。
于洋想起自己就坐在一具尸体上。不由得惊恐万状,捂着肚子吐出几口黄胆苦水,叫道:“快,还愣着干嘛?快弄走!”
于夫人彷徨无措,哭了起来:“阿洋,我们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樂啊?”
王队长刚叫人搬下尸体,远处警笛声响起,十多辆警车驶了过去,停在庭院外面,跳下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个督察拿着电子喇叭大声喊话:“于书记,有人报警,请您立即开门让我们检查!”
警察不等他有所反应,已经互相帮助,翻过围墙,团团包围住他和那具尸体。
于洋郁闷得几乎发狂:到底是谁报的警?除了叶轩地连环招还能有谁?
于是,于洋丧气地挥挥手:“开门让他们进来。”
督察趾高气扬地进来,微笑地递出一张搜查令,说道:“市中心医院丢失了一具尸体,有人控告是被你偷走了,现在果然人赃俱获,我们会依法起诉你的盗尸罪。”
于洋恢复镇静。冷笑道:“警官,你是哪个分局的督察,不想在滨海混了么?”
那督察背后有人撑腰,并不惧怕威胁,笑道:“还好吧,我只是依法办事,如果您没有触犯法律,我怎么会来抓您呢?”
他身后冲出一堆《滨海早报》、《南国画报》、《胭脂河消息》的新闻记者,不由分说举起照相机大拍特拍。
闪光灯闪烁,晃得人眼花缭乱,于洋已经到达暴怒的顶点,一个个指着他们:“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吧?”
几十名保安都气势汹汹地围上去与警方对峙,有的直接抓住记者先扇几记耳光,再夺过相机摔在地上。
督察制止蠢蠢欲动的部下,笑道:“对不起,我们只是依法查案,何况还有上头签发的搜查令,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于洋深感屈辱,自己好歹也是滨海市的书记啊,当初没有安排人把警察局给占下来,真是失败透顶。
秘书见势不妙,连忙打电话给于洋的其他官场朋友。
不久后那督察收到市长的电话,笑容才逐渐变淡,招呼手下:“不好意思,这是个误会,我们走。”
“就这么一走了之?把照相机通通留下,王队长,派人搜他们地身,看谁带有多余东西的,纪录下他们的名字、工作单位、地址。还有,如果明天我听到一点风声,你们就死定了!”
督察受到市长的要挟,无奈,吩咐手下:“放下武器,让他们检查。”形式突转而下,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有几个刚才反抗得较为激烈的记者被打得吐血,也没人帮忙。
于洋带着妻子走进别墅里,手指颤抖得厉害,拿出电话重新打给于洋:“阿伟,你他妈地尽快搞定叶轩,那混蛋越来越猖狂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豪哭声,另外还有一个人的沉声。
那人道:“于书记,你老婆的弟弟死了,刚在他家的客厅发现他的尸体,死得很惨。上次围剿龙王会地行动就是他全权负责的!”
于洋一下就傻了,掏掏耳光,一把推开在他身边烦躁得厉害的妻子,叫道:“你说什么?是谁干的?”
“叶轩,梁胜伟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他传给你的讯息,他说只有跪在他面前叫一百声爷爷,他就原谅你!”
于洋险些捏碎电话:“此子欺人太甚!畜生,我要杀你全家!”
于洋想去玉子湖别墅也去不成了,在卧室里枯坐到天亮,烟灰缸里塞满烟头。一想起那一百多具破出肠子的动物和车座下地女尸,就合不上眼睛。
早上吃早餐,看见盘子里的放着辣椒的意大利炒面,犹如狗尸的内脏,不由恶心到了极点,一脚踹翻桌子。
...。
凌晨三点,熊鹰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甜甜的梦中他见到所有的人都必恭必敬听从指挥,全世界的美女都在等着他来宠幸,那个最漂亮的正和他搂在一起,勒着他的脖子笑道:“,帅哥你说我们今天晚上做几次比较合适?”
“五次吧,不不,十次!喂,喂,你勒我那么紧干嘛?!快松开!喂!”
熊鹰脖子剧痛,骤然不能呼吸,那个香艳的梦境已经消散,猛然睁开眼,只见叶轩的脸庞正在他上方不到一尺的距离狞笑。那冷酷眼神好比没有感情地钻石,白森森的牙齿闪着寒光,在脸上漾开的笑容,可以读出的除了阴冷还有一种嗜血的**。
熊鹰的喉咙好像消失了,因为他突然喘不上气来,不光是氧气。流通大脑的血液也被阻隔。奋起力量伸手一抓,一根细细的绳索越收越紧,已经深深陷进脖子肉里,甚至把皮勒破。
他的脸开始发涨,青筋条条暴现,变成紫红色,鼻翼箕张,眼珠突了出来。想叫救命,想求饶,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全憋在肚子里。肺泡感受不到新鲜空气,心脏激烈跳动,几乎可以震断肋骨。
叶轩用力将他拉脱出病床,整个人登时扑通摔在地上。绳索略有松动,熊鹰当先就是一句:“哎呀!”连忙扶住自己的断肢接口。
但绳索随即收紧,控制在一个合适地程度之中,让熊鹰呼吸困难却又不至于窒息死去。惊恐地看着叶轩,艰难地挤出半个字:“求...”
“求什么?求下地狱后阎罗王大放慈悲?”叶轩笑道:“不用求了,我同样也可以掌控滨海市所有人的生死,现在,你的阳寿已尽。”
在叶轩身后,还有龙春和几个凶狞大汉,双手插进口袋,一脸漠然地看着,仿佛这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叶轩的手里还连着一根长约四五米的绳索。把他拖到窗口,绳索另一端在窗台的不锈钢护架上系牢。他“呼啦”一下打开窗子,冷风灌了进来,天还是那么黑。
从床头小柜子找到两根胶带把熊鹰地双手反到背后绑紧,“被风吹着头脑一定很清醒吧?”
熊鹰忙不迭点头,心中一喜:“原来他只打算让我吹风,这温度,吹一夜也冻不死人。最多患个感冒,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给你最后三十秒种回忆与家人在一起地温馨,忏悔自己的罪恶,祈祷来生做一头无忧无虑的野猪,别被猎人给抓了。”
抓起熊鹰提到窗子上,三个人都一脸怜惜地看着他,叶轩说:“对不起,本来是要枪给你个痛快的,不过我们最后看电影,发现死法很多,就抽签结果抽到你的是放风筝!”
熊鹰魂飞魄散,手舞足蹈,拼命挣扎,尿液从裤裆滴了出来,只想狂命,可是怎么都叫不出声,他愿意用包括尊严、家庭、金钱的所有一切换取性命,但为时已晚,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叶轩将他诺大的身躯向前一推,一团黑影连着绳索直沉了下去。
熊鹰体重超标,重力加速度,立即拉断咽喉,鲜血喷洒而出,只剩下半截脖子系着身体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二楼的心肌梗塞病人刚刚做完手术,在床里休息,吃掉家属削好的苹果,偶尔一瞥窗外,见到一个影子荡来荡去,奇道:“楼上好像扔什么东西下来,妈,你去看看,提醒他们注意,讲究点公德心,幸好没掉到下面,不然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地。”
病人她妈拉开窗子,透射出去的灯光照耀下,一个双目圆瞪的人头,舌头伸出口腔外,脸上的表情僵硬、恐惧、绝望,肥胖的身体,周身染满鲜血,流到裤裆混合着尿液滴到下面。这鲜血淋漓地恐怖场面好像僵尸电影里的主角,就连死人都能吓醒,那血腥气息宛若地狱翻腾地浓烟,扑鼻而来。
病人她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回头看去,只见宝贝儿子用力抓着胸口,一脸痛苦:“我...我心脏病犯了,快...救命...”
......
叶轩带着一众黑衣人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之中,转头看了看那吊在医院大楼的死人,紧了紧领口,“从今晚开始,滨海继续变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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