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金御博挥动着剑。
灿烂、辉煌的光芒。
天地间的一切忽然都因此而失色、暗淡没有了光辉、活力,即使那高高在上的阳光也休想夺走它的光芒。
瀑布缓缓地停下,缓缓的往上流淌,流向苍穹、白云,仿佛要将苍穹、白云淹没、淹死......。
深潭里地水慢慢的变少、枯竭。
然后他就脱得光光的,躺在光脱脱的青石上,闭上眼,死肉般一动不动,让流下来的潭水冲击着他的躯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
他的躯体与灵魂已得到释放、解脱、满足,仿佛也似已无力、虚脱。
他身上的伤口已因用力过度而崩开,流脓、流血,可是他不在乎,事实上他在乎的事已不多,也许他拥有的本来就不多,所以他没得在乎。
等到苍穹不再流水,现出白云,他才缓缓的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提着一口剑、一个木箱,还有深入骨髓的疲倦、厌恶回那个地方。
回到那个不愿、不想却又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金御博还没走进门就听到牌九在桌子上碰撞、摩擦声,还有他老子跟时刻离不开牌九的人在叫骂、输赢的铜臭声。
他老子一生的时间大多数都在牌九跟桌子的摩擦声中度过的,牌九、桌子、钱、输赢仿佛已占据他的躯体、灵魂,如果他一天不去牌九,他就会变得焦躁、不安、发疯。他的思想、欲望已容不下别的,甚者还有她。
她的眼光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第二次的婚姻也并没有给她带来一丝幸福、快乐,她被媒婆、他一次次使劲哄骗利诱下,高兴的进了洞房,她以为脸上的笑容永远都不会消失。
可是她错了,第二天就知道错了。
他看着她就像看着牌九,摸着她仿佛就像摸着牌九,亲着她仿佛就像亲着牌九,......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就是他跟她上床仿佛也是跟一副牌九上床,甚者她发现他在摸着她胸膛、屁股说梦话时还带着一股令人厌恶、无趣、作呕的铜臭声。
她知道自己嫁给他就像嫁给一块死肉,一块只会牌九、呼吸的死肉,也知道自己脸上再也不会有笑容......
......。
他将冰糖葫芦、鸡爪放在桌上,闭上眼走了出去。
他深深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他看见她瞧着冰糖葫芦,目中已闪出了光,......。
自从那天起,他每次回来就要买冰糖葫芦、鸡爪回来送她,他始终都没有忘记她的最爱,他的最爱除了冰糖葫芦、就是鸡爪。
她吃着冰糖葫芦、鸡爪的时候,她说一辈子都要爱他,好好地去爱他,.......。
现在冰糖葫芦、鸡爪还在,她的人呢?
她在别的男人下面尖叫、欢快着,那种尖叫、欢快声偏偏没有一丝痛苦、悲伤,却带着种极神秘、极甜蜜的痛快、欢愉。
她已变了,变成荡妇、婊子、母狗......。
金御博叹息,静静的走出去,走进那个屋子,漆黑、阴森的屋子。
温暖、可爱的阳光照进来没有一丝热力,变得说不出的冰冷、可怕。
屋子里神案上摆着一个铁匣,铁匣里装着一个灵位,他老子的老子的灵位。
他老子的老子说过,没有聚齐那七口剑,他的灵位就放在铁匣里不要出来,也不要上香。
金御博打开木箱,取出四口剑,四口江湖中很有名的剑,然后插在神案上。
然后他就静静的瞧着铁匣,不语、不动。
他走出就看到一个人。
一披风、一杆枪、一个人。
无生枪头般盯着他,仿佛要活活的将他盯死、戳死。
金御博冷冷的盯着他。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
他将手里的人头丢给他,这是那母狗身上男人的头颅。
金御博道:“我们始终要见面的。”
无生点头。
金御博道:“剑神与枪神一定要决斗分个高下的。”
无生点头。
金御博道:“我们谁也不能避开的。”
无生点头。
金御博道:“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决斗。”
无生道:“为什么?”
金御博道:“我的心还不够诚。”
无生道:“什么时候心才够诚?”
金御博道:“等我将那三口剑击败,取回才够诚。”
无生道:“我等你。”
金御博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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