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第二百一十二章: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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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草,是一种神奇的植物。

在整个自然界,通常五千株三叶草里面,才有可能发现一株四叶草。所以,四叶草也是稀少的象征。

四叶草的花语,是幸运。

记得有一传说,是关于四叶草的。

传说很久以前,在一个美丽的树林里,有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有一次,他们因为小事而吵架,闹别扭,谁也不理谁,彼此不肯让步。爱神看不下去了,便指派精灵分头告诉他们两个:只有找到树林深处的四叶草,才可以挽救爱情,永远幸福。于是两个年轻人十分努力在风雨之中寻找着,终于在树林深处又相遇,重归于好。和好后的恋人更珍惜对方,便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

爱神开了一个小玩笑:只有饱经风雨的人,才配拥有爱情,才能更加珍惜。

四叶草,也是爱情的见证,是珍惜的提现。

我呆呆地看着安迪腰间的四叶草,一时间愣住了。

“顾小芸!顾小芸!顾小芸!…”安迪歪着头,满脸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你不会对我有想法吧,难道你是双性恋…?”

她还有心情开着玩笑,调侃着出神的我。

若是平时,我还会被她逗笑,一起附和着,一起打打闹闹。

然而现在,我却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我本想张口就问,你腰间的纹身为什么和梓琏的一模一样,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毕竟,我们也才相识不久,我怎好去问这么私密的问题,怎么开得了口。

“没…没什么…”我失神地摇了摇头,在安迪诧异的目光中缓缓下水。

安迪却上岸休息。

水中的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中静静地待着,让思绪努力平静下来。

浮动的浪花波光粼粼,反光透过清澈的池水照到池底,照到我的身上,一丝一丝地偷走我身上的温度。直到我感觉凉丝丝的水开始慢慢变热,我知道,不是水真的变热了,而是我的体温慢慢的降得比池水还低。

我缓缓上浮,深吸一口久违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角余光扫到在沙滩椅,苗条动人的安迪正躺着休息,时不时伸个懒腰,妩媚动人。

我四肢僵硬地挣扎着冰冷的身躯,一点一点被池水和水花推到池边,颤颤巍巍地上岸。

“游好啦?”听见声音的安迪缓缓坐起,“感觉怎么样?看你冻地…”

说完递给我浴巾,让我坐在旁边椅子上。

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从这个很近的绝妙角度调整着,仔细观察她的纹身。

她比原来瘦了好多。

一个人的纹身、伤疤,都是在当时当刻留下的,是当时身体的状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身材的浮动,而变化。

那个四叶草,很明显地,两边的叶子往中间缩进去了不少。说明,她比以前瘦了好多,更瘦了。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再一次有些失神,像个雕像一样愣住,一动不动。任凭头发上的水滴一点一点滑落,随着地心引力坠落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除了水滴,悄然无声。

整个世界凝固下来。

不过并没有持续几秒,这种宁静就被打破了。

“额…?怎么了?”安迪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再次发愣的我,“感觉顾小芸你今天有点怪怪地耶…”

朦朦胧胧,我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已经回头看我。

“嗯…?”安迪顺着我的目光缓缓低头,看见自己的纹身,“你是在看这个纹身么?”

我点了点头,有些缓过神来了,抬头看着她。

安迪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熟练的手法和规则的眼圈,让我相信她是一个老烟民。

缓缓散开的烟雾中,她终于张口。

“这个纹身好看么?”她玩味地一笑,妩媚动人。

“很…特别!”我想了想,只找出这一个形容词能概括。

“可不只是特别呢…”她的眼神渐渐迷离,暮光飘向缓缓散开的烟雾,再次开口。

“这么别致的纹身,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我主动出击,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同时略有些沉重。

“有些人,经历一场,是个故事;而有些人,跌跌撞撞,是场事故。”纤细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抬起,却又再次放下,毅然决然地,将烟头,狠狠按下,烟灰缸里的星星点点逐渐化成灰烬。

“那你呢?是故事还是事故?”我一下子迫不及待,心情紧张了起来,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手掌不知不觉握得越来越紧。

可惜,我自以为益智住的小动作,在她眼里,还是太小儿科了。

眼睛微眯,嘴角轻翘,带着一缕不知是嘲讽还是讽刺的若有若无的笑,她表里不一地说起来。

“故事,一个爱的故事。”

只是那表情,那意味深长的嘴角,不是一个感觉,更不是一个心情,让我感觉她在说谎,却又不敢打断。

她继续说。

“这是爱的纹身,”她轻抚纹身,“我和我爱的人,各有一个。四叶草是幸运的象征,是珍惜的祝福。我和他约定,今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即使人不能在一起,心也要在一起。这就是这个纹身的来历,也是我一直单身的原因。”

我失神落魄地点了点头,心里五味陈杂,乱成一团。

不断地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说不定和梓琏的不一样呢,这不就仅仅是安迪的一个故事嘛,没有那么巧合,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

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点微笑,自己却都感觉又苦涩有难看。

“是…是吗…”我组织不出合适的汉字来把它们汇聚成词句,努力了半天,只得放弃。

“纹身是心意的象征,却也是私密的东西。”安迪认认真真地对着我说,给我科普着相关的知识,“一个人的纹身可以代表这个人的情感和内心。除却纹画在裸露肌肤上的纹身,还有些在衣物掩盖下的,它们更为神秘,也更为庄重。只有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会把纹身介绍给他们看。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安迪说了这么多,最后却又看似若无其事地问我,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想起了梓琏的纹身,心里越发慌张了。

“没没有吧…”我也不确定地说着,心里努力回想着梓琏的纹身,却丝毫都想不起来,一时间有些着急,更有些伤心。

倘若安迪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为什么认识梓琏这么久了,他并没有把纹身告诉过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纹身?偶尔我看到一次,为什么他没有介绍给我这个纹身的来历?而且,梓琏的纹身到底是什么形状,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一直都保留着?现在的医疗美容技术明明这么发达,简简单单的激光和小手术就能解决掉这么麻烦的纹身,他为什么没有做掉?

一串串疑问不断浮上心头,让我心乱如麻,开始微微头疼。

想了又想,不行,我要回家去看看梓琏,看看他的纹身,到底和安迪的是不是一样。

“喂,顾小芸,怎么了,问你话呢!”安迪的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

“啊?什么?”我惊醒,茫然地问她。

“你想什么呢?我刚刚问你,你想不想也纹一个纹身?”安迪炫耀似地展现着她的纹身,那么刺眼,那么闪亮。

“不…不了吧…”我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兴趣,只想赶快回家,好好看一看,问一问。

“那倒也是,毕竟你自己纹了也没什么意思,总要和一辈子心爱的人,纹个一模一样的才好。”

我再也招架不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支撑不下去了。

“安安迪,我有些累了,我要先回家了,抱歉。”我疲惫地告诉她。

安迪看了看我,确实看出我的疲惫不是装的,再不说别的了,随即就带我出去换衣服。

“好吧,那我们改日再聚,你先回去,我送你。”安迪客气着,疲惫地我也分不出真假。

“不用了,”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不在像是那个被斗垮的公鸡,昂起头来跟她说,“我自己开车回去,留步吧。”

“你可以么?”安迪表面上一副担心的样子。

我却再也不想和她争论什么,浪费时间,转身就上车。

“拜,我们下次见。”说完我发动汽车。

“那好,下次再见。”

后视镜里,再次浮现她意味深长的笑。

回到家,我只想好好放松一下,便直接回房间脱个一丝不挂,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享受一下热水澡。

梓琏这时候却也脱光了,走进来,看到我在还吓了一跳。

“小芸,什么时候回来的?”梓琏说着就要过来和我一起泡澡。

没看见他还好,看见他,我心头更乱了。

“梓琏,过来。”我向他摆手,让他走到我这边。

“怎么了你?”说着,搬过小凳子坐在浴缸边。

“没什么,帮我按摩一下胳膊。”说着,我抬起胳膊,等待着那一刻。

“你啊你…”梓琏缓缓抬起胳膊,要帮我按摩。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看见他腰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瞬间,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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