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孙禄堂,王言离开沪市,继续南下。
这次在出发就快很多了,宫保森、李书文、孙禄堂这种江湖、政治上都有势力的大佬都给王言背书,再加上他的实力,打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不懂事儿的了。他主要就是拜访一些名家,交流一二。愿意传的,他就接着,不愿意的,他也不强逼。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空间中的东西,加上脑子记忆的东西,这一路行来感悟的东西,可以说是海量。兵器、拳脚大大小小不下百场,对手也都不是弱者。
在九月到达佛山的时候,王言的格斗技能已经达到了LV4。到了现在,若是想要达到LV5,那就是水磨工夫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上去的。
走出火车站,王言看到外面有人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接他。
辈分这东西是真操行,更不要说是这个年代。不吹牛比的说,如今江湖上风头最盛的就是他王某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确实是有很多人,一个个的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两下子,就摆前辈的架子,姿态拿的很高。这一路走来,王言真是见多了。
来到佛山这边,感觉还好,虽然他们更大可能冲的是他背后的那些人,但确实是给了脸面。
走到那人身边,王言道:“这位大哥好,我就是王言,不知是哪位前辈相邀?”
“王先生好,是精武会的陈会长让我过来的,先生跟我来吧,陈会长已经备好了宴席了。”说完,对王言点了点头,转身前边带路。
到了目的地,王言看着面前的六层建筑,其上挂着一副大牌匾,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共和楼三个烫金大字。
想必这就是剧中的金楼了。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可温柔乡,他也是英雄冢啊。
今天是精武会把这里包了下来,所以里面基本上都是佛山的江湖中人。
随着王言来到顶楼的大堂,里面的人齐唰唰的看了过来,他们想要看看这个靠着拳头打出偌大名头的年轻人。
阔步向前,王言走到场中向着坐在主位的中年人抱拳道:“晚辈王言,见过陈会长。”话落,王言直起身,向着四方拱了一圈手道:“见过在座各位同道前辈。”
“无须多礼,坐下吧。”陈会长伸手示意。
待王言坐下,陈会长继续说道:“你的想法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的来意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这些都没有问题。前边的前辈已经做出了表率,我们自是不能让江湖上看笑话。”
“只是,你这从北到南,佛山就是最后一战了,不知你接下来意欲何为?”
王言放下茶盏说道:“接下来晚辈会在佛山呆一段时间,把这一年来学到的整理一下。”说完,想到了砸饭碗的事情,接着解释道:“不过,诸位放心,王某人不会在佛山开馆授徒。”
这把都没用陈会长说话,底下一个抱着姑娘的壮汉开口说道:“王兄弟说的哪里话,开馆授徒也无所谓吗。只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这是个沉不住气的,赶紧的要把王言不开馆的事情坐实。
其他人也是闹哄哄的说了起来,附和着那壮汉的说法。他们也怕啊,就王言现在从北打到南,无一败绩的实力,这要是说开馆授徒,还有他们什么事儿?练武不也是要生活的吗,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陈会长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的王言,又脸色铁青的看着这群人,他们是把佛山江湖的脸面丢尽了。
渐渐的,底下的人注意到陈会长的脸色,也是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们也没当回事儿,选你姓陈的做会长,就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要不然还用你干什么?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我们进入正题吧。”陈会长自然也明白咋回事儿,他也压不住底下的人,有气也得憋着。
王言点点头,把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走到中央,拱了拱手道:“请赐教。”
一个浓眉大眼的三十多岁的人站了出来,自是叶问无疑。其实叶问还是挺反感的,可是一群长辈在那,他不想出头也不好使。
叶问过来站到王言对面,拱手道:“咏春,叶问,请指教。”说完退后一步,标志性的问手摆了出来。
王言早就不好这套了,直接一个鞭腿就抡了过去。叶问抬手想要格挡,哪知手臂处传来的巨力让他身体横移数步,先手就吃了亏。虽说王言只是试探性的一腿,没用全力,可那力量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王言没有趁势追击,叶问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重新的站好身体,屏息凝神,关注着王言的动作。
左脚蹬地,王言一记冲拳轰向叶问。早有准备的叶问闪身躲过,架住王言袭来的胳膊,耕脚开马,一记标指封喉。王言不慌不忙的用另一条手臂格挡,顺着叶问的劲带偏了他的手臂,同时左脚再次蹬地,右脚前踏,欺身上前一记贴山靠。叶问转身躲过,脚下斜踹王言小腿迎面骨。王言躲过,没有建功。同时叶问双拳袭来,快速挥击。
两人后又战了几招,通过这交手的片刻也知道了叶问的水平了,照他这开挂的还是差不少。左拳由右向左,挨了两拳后挥开叶问的双拳,趁叶问分心变招的同时,一记顶心肘就过去了。
叶问没有王言的速度快,根本就躲不开,只能是咬牙硬挺了。看叶问的样子,王言赶紧的收肘拧腰把叶问拱的连退数步。王言也是没有办法,尽管没用全力,刚才的那招他也收不住。好在变了个招,要不然刚才那一肘顶上去,断个肋骨都是轻的。相比起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言对着刚刚站定的叶问拱手:“承让了。”
叶问也是理了理衣衫,对着王言回礼道:“多谢。”
“好身手。”这时,见分出了胜负,众人七嘴八舌的喝道。
下边的人倒是没有埋怨叶问,都知道王言的水平,只是心里不免庆幸,幸好人家不开馆啊。
“好,果真是身手了得。”陈会长说道:“比也比过了,王兄弟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饿了,我们边吃边聊。”
王言自是点头应是,又对一旁的叶问道:“叶先生,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两杯啊。”
“奉陪到底。”虽然输的堂堂正正,叶问多少的也有点儿不开心,没有人喜欢输。
点了点头,王言跟着他们过去吃饭了。
练武之人吗,能吃能喝的,杯盘狼藉好不快活。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王言注意到了一盘蛇羹。王言强忍难受吃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味道确实是可以,也确实是几十年的菜了。
趁着间隙,王言悄悄的去了后厨,对着那个背影道:“晚辈王言,敢问前辈可是姓丁?”
王言刚来的时候,尽管动作很轻,可丁连山也敏锐的注意到了,毕竟干这行的,小心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缓缓的转过头,一双摄人心魄、杀气四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言:“你认错人了。”
王言拱手施礼,笑道:“快别吓唬晚辈了,晚辈可不相信这金楼这么大的动静,前辈会不知道晚辈的来路?”
丁连山笑了笑,瞬间变得慈眉善目:“你小子不错。”回头向灶里填了根柴,继续道:“你的志向我知道,很好。不过这做人啊,钢过易折,要能放能收。你该收收了。”
王言点头应是,没办法,他从北到南无敌手,哪怕是有着上帝视角,表现出来的也是谦恭有礼,可是心中也不免的有点儿飘了,难免的锋芒毕露,他就差把不服就干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随后丁连山又跟王言打听了一下现在东北的形式,以及宫家的近况,说了一会儿。
似是没有了说话的兴趣,丁连山转身继续看着灶台,说道:“去吧,不要告诉宝森我在这里,省的惦记。”
王言知道丁连山是想家了,不想多谈。故土难离吗,可以理解。再说现在丁连山的处境也不是很好,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发现点儿什么,丁连山还得再来一轮东躲西藏。而且他和丁连山也没什么交情,看在宫保森的面子上,人家能搭理他就不错了。他也不图丁连山什么东西,毕竟那些东西他都会。
也不强求,说道:“晚辈会在佛山呆上一段时日,若有需要,可来寻晚辈。晚辈告辞。”
回去应付了一下那些人,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翌日,王言在旅店里醒来。收拾了一下,在距离叶家大宅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院子,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正式的定居佛山。
之后几天,王言照例的拜访了当地的老前辈。他没有资格让那些人摆宴迎接,所以当日金楼中并没有他们。
这天,王言提着一些酒水、茶叶、熟食去了叶家大宅。
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大一会儿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老仆。
王言抬起手中的东西道:“劳烦长者通报,王言来访。”
老仆点了点头说了声“稍等”就转身进去了。
王言耐心等候片刻,就看到叶问跟着老仆快步的走了出来,老远的拱手道:“王兄弟过来也不先通知一声,我好迎接啊。快请进。”
“哈哈,叶大哥客气了,客气了。”说着,王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仆,跟着叶问走了进去。
叶问边走边道:“不知王兄弟所为何来啊。”
“你我上次一战,我观叶大哥的招式精妙非常,此次过来是为探讨一二。”
“此事好说,好说。”
说话的功夫,正好的到了叶问家的大堂,就看到叶问的妻子张永成带着孩子在那吃饭呢。
王言不好意思道:“哎呀,我这来的真不是时候,叶大哥见谅,见谅。”
“无妨,王兄弟吃过了吗?若是没吃,就一起吃一口?”
“那多不好意思啊,叶大哥。正好我带来了一只烧鸡,还有卤猪蹄,一起吃吧。”王言直接就答应了。
叶问愣住了,我就客气一下啊?就答应了?还添个菜?再说了,你不得拒绝一下,我再邀请两遍,你才勉为其难同意吗?
“嗯,那正好。祥叔,把东西拿上来吧,再添一副碗筷。”叶问邀请王言入座,转头对着老仆吩咐道,一顿饭而已,叶问也不在乎。
王言坐下对着张永成道:“嫂子你好,我叫王言。还有叶大哥也别客气,叫阿言就好。”
张永成矜持的对王言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不再言语,低头吃菜。
叶问在一旁道:“那你也不要见外,我痴长几岁,叫我问哥就好。”
王言又对旁边的叶准打了个招呼,如今这孩子才七岁。
吃饭倒是很安静,因为大家还不是太熟,需要适应的过程。
饭后,两人坐下喝茶,叶问让了一颗烟,王言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两人吞云吐雾的,开始说起了话。
主要还是叶问说一些他对咏春的理解,一些发力的小技巧之类的。每个人都有其独到之处,哪怕练的一个东西,结果他也是不一样的,这过程也确实是让王言有所受益。
“好了,问哥,别送了,我就住过去两条街。日后啊,难免叨扰。”
“不要见外,阿言,我随时欢迎,慢走。”
“你这个朋友还可以,上门知道带东西,虽然都让他自己吃了。”王言走后,张永成说道。
叶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怀疑王言就是过来蹭饭的。
王言溜达的走在路上,脑中想着事情。跟叶问俩还得慢慢接触,现在还是有些生疏。
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小日本炮轰北大营。次日,攻占奉天。
到底是张少帅说的,还是光头说的都无关紧要,不抵抗都是既定事实。消息传出,全国哗然。抗议、游行,群情激愤。不过终究都是徒劳,归根结底弱是原罪。
王言给奉天的宫宝森去信问了一下平安,又去信给他结识的老前辈,问候了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撑死也就是回东北杀几十、几百的人,完全影响不了大局。反而还会因为他杀了人后,招致小日本屠戮当地的百姓泄愤。
而政治上的东西,也不是他一介武夫能参与的。
佛山江湖泛起一圈涟漪,很快平息,金楼还是那个金楼。
随后的一段时间,王言整日的揣摩招式,间或练字。有时去那家佛山有名的医馆学医,这是他厚礼求来的。医武不分家,王言以前没少学习运动医学什么的,一是为了对自身状态有所了解,一是为了知道怎么打人狠,怎么杀人快。推拿正骨啥的,他也会两手。只是这次跟人家学的,就是正宗的医术了。从学徒背书开始,一直到辨药,抓药,到医理什么的。
不时的,王言也会日常的去叶问家蹭饭,如今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了。叶问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至于输不起。而且王言的见识要比叶问高多了,很多时候,他俩交流,更像是王言单方面的给叶问俩上课。
还是那句话,王言是越接触,越让人着迷的人。叶问就被迷住了,他也是个武痴,要不是王言事儿挺多的,他能跟着王言转一天。
通过叶问,王言也认识了他的好友周清泉。王言有心接触之下,两人是一见如故,合伙做起了生意。这一年的时间,王言就从来没富裕过。因为他走到哪里都有老前辈卖面子关照,人家都是不差钱儿的主。
在佛山这边就不行了,他是定居,又不是做客,没人管他。
要做事也需要人手,而养人需要钱。因此跟宫保森那边开口借了点儿钱,他在这边拉着叶问、周清泉三人一起做生意。他负责指导、周清泉负责操作、叶问负责躺好,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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