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霸道的宣誓,蔚蓝脸上的血色顿时消退了个无影无踪,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气氛有一分钟的沉默。
一分钟之后,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自嘲的笑,“池琛,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后悔自己遇见过你,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所有的事情可以重来,那么,我一定不会爱上你,一定不会。”
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也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决心而已。
如果,不曾相遇,故事的结局是否还会被所谓的曾经而支配?
如果,不曾相遇,命运的轮盘是否还会运行着最原始的轨迹?
如果,不曾相遇,未来的日子里是否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如果了?
相遇,是宿命的安排,她无法躲避,而相爱,却是她自己的抉择,所以,如果一切能够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选择,爱上这个男人。
这个,冷漠薄情的男人。
不爱,就不会被抛弃,伤了心。
不爱,就不会被伤害,失了魂。
而当她终于可以放下他的时候,他却猝不及防的回来,回到她身边,对她极尽残忍之能事。
“是么?”他冷寂的笑,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被欲望充斥的猩红,有些诡异,薄唇轻启,“只可惜,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时光不会倒流,一切更不会重来。
蔚蓝,爱上我,就让你这么难堪吗?
那郑亦寒呢?你有没有后悔爱过他?
我哪里不如他?我他妈哪里不如他!
你能对他隐忍,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他神情阴鸷的盯着他,薄唇轻扯,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将这些话又悉数咽了回去。
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被他撕裂,他没有任何前|戏,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疼痛,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汹涌袭来。
第二次。
第二次,他赐给她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一如既往,让他的心难掩悸动,乱了呼吸的频率。
“蔚蓝……”他压抑着,嘶吼着,声嘶力竭着,歇斯底里的。
姓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一遍遍,一遍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他心里唯一的一抹光明,一抹温暖。
蔚蓝目光空洞,身体麻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空前绝后的泪水,滚滚落下,打湿|了她的睫毛,清澈的液体在她的容颜上放肆的驰骋,将她所有的尊严给踩了个粉碎。
池琛随即覆上她的眼睫,将她的泪悉数吻去,咽下。
咸涩的泪水,让他心疼,让他痛苦。
“宝宝……”极度失控之下,他颤抖着叫出声来,温柔的不可思议,敛尽了这世间的爱与恋。
宝宝,你就是我的劫难,而我,却在劫难逃。
蔚蓝哭着,却再也没有求饶,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像极了一个残忍的恶魔。
那一声宝宝,满含深情,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池琛……”她终于哭着喊出了他的名字,带着可怜与无助,“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
她的语气,近乎于乞求。
身体内传出来的那股欢愉太过明显,让她想没有感受到都不行。
她只能接受那个事实——她有了反应。
因为他的索取,身体产生了反应。
池琛,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还会痛?
听到她的乞求,池琛眸子中的暴戾更加明显,几乎就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给全部吞噬。
蔚蓝哭的更凶,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处蔓延出来,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面。
这样的姿势,让她倍感屈辱,连趴下,甚至都成了一种奢望,她只能跪着,跪着承受一切,承受他的掠夺。
……
夜,深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萧瑟感。
偌大的席梦思上,原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此时已经分开,女人无助的蹲在床头,双手环住膝盖,蜷缩在那里,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旁边的浴室中,传来“哗啦啦——”明显的水声。
良久。
她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双腿处却猛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
那种痛,连带着让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疼。
蔚蓝下了床,从衣橱中找出一件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体上,连拖鞋都没有穿,就那样,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淡色的瓷砖地板上,两个人刚刚被脱下的衣物纠缠在一起,被落地灯散发出来的晕黄色灯光照射着,显得沉静幽寂。
蔚蓝忍着身体传来的不适,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些凌|乱的衣服,想要将自己的和他的扯开。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太凌|乱了的缘故,无论她怎么用力,两个人的衣服依旧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最后,她索性放弃,从床头拿过一把剪子,然后将手里的衣服给剪了个稀碎,走到门口,打开卧室的门,将那些衣服全部扔出去。
衣服脱离手掌,她的手心顿时空落落的。
心,也空落落的,缺失了一块。
随后,关上卧室的门,回过头,却蓦然发现,池琛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冷静自持的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包括每一个表情。
男人修长的身材上围了一块浴巾,遮住了重要部位,却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古铜色泽的肌肤泛着诱|惑,腹肌明显,他毫不避讳,就那样,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眸底,一片猩红,带着血丝,看的她下意识的有些惶恐。
就像是要把她给吃了才解恨一样,不,或许说是,吃了都不解恨。
蔚蓝不顾身体上传来的不适,硬是挺直了腰,抬眸,对上他阴翳的眸光,苍白的小|脸上,满满当当的充斥着倔强。
“池琛,你想要的得到了,现在,你可以滚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捡起曾经被自己不小心遗失的高傲。
池琛望着她,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抹暗淡,随即又迅速消失。
那抹暗淡的速度,消失的快的可以,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顾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抗拒,越过她,径自走向床边。
万幸,她还没有把他的手机给一块扔出去,他从床头上拿过手机,找到通讯录,按下了一个号码,然后简单交代了几句,又走到她身边。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很近,蔚蓝下意识的想要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想了想,却硬是阻止了自己的脚步,抬眸,冷漠的凝视着他。
“你什么时候对我态度好点,我就什么时候离开。”他忽然开口,强势的话语从他的唇齿之间溢出。
蔚蓝暗自握紧了双手,气的咬牙切齿。
池琛不以为然的笑笑,俯身,迅速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蔚蓝躲避不及,他的薄唇直直的落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唇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他说,“还有,从现在开始到你对我态度转变的期间,我并不能保证不会再强迫你一次,或者两次,三次……”
张爱玲在《色戒》中说过,要攻占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攻占那个女人的身体。
不爱了么?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对蔚蓝,这次是势在必得。
只要得到她,哪怕是以后他们要互相折磨一辈子,一辈子都得不到解脱得不到救赎,他也,心甘情愿。
哪怕一生一世都沉浸在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他不怕下地狱,他怕的是,地狱中没有她。
就算是上天堂,如果天堂中没有她,那么也跟地狱没什么两样,如果下地狱,地狱中有她,那么,他也愿意陪着她一起猖狂。
……
翌日,清晨时分。
朦胧的雾气洒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空间都得到净化,蔚蓝体内的生物钟被打乱,直到开门声响起,她才陡然从睡梦中醒过来。
池琛没有在这里,后半夜,她毫不留情的将他赶去了侧卧。
蔚蓝强撑着一双困顿的眸子,穿着睡衣,从卧室中走出来,开门。
能来这里的,除了池琛,就是她的家人,外人一般不会来这个地方,包括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她以为,是蔚然。
只是,事情的真相,却真真脱离了她的预料。
或许,她能够想到会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来人真的会是站在门外的那个人。
她望向他的眸子,顿时充满了警惕。
“我送你去上班。”郑亦寒的语气,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强势,变得很淡,那种能够融化人的心脏的淡。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真的会被他这样的语气而融化心脏。
只是,太可惜了。
这已经不是以前,她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所以,不管郑亦寒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每一份爱情都是一张支票,郑亦寒已经透支了余额,她也不会再为他而回头,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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