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轻功带着颜墨离来到一间客栈,看出来这间客栈曾有高人庇佑,客栈上方渡了一层微弱的金光,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佛光舍利子护着。
客栈里只有老板娘和一个清秀不扎眼的小伙计还有一个憨厚的厨子,本就不算大的客栈荡荡的,这才让人看起来比较玄乎空旷。
布局很有新意,一入门的那张梨木桌就是一个阵,邪祟恶鬼做不得乱,也进不得门,看来能在这里住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她本身就是法师,不必忌讳这些,没有丝毫考虑便付了定金住一个夜,又叫了些吃食和要了金疮药。
好几天没有见过热乎食物,她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拿起筷子就一言不发的吃饭,脸上享受的模样挺稚气的。
不说话的颜墨离存在感很低却不容易让人忽视他,他呐呐的指着五香牛肉问道:“这是何物?”
闻起来这般香,莫不是吃食?只是长成这样和他以前看的大不相同,诶……他以前?他不是一直都不用吃东西?或许是记错了吧!
冷萧夕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微撩起斗笠周边的纱,小口小口的吃着菜,满不在意的调侃道:“你尽管吃就好,总不会许久未进食连筷子也不会拿?”
看见他红透了的耳根子,生疏的握筷子的姿势,突然觉着心情挺好的,还多添了一碗饭。
“过夜之后,切记勿开门。”老板娘神色淡淡的走过来告知二人店内的规矩,腰间一脆一脆撞击声,规矩遵守便能活命,虽然他二人自己能够自保。
冷萧夕放下筷子冲老板娘颔首,“多谢老板娘。”
天将集黑云邪气为一股,覆盖皎洁月,没有月光的滋润有些正在吸收日月精华的法师突然被打断,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口鲜血,古怪至极。
轻轻拢上房门,两人只能住一间房。
“颜……墨离?”真拗口的名字。
颜墨离应了一声不解的偏过头来,只见冷萧夕指着床上的被子又指了指地上,意思很明显,让他打地铺睡。
没有问为什么,乖觉的抱了被子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只探出一个脑袋来,“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真是不知羞……
当然这话她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并无异样才上床睡觉,她一转身颜墨离那双可怜的要滴出水来的眸子死活不肯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无奈的叹了叹气,给他讲起来了小时候师父给她讲过的一则怪事。
很久之前潘安国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大繁荣,其居县是隆昌公主的封地,公主温柔可人有着堪比西施昭君的美貌,来求亲的邻国王爷皇上那送来的聘礼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隆昌公主却一个也没有瞧上,在一年春闱上骑马去捕猎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被当时的武状元给救了下来,就那么一次偶然相遇公主回去后茶不思饭不想的,害了病才肯告诉皇上自己中意武状元。
公主下嫁状元郎的事并不算稀奇,起初二人还和和美美的过着小日子,直到驸马爷从战场回来,一切都变了样。
他不再陪她骑马舞剑赏花,不再对她温声软语,隆昌公主是个奇烈女子,在意识到驸马对她冷淡后心灰意冷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每天舒舒服服的出去游玩,举办宴会请各家夫人小姐来做客,过的惬意极了。
哪知道事情没有公主想的那么简单,驸马憨厚老实的性子一变再变,变得嗜血阴鹜杀人如麻,公主亲眼看见驸马将府里一个下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笑的诡异古怪还意犹未尽。
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第二天就进宫向皇上阐明了实情请求同驸马和离。
和离之后府邸归驸马,公主住在宫里,即使是和离过的公主还是又不少贵族子弟钦慕的,皇上怕女儿还惦记着原驸马也就是状元郎,当即留给公主订了一门亲事,是皇后娘家的侄子翰林院士之子。
新任驸马温润如玉,待公主那是宠到天上去了,两人常常在家里画画吟诗,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
半年后公主被查出来怀孕了,驸马更是疼爱公主,每每下朝都是赶回家陪公主的,孕妇怀孕的小脾气驸马都不曾责怪,连帝后都说隆昌公主好福气。
状元郎自与公主和离后便失了行踪,飘忽不定的也没个准信,渐渐的也被世人给遗忘了。
可偏偏这个被所有人淡忘出视线的状元郎,做出了一件件触目惊心让人不得不正式面对的事。
他杀了女童九十九人男童九十九人,将其放干血液囚禁在外头的一座温泉庄子里,听说都是至阴之日出生的孩子。
这位状元郎丧心病狂的将这些活生生的稚儿的血聚集成了一处血池,整个人泡在里面皮肤同筋骨竟软化重合在一起,那模样真真是骇人……
没有附和打断的声音,冷萧夕抿唇笑了笑,光线照下来似乎将她脸上的疤淡化的很柔和,心道:果然是孩子心性,还没听完就睡着了。
月隐入云稍,天色尚且不早了,是该歇息了,如果能忽略窗外萧萧索索的声响,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一张张黄符纸往窗户口飞过去,符纸上的朱砂符越来越猩红,铃铛也飞了出去挂在窗户上。
这回终于清净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打更人的声音传来,底下也熄灭灯火宵禁。
砰砰砰……
才栓上门就有人敲门,伙计不耐烦的透过瞪了门瞪了门外人一眼,不急着去开门,舒了舒腰骨打了哈欠自顾自的回房休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么些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三天两头就有小鬼借宿,他这里哪能随随便便放人进来,老板娘还特地嘱咐过不要放阴气重的生面孔进门,那今天那两个还不是生面孔,只不过他们是普通人,无伤大雅。
木质门疏松易损,门外还在一个劲儿的敲拍,吵吵闹闹的睡也睡不着安生,伙计实在是被烦的脑袋疼,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黄符纸上,狠狠的一甩门外就无声无息了。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连这点小鬼都奈何不了了。”温和的语气带着不经意的嘲讽,老板娘披了一件外衣就下楼来查看情况了。
伙计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我哪有这般无用?只是学艺不精罢了这种小伎俩还是难不住我的,肯定吵着你了吧?”
今夜不是安眠夜,这些小动静都还在承受范围之类了,到底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老板娘套上衣服不语,踱步至门口,掩着鼻子脸色苍白,她还是小瞧了它们,太得寸进尺了不好好教训一顿它们还会再来光顾的,要想从她这里拿人得先问问她赵尊娘同不同意!
才几年道行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老板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扭动腕上的镯子轻轻摘下来,从镂空的镯子里倒出一个黑色的类似于珠子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只不起眼的小虫,一蜷一缩的从镯子里爬出来。
赵尊娘浑浊的眸子划过一缕光亮,神色莫名激动瞳孔中只照应出了一颗黑点点,了解她的人都知晓她这是兴奋的表现,所有事物在她眼里都不及这么一个小东西。
呢喃了一番才放任小东西在窗户纸上扎了洞出去玩耍,至于要倒霉的也只有外头那些鬼了,败败她养了七年从没有碰到过敌手。
客栈外多了许多道没有影子漂浮在半空中的“人”,败败一出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小东西赶紧飞回来邀功领赏,赵尊娘愉悦的笑了笑,压抑的心情也减了不少。
重新打开镯子里面有败败熟悉的气味,他累虚了慢吞吞的爬进去休养,赵尊娘摸了摸镯子戴回了手上。
凉凉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门外的小鬼是新来的,没有见识过她的厉害,今日被几个野鬼怂恿着过来,
眼睁睁看着其他小鬼被吃掉,它慌神了想求饶,却连声音都发不出。脚步千斤重动也不能动,像是被封印了,叫苦不迭的小鬼肠子都悔青了……
伙计不服气的瞪大眼,这老板娘天天睡觉怎么还是不到一刻钟就解决完了,是他太没用?
赵尊娘搞定好了天也快亮了,暗道了声晦气上楼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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