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伢子去了煤矿,这不符合常理,按道理,他的亲身父母不可能让孩子去那,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伢子被骗了。
想到这儿,回到家里后,我将这事和马叔一说,他立马觉得不对劲,一拍大腿说:“你大爷的,老子早就知道不对劲,平安,你和小灵立马去梅花村一趟。”
这老家伙简直就是马后炮,若是知道有问题,咋不早一点动手解救呢。
不过我担心一离开,那文昌有可能会找上马叔,所以非常担忧。
马叔显然知道我的顾虑,拍着我肩膀说:“没事,马叔这么多年仇家也不少,还没有人能偷袭成功的。”
这让我一肚子的腹诽,前一段时间在黄妈那受伤了不就是偷袭成功吗。
“煤矿我看也是给危险之地,要不让小灵不要去了吧,那地方都是大老粗。”我话刚一说完,查小灵就扯着嗓门说:“不行,有好玩的不叫我。”
这小妮子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玩,马叔笑了笑说:“你带她去吧,顺便去梅花村里头找一个扎纸匠,我琢磨着其中一件尸囊衣应该在梅花村。”
这事倒是凑巧了,事不宜迟,查小灵当即说当司机,让我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好任由她去了。
当下,我们俩收拾了下东西,然后坐上车开往梅花村。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有关于文昌的事,这家伙到底有啥手段,他那阴狠的模样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梅花村别看名字起的那么有诗意,其实压根就名不符其实,就是一个山沟子里小村子。
因为梅花村盛产煤矿,村里人也没啥文化,就取名煤花村,后来一看不行,就索性改了个梅字。
那地方穷乡僻壤,民风彪悍,和我们当初去那丁水村相差不多。如此开了整整一天时间,我俩才算是来到了梅花村外。
打眼一看,梅花村全部都是黑压压一片,煤渣遍地,全村人的屋顶上全部都是黑色的煤渣,四周的山沟子也是一片黑色,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村子四处遍地都是裂缝。
我一看这村子,当即蹙眉,这么挖下去,这村子迟早都会玩完,就算赚再多的钱也不够花。
查小灵看到这梅花村,满是摒弃的脸色,我俩进入村子后,稀稀落落的看到不少村民,他们也都是灰头土脸的,一个个面无表情。
这村子人心咋就成这样了呢,我越想越觉得可惜,于是向村民们一打听,找到了在梅花村里干白事的黄老伯,这黄老伯在梅花村开了几十年的白事铺。
专门替人包扎纸人,可谓是积累阴德无数,我俩在村子里头转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低矮破旧的大杂院,看到里头有一个佝偻的老头正坐在院子里头包扎纸人。
老头穿着朴素,带着老花眼镜,普普通通,我心想马叔让我找这老头询问尸囊衣的事,会不会有点太突兀了。
没办法,我只好走进去,黄老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开口说:“阴事白事请写柬联。”
说完,指着旁边桌子上的黄布,我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俩是来请您帮个忙的!”
黄老伯疑惑的看着我们,随即,我将尸囊衣的事道了出来,黄老伯惊讶的看着我,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推了下老花眼镜。
“你是不是老马的门徒?”我立马点了点头,黄老伯若有所思说:“那老家伙我也好久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咋样。”
看来马叔的交际圈还挺广的,连这都有人认识。我倒也不急于询问尸囊衣的事,而是询问这梅花村为何变得如此死气沉沉,按道理来讲,黄老伯有点本事能稍微改善一下才对啊。
可黄老伯却非常无奈,他说这梅花村变成这样,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村民们都穷苦惯了。没挖煤矿前,村子非常的漂亮,虽然穷了点,但好歹能种一点菜吃。
可自打有工程队进入后,挖了后山头,那里头出了不少的煤炭,这下子,村民们就像是找到了发财的途径,纷纷拖家带口去挖煤。
这时间一长,村子里的田地都荒废了,最后煤渣渗入了地下水,村民们的生活用水都受到了影响。
因此风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黄老伯也经常去劝说村民们不要去挖了,但没有用,在金钱的腐蚀下,村民们都红了眼,渐渐的,因为长时间的空气污染,村民们也得了大病。
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黄老伯也挺无奈,最近经他手的白事非常的多,足足有二十来起。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黄老伯非常的无奈。
“那您老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张伢子的年轻人?”我追问道。
黄老伯年纪大了,可能记忆力有点不清楚,他想了下,有点不确定说:“好像是有个叫张伢子的,不过听说去了矿洞那边就没回来了。”
我心中一沉,张伢子难不成要出事了,看来必须要赶过去才行,最后黄老伯才说那尸囊衣的事,很有可能就在矿洞里,因为很久以前,这山里有个洞,非常的古怪。
进去的活人基本上都没出来,有人说是联通地下的山精,不能打扰,也有人说是有厉鬼在。但黄老伯却不信邪,年轻的时候还专门下去看了一眼。
发现那里头好像有妖物存在,守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后来才得知是尸囊衣。
“我与老马经常有接触,当年你还小的时候他还专门过来询问如何破解,我还带他去了那山洞里头。”黄老伯解释说。
我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马叔这么些年一直在奔波,替我想办法解决尸囊衣的事,不得不说让人挺感动的。
当下,黄老伯让我先去后山看看,那矿洞边上有一排木屋子,是村里人搭建的,给包工头住的。
我和查小灵于是离开村子,顺着一条满是污泥的山路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我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路过,他们全都变成了黑人一样,漠然的眼神和表情,每一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等到了后山一处被炸开的山腰子口一看,我发现那儿有一个矿洞,旁边有一排木屋子,因为天色将晚了,所以木屋子前的灯都亮了起来。
三三两两的矿工正从矿洞里走出来,我俩走到木屋子前,找到了一个正在抽烟的中年大叔,然后询问道:“大叔,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伢子的年轻人?”
这大叔一听张伢子三个字,惊讶的抬头看着我们,一脸的警惕,然后起身立马走了。我狐疑的看着他,这人咋回事。
结果当我俩接连问了两个人后,都毫无例外,他们都闭口不提张伢子的事,越是这样我心里头就越疑惑,张伢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为啥每个人都讳莫如深。
就在这时,刚才那大叔忽然朝我们俩招手,我好奇的走过去,只见他急忙拉着我们进入屋子里头,然后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头有一股子怪味,这也正常,都是大老粗,谁还在意这些呢。
“小兄弟,你们是张伢子什么人?”大叔盯着我说。
“我们是张伢子从小的玩伴,特意来看他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相好了说辞。
大叔倒也没怀疑,他摇头叹气,连说造孽,让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张伢子果然是出事了。
“唉,那家伙也是命苦啊,被亲生父母带到这来,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大叔打开窗户,指着矿洞边上的一个小伙子说。
我仔细一看,那小伙子长相略微粗狂,孔武有力,但是面色淡然,脖颈处有一条链子,不仅如此,连双脚都带着脚链,光着上半身,正不断的从煤矿里头背着娄匡出来。
那就是张伢子,我打眼一看,这小伙子咋被人控制了起来呢。大叔说张伢子挺可怜的,刚来的时候宁死不从,可没过一晚上,有人听到了一声惨叫,发现张伢子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父母就站在一边,那一晚上后,张伢子仿佛丢了魂一样,变得浑浑噩噩,成为了一个行尸走肉,卖苦力的工具。
后来有人说张伢子是被控制了心神,丢了一魂,而干这事的,就是张伢子的父母,也是这矿洞的包工头。
大叔也是从外头来的,他说附近的人基本上都不敢提张伢子的事,怕惹到包工头,怕丢了工作。
“我听说包工头有些邪门,会一点邪术。”大叔眼中露出惊恐,说上个月有个小伙子顶撞了包工头,结果被发现死在了山沟子里,全身血都没了,后来还是黄老伯过来收拾尸体的。
我越听越邪门,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包工头,这个张伢子的亲人为啥要害人呢,这事我始终都想不通。
张伢子就在外头,他一个人忙活完手中的活后,就坐在了一边,呆呆的看着夜空,好似有心事一般。
不一会,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旁边跟着一个妇女,穿金戴银的,往张伢子的跟前放了一个碗,倒了一点稀饭和两个馒头就离开了。
大叔说这两人就是张伢子的亲生父母,他们经常过的很奢侈,白天都会去附近胡吃海喝的。
我忍不住心中的气愤,想要冲出去质问,查小灵立马把我拦住说:“平安,不要冲动。”
中年大叔也劝解说:“使不得,使不得,不然你俩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我转念一想,这张伢子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一定是被控制了,于是问大叔这煤矿的作息时间。
大叔说白天基本上两小时一趟,晚上的话只要下去一趟就行了,而张伢子就负责晚上的班。这事我琢磨了下,觉得有必要冒险一番。
当即和查小灵一商量,让她先回黄老伯那等着,毕竟矿洞里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下去,同时给了她一个铃铛,悬挂在跟前,若是铃铛响了,就代表我出事了,一定要带黄老伯赶过来。
查小灵这节骨眼倒是没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随后我送她回到了黄老伯那里,然后换上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脸上抹黑走向了矿洞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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