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爵很意外,照着往常他敌意逼问她一整天行踪,是肯定会问不出来还会大吵一架。
抚摸在她额头上的手掌向下移动,换个位置,圈住她的纤细蛮腰。
“我要听你说,你去哪了。”
口腔里飘出来淡淡烟草味,他的声音冰冷有质感,跟冬天砸在身上的雪球一样,慢慢刺激渗透这皮肤,带来刺骨冰冷。
乐倾心眉头紧皱,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打雪仗的事情,又想到那部手机里有监听系统……
碎花光芒从清澈眼眸中一闪而过。
“我和楚辞一起玩你也要管?”
她可没忘放烟花那天晚上,去吃火锅,而后跟楚辞像做了坏事的人一样,被抓包。
自然凌傲爵也记得。
他宝石蓝色的眼清冷了不少,手掌在她腰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很明显的痛觉就有了。
他说:“除此之外还做了什么?”
张雪两个名字闯进他耳朵里。
乐倾心推开凌傲爵,防止说错话造成二次伤害。
“我的一举一动你不该最清楚吗?你非要刨根问底?”
他生性多疑若非亲眼见到,在怎么解释,凌傲爵都不会相信,疑心还会更重。
他是个冷血多疑易怒的男人——
“确定不对我说实话么。”
他不过就是想听见,她说一句今天在学校受欺负了,这样他可以替她出气。
乐倾心却误解其中意思:“什么实话!你如果有病,我劝你去吃药好不好!”
在她手机里安装监听系统,企图监视她一举一动,和没有自由的旧社会奴隶有什么区别!
砰。——
凌傲爵突然生气了,他双手扣住她肩膀,没轻没重把她抵在墙上,死死地压着。
后背稳稳磕在墙上疼痛不亚于刚才抓得那一下。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乐倾心眉目狰狞:“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你其实都应该知道,你就是想故意折磨我。”
折磨她真的好玩吗,她若不逃,就得等着疯掉。
凌傲爵拉住她耳侧一缕头发,放在鼻尖闻,是股淡淡的风信子味道。
不呛鼻很好闻。
“可知道风信子的花语?”凌傲爵忽然想到其他戏弄她的有趣方法。
风信子花种很多,颜色也很多,只适合室外养殖,因为这种花气味很浓烈,其中白色风信子气味最为浓烈,就算开到茶蘼也会发出呛鼻香味。
因此,对于风信子的解释,多半都是按照这呛鼻花香来围绕解说。
其中之一是嫉妒的爱……
乐倾心扬眉:“楚辞是你的亲人,该不会,你连他都嫉妒。”
他的嫉妒可真强烈。
凌傲爵笑了:“我会嫉妒你这个放荡的女人?”
“……”
乐倾心觉得多说无益,主动去勾住凌傲爵脖子,聚美灯照着她的面颊。
修长睫毛像蝴蝶翅膀一下下颤动。
“凌傲爵既然你说我放荡,那就开个价吧,多少钱能买你滚开我的视线!”
这个女人……
眼看着凌傲爵要被她故意激怒,他忽然反怒为笑,手掌习惯性扳住她下巴。
下巴微微刺痛。
他怎会不了解她嚣张狂妄,自以为是,软硬不吃的性格。
想要真正瓦解一个人,就要从性格入手,而她已经在无形中大不如从前,那般遇事沉着冷静。
凌傲爵眼里发着幽光:“你的手机关机一整天,就是怕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部手机只要关机,她的消息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手机唯一的缺陷。
他想无时无刻掌控她!占为己有。
束缚让她透不过气,觉得每天活着都好累。
“我做事光明磊落,我只是怕你烦到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自私的束缚很让我讨厌!”乐倾心深深吸气,怒腔肆无忌惮喷发。
吐沫星子都飙出来了。
飙到凌傲爵嘴角,而后这贱男人恶心的舔了一圈嘴唇,动作缓慢而优雅。
他像是在品尝什么,又亦是在指什么。
“光明磊落,会在跟污蔑你那群人的时候把手机启动?你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下午她把手机开机,那群人的声音通过手机播放到电脑里,他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你想让我听见,然后惩罚她们。”
“……”
乐倾心怔住没说话。
有一半原因她是想让凌傲爵惩罚她们那群人,可他做事毫不留情,极有可能会像逼疯安小蔓一样对待她们。
或者用其他方法。
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现在不想了。”
可是为时已晚。
凌傲爵把手放下来,手插在西装兜里,身板笔直站立,
他宝蓝色眼眸中划过某种情愫,视线游离在她没有波动的脸上,却像在寻找突破口,想要看穿她。
他道:“帮你收拾了欺负你的人难道不好么,只要是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为了乐倾心,凌傲爵第一次把毫不相干的人,好心送给慈善家收养。
换作以前他连理都没空理。
“你会这么好心?”乐倾心才不信所有事都会帮她。
凌傲爵不悦:“你的意思是让我宽恕那些随意污蔑你的人?还是说,你在学校的名声不要了。”
“你……”乐倾心咬牙,很懊恼。“你要敢把事情像安小蔓那样扩大化,你就试试看!”
“狠心的女人。”
她不是圣母,没必要对陷害她的人心慈手软。
张雪设计她的事情虽在老师这没什么事了,可那帮今天在办公室里的学生就不一样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偷窃了作品。
想必不久之后她会成为帝恒大学讨论的人物……
…………
窗框上积满了雪。
乐倾城反锁上起居室大门,从床底下掏出录像带,耳边响起她刚才在主卧门外偷听到的谈话。
乐倾心这个贱人居然想让凌少爷惩罚她!
看来没有乐倾心的把柄,往后,她在帝爵雅居会被吃的死死地。
眼里闪过阴狠的光,而这时,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发现是一通陌生号码,她并不打算接通,但心里积攒的怒火若得不到发泄,她会很不舒服!
电话接通。
“喂!你是谁!”
“乐大小姐好久不见。”
左司澈冰冷声音,顺着电话线传来,吓得乐倾城一激灵。
大脑空挡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你……”乐倾城试探性问。“左司澈,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巴西此刻是白天。
宽大墨镜遮住了左司澈天蓝色眼眸,他只穿了件短裤,里脊分明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躺在沙滩椅上晒着日光浴。
远处的白色海浪拍打礁石,把存在于浅滩中的贝壳,珍珠类的生物冲到沙滩上。
这是一处属于左司澈的私人小岛……
左司澈举着香槟,与空气似在对饮,小抿了一口。
“你对我的未婚妻做了什么。”
他如阿修罗的声音传来。
吓得这头乐倾城拿不稳手机,噗通从床上,摔在了地上,膝盖猛地巨痛无比。
“没有啊……我怎么敢对倾心做什么。”
左司澈也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人物,手段狠毒不说,只要他一不高兴就有可能任着自己性子,让无辜的人受到生命危险。
“骗我对你有好处?”左司澈将香槟一饮而尽。
K走过来为他续杯。
乐倾城更害怕了:“我只是……”
左司澈抢答:“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人。”
“不!楚少爷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会得不到。”乐倾城突然激动。
左司澈摘下墨镜,身边的K抱来一只海鸥,放在他怀中。
“你的确会得到。”他抚摸着温驯的海鸥。
“你什么意思?”乐倾城眼里抹过杀意。
只有乐倾心消失她才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简心仁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
乐倾城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坐到床上,险些又摔下来。
巴西这头,左司澈抚摸着海鸥,拿着电话迟迟没开口,天蓝色眼眸中是一股恶寒。
身旁K见了不寒而栗颤抖。
电话里传来声音,乐倾城捂着嘴巴,声音压的极低:“左司澈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简心仁和乐倾心什么关系,她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
左司澈握住海鸥的脖子仰头大笑。
海鸥吃痛在他怀中打开翅膀,扑腾,扑腾还没两下,海鸥突地叫出尖锐声音!
把电话这头的乐倾城吓得浑身打哆嗦,她眼前似乎能看见,左司澈那副嗜血魔王却冷俊美的样子。
左司澈命令K把掐死的海鸥丢掉,又对着冰冷电话听筒刻意岔开话题,道:“乐小姐,我是个商人,你三番两次害我的未婚妻,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乐倾城胆寒,仿佛看见到左司澈出现在了眼前,他天蓝色眼眸冰似川,阴狠的盯着她,修长的手死死掐住她脖子。
而,另只手从腰间快速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抵在她脑门上。
只要扣动扳机她一命呜呼。
“左司澈,你不能对处置我,我还是乐倾心的姐姐啊!”
“披着羊皮的的姐姐?”左司澈在电话那头的语气缓和。
乐倾城换了口气:“左司澈你觉得我真的敢对乐倾心作些什么么。”
前有凌傲爵后有左司澈,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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