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倾心抖擞肩膀,身体后倾靠在墙上,下垂的双手紧攥成拳头,长指甲钻扣进肉里,轻微刺痛,提醒她要保持冷静:“凌傲爵,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医院检验报告么?上面写的很清楚,我没有怀过孕。”
就代表她没生过孩子,更加没认识过他。
夜温婉也不是她。
“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造假骗人。”凌傲爵显然不信。
而且上次在帝爵别苑那通过指纹验证的保险箱也证明了一切——
她绝对是夜温婉。
乐倾心深呼吸,作势要离开书房:“行,既然你这也不信,我只能在找其他证据。”
凌傲爵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远去身影,冰冷蓝眸翻涌一阵波涛汹涌。
帝爵雅居里大钟响起,此刻,已经到了中午。
这时候的太阳,金色光芒自上而下撒在地表,给寒冷冬季添加上一层温暖。
这层温暖很短暂,金黄色光线随着时间移动,落在格子窗上,折射出霓虹般色彩。
跑马场上,凌傲爵仰着如冰雕而刻的立体五官,眉间擦着寒意,穿着幽蓝色骑马服,酷黑色长筒靴,手里拉着缰绳,骑着汗血马随意走动。
“boss,原来您在这。”
几个小时前开始寻找凌傲爵的叶墨大口贪婪的喘气,急匆匆推开帝爵雅居厚实玻璃大门,跑到跑马场内。
眼前男人背脊笔直,精致无比的脸庞迎着金色阳光,勾出冷厉轮廓。
“她还在睡?”
凌傲爵口中她指的是乐倾心,从礼服婉如晴空毁了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碰面的时候不会吵架,甚至,坐在一起吃饭也少了很多交流。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叶墨冷的哆嗦抖肩:“没有,乐小姐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她正在房间里补习功课。”
乐倾心是高材生,在帝恒大学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对于学习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松懈。
“开学?”
他冰冷的眸中挤进道白光,一个瘦小背影在眼中一晃而过,倏然记起,帝恒大学上个月封了学校的事情。
叶墨恭敬拿出一张报告单,按照序列号排序,把今日乐倾心所有行程复述一遍。
马背上的男人冷然,宝石蓝色的眼睛里酝酿着,仿佛能盖过温暖阳光的寒气。
叶墨胆怯:“boss,依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们两个都不说话,感情会生疏的。”
本来boss和乐小姐关系就不好,加上这几天的不交流,两人性格又都属于冷淡型,用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比陌生人还陌生。
可这种陌生关系,正是乐倾心所期望的,两个人之间若陌生起来,必然会有一人对对方感到反感。
那她就会有逃跑机会,不在受到牵制,压迫。
乐倾心合上作业本,目光标向窗外已经消失的身影。
樱红色嘴唇勾上一抹挑衅弧度。
卧室的门推开,穿着骑马服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冷厉眼神在她身上一扫。
冷漠开口:“你在干什么。”
乐倾心把作业本放回抽屉,冷目斜睨,嘴角依然保持着挑衅。
“凌大少是看不懂,还是太闲,没事情可做。”
忽然一只手侵袭了过来,拉开了她面前抽屉。
“你干什么!”乐倾心突地转过身。
眼看着厚脸皮的男人,拿起她作业本,一页一页翻阅。
她伸手要抢,凌傲爵自然是不会给她机会,一个侧身,他敏捷躲过了她手掌。
“高材生的字写的还真是丑。”
乐倾心抱拳:“你以为你写的就好看!”
凌傲爵扬眉,来了调侃兴致:“你的意思是,想看我的字?”
“你写给我看,我都不会看!”
她鼓起腮帮子,就像只口中塞满食物的仓鼠……
“是么?”
凌傲爵边说着话,忽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笔,翻开作业本第一页!
乐倾心瞪大眼睛,眉头拧在一块,看着凌傲爵要在她本上写字。
她一定是控制不住了,冲上去抢,可这厚脸皮的男人故意躲开,让她重重撞在桌角上。
小腹突地窜出一阵刺痛,脸色白了白,明显感觉到后背掀起阴凉冷汗!
“凌傲爵!”
凌傲爵已经在她本上写上了字,冷眸扫过她扶着桌子边缘,略显憔悴样子。
凌傲爵剑眉紧拧丢开作业本,神色划过紧张,大步走过来。
他的手伸过来要拉住她,她厌恶打掉。
“你不要碰我!”
乐倾心推开凌傲爵,走向床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作业本,坐到床上捂着开始发痛的肚子。
凌傲爵一身冷然转过身,他本想关心她肚子有没有撞痛,可她抗拒眼神消磨掉了他想关心的心情。
而且是他闪躲才造成的……
冷笑声在屋子里传开。
“又没撞出血,你装什么装,这么矫情。”
“!”
乐倾心握住衣服的手猛地紧缩,不知怎么的,听着这话,从小腹窜出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绝不亚于姨妈疼。
“真是个冷情男人。”乐倾心额头冒出冷汗。
凌傲爵应该是观察出她真的难受,大步上前,他要握住她颤抖小手。
她偏要反抗,又躲开。
凌傲爵单膝蹲在地上,手放在床上,他忽然想到这几天对她冷淡态度,他清冷宝石蓝眼如海掀起不平静波浪。
“是我太暴力了。”
粗厉掌心抚摸住乐倾心小腹。
乐倾心全身一僵,很想推开凌傲爵,可他温暖手掌隔着衣服布料摩擦她皮肤。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错啊,凌先生你还知道,你太暴力?”
凌傲爵站起来,又坐到床边,扳住她肩膀,扶着她肚子:“叫医生?”
“不用!我没你那么金贵!”
乐倾心推开身上烦人牛皮糖。
牛皮糖却契而不舍挤过来。
“你流了好多汗,是不是发烧了,烧到脑子了。”
凌傲爵手掌掀开她刘海,掌心轻抚在她额头上。
乐倾心推开凌傲爵,始终抗拒姿态:“你神经病啊,你才烧到脑子了!”
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不惜字如金?拽什么拽!
凌傲爵优雅掏出骑马服衣兜里面的手机:“看来你真的需要检查。”
乐倾心:“……”
几十分钟后,凌傲爵私人医生来了,乐倾心像个人偶一样,被凌傲爵抱在怀里一动也不动,任由医生检查。
医生检查完,确认她一点毛病都没有,比他还健康。
她终于忍不住在怀里挣扎:“你就不能放开我?”
“不能。”凌傲爵在她耳边低声。
烟草味和一些淡淡茉莉花清香喷在她脖子上。
乐倾心深吸气:“你抱着我我什么都干不了!”
“床上的事本来也就不用你来干。”
“……”
“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我一直在说人话,是你听不懂,怪我么。”
“你——”乐倾心紧握拳:“你去把我的作业本捡过来!”
“怎么,想看我写的字?”凌傲爵的拥抱缩了缩。
乐倾心突然气愤,卯足了力气从怀中跳出来,冲到一边。
头脑发热,捡起地上作业本,咔嚓一顿狂撕。
几秒内作业本在手中成了碎纸片。
凌傲爵走过来,突变阴霾的脸上,那双宝石蓝颜色的漂亮眼睛,俯视过她高挺鼻梁,嘴角抹过放荡不羁的狂野。
“你就这么把作业撕了?”
“……”
乐倾心浑身一阵,头顶好像泼上了层冷水,发热的大脑急剧降温。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倏然甩掉手中成了碎纸片的作业本,往后挪步!
“凌傲爵你耍我!”
乐倾心在心底言之凿凿,确信方才那抢作业本的一幕,跟请医生来给检查,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关心她,实则是想激怒她,引诱她亲手撕掉作业。
凌傲爵不打算解释:“我何时耍你?”
他早已看清楚她现在是怎样的人,跟两年前完全不同了,她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
“你这个卑劣的男人——”
她也找不出他哪里耍她了,是她太容易激动了。
可是,在没遇到这个臭男人之前,她遇到任何事都很冷静。
凌傲爵捡起地上碎片,抬眸,发着蓝色光芒的眼神射过来。
嚣张狂妄的不得了。
“看来接着来,你要重新写一份作业了。”
“呵!都是拜你所赐!”乐倾心抢过碎纸片,揉在手心里。
迈出了步伐,夺门而出!
…………
帝恒大学的大钟在最高楼层顶发出巨大声响,栖息在枯枝上的鸟儿受惊,霎时间都冲向天空。
金黄色暖光照射在大楼玻璃上,反射出出五彩斑斓光芒。
封闭半个多月的帝恒开始运营——
帝恒大学各个系部,每个年级都在导员安排下,开始打扫已经有了不少灰尘的教学楼。
乐倾心跟简心仁两人提着水桶,拿着干抹布,把珠宝展厅里所有橱窗擦了个边。
碍于珠宝展厅较大,简心仁擦完橱窗,扫完地,直接累趴了坐到冰凉地面上。
“妈呀,凭什么就让咋们两个收拾这个破地方!”简心仁把抹布乱扔。
正好丢在一个头戴金色皇冠的半身模特头上。
乐倾心走过去,把抹布扒开,从皇冠上移开。
满脸无奈:“你就认命吧,快起来,还有一点就要干完了。”
“好!”
简心仁夺过她手中抹布,冲她翻白眼,很不情愿走到方才那个半身模特身旁。
“倾心啊,你说我们得擦到猴年马月,才能把这里收拾完?”简心仁拿着那个皇冠擦起来。
整理珠宝展厅可是件大工程,不仅要把这里橱窗都擦干净,还要把所有珠宝模型擦干净。
乐倾心把珠宝首饰摆放整齐:“你不觉得,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一言不发努力做完么。”
对待任何工作她一丝不苟,不允许有半分懈怠。
简心仁却认为,她太老实,太固执死板。
但她跟她是朋友,这种话能藏着就尽量不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珠宝展厅收拾完毕,每个角落一尘不染。
乐倾心跟简心仁才离开。
可时间没过多久,一抹倩影折返,来到珠宝展厅门前,推开了珠宝展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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