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当众跪地恳求,让周更有点骑虎难下,倘若不答应,恐会受众人指责见死不救,亏他还是段长老的徒弟,也不怕由辱师尊名誉。
若是答应了壮汉,不管卦象如何,对方父亲好起来或许没啥,身体要是好不起来,那他刚刚所做的一切都白忙活了,这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他怎么把握了。
周更摸了摸挺拔的鼻梁,思来想去,有些为难道:“今日三卦以满,本想立刻离去,毕竟有言在先,我也不能无视自己定下的规矩不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况且这是我算命的第一天,总归有些不太好。”
“可话又说回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你这么诚恳请求我帮忙,那我今日就破例一次。先说好了,我可下不为例。”
周更脸色勉为其难答应壮汉,心里自问自己是不是疯了?但表面还是那个沉着冷静、成熟稳重的大算大师。
“走吧!去你家。对了,敢问壮汉方名?”
“俺叫越昊南!大师您不算卦,怎想起去俺家了?”越昊南不解问道。
“算卦不能解决疾病,还得亲眼所见,才能查看病因实情。”
周更也是豁出去了,况且他有幻瞳邪眼,说不定真能发现疾病起因,若是顺便将其治好了,名扬苍云宗岂不是指日可待!
“大师说的对,只是俺家有点远,真要去的话,路途起码得一两日才能到,不知大师……还愿意去吗?”
越昊南小心翼翼问道。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忐忑,怕对方嫌路途遥远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诺,怎能因为路途遥远而不去,我这人很讲信用。”
周更的慷慨激昂,令越昊南感动肺腑,还未等他开口言谢,周更绣袍一甩,带着他向宗门外飞去。
“你家在何方?快快指路。”
越昊南发觉自己飞起来了,满脸震惊与激动,还有点小害怕,赶忙回道:“大师,俺第一次上天头有点晕,你让俺缓缓。”
周更半响无语,亏这家伙还是筑基境修士,就这心里素质比他淬体期还要不堪,那以后面对至强雷劫时如何面对?岂不是分分钟被劈死了?
越昊南缓过神来,抬起左手指向苍云宗东北角,道:“顺着下方那条路一直往前走,途中会经过五个小镇,第六个越河镇便是。”
周更微微蹙眉,此前他去赵家村探查情况时,似乎就路过越河镇,难道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不管啦!先去看看再说。
“按照我如今的速度,估计最多半日就可以抵达越河镇了。”
周更带着越昊南破空而去,他记得上次去做任务时,还是骑着苍云宗驯服的悍马,如今才过去多久,他就已经可以带人御空飞行了,此等突破方式,在别人眼里堪称神速。
转眼间,天空开始淡去了那深邃的帷幕,下方丛林也逐渐陷入寂静,仿佛在夜幕的降临下,万物都进入沉睡状态。
二人经过几个时辰的飞行,总算是到达了越昊南口中的越河镇。
据越昊南所说,镇上有一万多人,他们家族祖祖辈辈都是该镇大户,镇上所有商铺都是他们家族的产业,所以该镇便以他们家族姓氏取名,这也就是越河镇的由来。
而越昊南的父亲,则是越氏家族的族长,这些年也把越河镇经营的很好,镇上大小事务都亲力亲为,是别人眼中不可多得的好族长。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族长,就不久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莫名得了重病,如今卧床不起,族中长辈请人来查看,也没能检查出任何异常。
所以族长之位,只能由他的妻子,也就是越昊南的母亲暂时代替接管,这也是族中长辈一致投票决定的。
越昊南虽然看着五大三粗,可头脑灵活的很,他怀疑自己父亲重病卧床,可能是有人觊觎其父族长位置,所以才下此毒手加害,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二人来到越氏家族府邸,看着有些年份的朱红大门,越昊南心中感慨,上前几步敲了敲大门板。
不多时,便听见里面有人快步走来,朱红大门缓慢大开,发出“嘎吱”声响,一个仆人手持灯笼出现在二人眼前。
仆人揉了揉慵懒的双眼,当完全看清楚来人之后,惊呼道:“昊南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还需要向你通报不成!”越昊南没好说道。
“小的那敢呀!只是昊南大少爷您深夜回来,让小的感到惊讶。”仆人一脸陪笑解释道,很识趣打开朱红大门让俩人进来,自己则退到一边,眼角余光来回打量周更。
周更自然有所察觉,只是没有声张而已。
当他穿过朱红大门,踏入这大院时,发觉有一股微弱的阴气,正悄无声息笼罩整座府邸,这也就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猜测。
越昊南带周更朝他父母亲院子走去,穿过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便来到一处粉墙环护院外,院中绿柳周垂,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二人进院内,越昊南开口呼唤其母,片刻房门打开,一位妇人忽忽走出,握住越昊南双手,慈祥说道:“南儿你怎么回来了?外面冷有话进屋说。”
“母亲先别急,孩儿给你介绍一位大师。”越昊南转身看向周更,“他是俺们宗门赫赫有名段长老第九任陡弟,也是此次孩儿请回来给父亲看病的。”
“长……长老的……陡弟!”越昊南母亲满脸震惊,别说是她一个小镇上的妇人,就连越昊南这种内门弟子,也很难见得到此等身份的人物,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除非举办各种大赛的时候,长老、峰主、堂主等人的陡弟才会偶尔露面,其他时候大多都在闭关,像周更这种到处跑的只是个例外。
“您大家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婢人赵彩霞有失远迎,夫君重病在卧,无法起床相迎,还请您不要见怪。”
越昊南母亲赵彩霞向周更行了一礼,对于她来说,周更就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
“赵夫人不必如此,我这个人很随和的,而且我与昊南是好友,您直接称呼我周更即可,那些什么礼数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周更确实不喜欢客套话,与那些看着别扭的礼数,诚心直言何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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