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的难受,里面的光芒有些刺眼。
夜未凉忽而抓着我的手,却没有从那扇门进去,他拖着我往后,眼见着那扇冰门关上,我凝声:“你在做什么?”
“你是他的人?”夜未凉眼含怒气,怒目瞪着我。
我摇头,他很凶,拽着我往暗处去,那扇门已经关死了,夜未凉说他们不会出来了,除非找到另外的机关,我忙挣脱开他的手。
“是我,又怎么样?”
还在滴血的手,疼得很,夜未凉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神色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皱眉。
“你也听沈棠如说了,只有长渊王室之人的血,才能开启这扇冰封的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夜未凉沉声,说什么但能开启这扇门,就是被长渊所认同的。
“被长渊认同,同样的也是夜家军之主。”夜未凉低声道,他说他愿意护我,我心底不是滋味,哪有这样的事情,夜未凉说他会护我,延续对长渊王朝的责任。
我颤抖着身子:“可是我记忆里根本没有你们的记忆,包括长渊,对我而言都是极其陌生的,你真的要护这样一个人么?”
夜未凉说夜家军只忠于长渊,只忠于王室,他不会做别的选择。
我有些讶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选,夜未凉继而说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你跟我一样,身上都被种下七彩虫,破不开长渊的秘密,我们都会死的。”
“你怕死么,你在长渊沉寂了那么多年,还会怕死么?”我追问道,夜未凉说比起死他更不甘心,他说我不会明白这些的,只需要知道他不会背叛长渊就对了。
可是如果我与长渊只是一场乌龙呢,夜未凉说选择跟我站在一道,总比跟沈棠如站在一道好。
“长渊的秘密,注定要有血统的人来破开,就如这扇门一样,一旦开启了,就不可逆反了。”夜未凉凝声,他伸手,攥着我的脉,沉默了一会儿,又拿出瓷瓶,里面装着那种药。
“觊觎长渊的,就是敌人,你不该跟他走那么近的。”夜未凉道,“我不会僭越我们之间的关系,但请你明白,长渊注定属于长渊人的。”
“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你以为我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么,只是没得选择罢了。”我轻声道。
夜未凉将瓷瓶交给我:“药我有,往后也不需要被他威胁,只是要再进入里面,势必难了。”
“长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皱眉,我与长渊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夜未凉要我跟他过去,说什么兴许只有我亲眼所见才会想起来,我的前世今生,长渊于今日,已经是一个遥远的存在了。
一切从长渊起,就要在长渊终结。
我跟在夜未凉的身后,几个很小的小道,他走得很快,我也跟着他的身后,忽而他手里攒起一簇火苗,紧跟着便看到他的身子站直。
我跟着出去,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一个天然的类似山洞一样空旷的地儿,岩石都是天然的彩色,期间有瀑布一样的流水,腾起仙气,与这墓地格格不入,夜未凉走上前,按着岩壁上的一个机关。
我听到轰隆声,他攥着我的手,往那里面去。
“这是藏着长渊史册的密室,兴许从这里能找到一些记忆,这岩洞里面放着的,就是长渊历代王室的雕塑,你可以看看。”夜未凉沉声,他靠着墙壁站在那儿,依旧冰冷的很。
长渊的服饰,很诡异,复古的很,但是却异常清凉,夜未凉告诉我他们深处沙漠中央,是极度神秘的存在,与外界的联系很多,但是没有人知道长渊确切的位子。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象自己脖子上也挂着这样沉甸甸的金链子,诡异的图文缭绕在身上,雕塑很清晰,色彩非常的浓郁。
我伸手,拿下架子上的一本史册,第一眼便蒙蔽了。
“是我的过失,忘记你看不懂长渊的文字了。”夜未凉低声道,他说这样就麻烦了,史册我也看不了,只能从这些雕像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我看着这些神态都差不多的雕塑,实在很难勾起什么记忆,倒是心口依旧被压着。
“长渊最后一世,都在这里,帝王,他有三个妹妹。”夜未凉低声介绍,我看到那位帝王的身后,只有两个姿态美貌的雕塑,还有一个空位,用一块璞玉代替。
夜未凉说那最小的妹妹,在长渊变故发生的时候,来不及替她做这样的雕像,故而并没有留下她的踪迹。
我的视线落在帝王身上,怎么都想不起来,硬着去想,越发是一片空白,夜未凉叫我不要惊慌。
“冰室的门,是不会骗人的。”
“万一呢。”我低声道,夜未凉说没有这样的万一,他说我只要认定自己是长渊王室后人便好。
“可是隔了那么久的轮回,就算我是,那又怎么样,夜未凉,难道你就没有私心么?从沈棠如的话里也听得出来,夜家并非那般荣耀。”我沉声,纯属是个人感情。
夜未凉说他有私心,他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的,他说不管他的私心是什么,总归不会与我相悖。
“就算你要复辟长渊王朝,我都可以陪你,夜家军都可以陪你。但首要的不是该解开我们身上的禁锢么?”夜未凉沉声。
我笑了,我要复辟这样一个王朝做什么,我对长渊,半点情愫都没有,就算有那样的力量,也不过做一个傀儡罢了。
夜未凉说的没错,我们要解掉身上的禁锢,他说看来这间密室是帮不了我了,他带我去虫室,让我看看那些可以快速疗伤的虫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夜家军常年使用七彩虫,外人不知道,可是王室的人心里清楚得很,我们就算想要违抗,也不可能长久,离开这药,我们什么都不是。”夜未凉低声道,他说就连这张脸都保不住。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我没接话,不想因为这不知道什么关系而带来的愧疚影响了自己。
跟他穿过那瀑布,走进密道,七弯八拐,走了一大圈,才到了那扇门之后,他打开,眼前的画面实在震撼,就跟兵马俑似的,排排都是军人,夜未凉说我没猜错,这就是夜家军。
比我想象之中人多一些。
“这些是夜家普通军,骨干之人都沉睡在这个墓地的各个方位,那才是被选入夜家军的人,这不过是夜家人。”夜未凉道,他说夜家人世世代代守护着长渊,却也不想那繁华之梦断的那么快。
他无奈的笑笑,说是历史的车轮谁都阻拦不了。
“没想过唤醒我的人,居然是你,这也算是缘分。”夜未凉摩挲着那些泥土,我慢慢走过去,指着那些人。
“这都是真的?”我指着,夜未凉点头,他随手擦了那个士兵的脸,还能看到有东西爬过,他说这些都是虫子,人是在一瞬间被定格成这样的,虫子亦然。
他往前,叫我不要多做停留了,可我心底依旧震撼的很。
我跟着他过去,总感觉身后有什么在动,我回头,看着那些人脸上跟掉粉似的,掉下来很多黑色的东西,夜未凉说这都是正常的。
“长渊的神话,在外人看来的确荣耀,可只有我知道。”夜未凉低声。
“兴许这就是代价呢。”
我接了一句,夜未凉说我说的没错,他说这就是代价,成为神的代价。
“七彩虫,需要特殊的环境才能成长,那个男人能从长渊墓下把虫子带走,实属本事。”夜未凉道,他说他也不认识那个人。
“沈棠如说你曾经重伤过他,你是真的不认识么?十大邪佛之主?”我追问,夜未凉说他没有印象了,那高冷的眼神烙印在心间。
他说他杀过太多的人,双手沾染着鲜血,早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虫子生长在岩壁上,与岩壁融为一体,常年栖息在上面,不动弹。”夜未凉伸手,打开那扇大门,门后面是五彩斑斓的世界,微微闪动着光芒。
我皱眉,那一刻,本该是震撼的很,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冰凉,僵直在原地。
夜未凉没有往前面走,跟我一样,站在原地,这就是虫室,整个墓地围绕虫室而建,在很早之前便已经建成,夜未凉说那时候有专门的虫师负责这些虫子,包括将这些东西交到他们手里。
“它们不会死吗?”我低声道,夜未凉摇头,说就算没有供给,他们也只是会进入睡眠的状态,不会死。
“但如果与人血放在一起的话,它们便会狂躁。”
夜未凉凝声,说这里就是秘密开始的地方,他问我有没有想起什么,我摇头,一片空白,只是心口堵得很,说不出来什么话。
“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夜未凉道。
“可如果隔了轮回呢?”
“隔了轮回的记忆,隔了轮回的记忆呐。”夜未凉叹息一声,他说如果夜家军都在的话,根本不是问题,他说他会帮助我,记起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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