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一直在强调白家亏欠了这个孩子,一直想要将我从白墨城的话里给带出来。
“那为什么白墨城要说她是我的女儿,到底为什么？”
“白小蛮的母亲,在白家地位尊重,也不是白墨城所能见到的,只是家里的一些传闻而已,道听途说,算不得真。”
大长老低声道,说什么白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宝贝地很,将她封印在禁地也只是为了好好地保存他。
“我不能让白家受损失,白小蛮不能入轮回,她只能被封印在禁地,而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欢欢,你要记住,生而为白家的人,就得时刻做好为白家牺牲的准备。”
大长老道,我怔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白家还有这些牵连,只是为什么我感觉白墨城说得才是真的。
可这会儿看白墨城,一副缄默不语的模样,他站在一旁,看大长老的眼色行事,我只是扫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他们只是想让我知道他们想让我知道的。
而非事实的真相,白小蛮是谁,还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的。
“我知道。”我假装应下大长老的话,表现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大长老很是欣慰地看着我,又看看白小蛮,说这个孩子命苦呢,有缘醒过来却又糟了劫难。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浮屠也不会攻击她。”
“她的血是浮屠最好的供给品,不怪你,就算没有你,浮屠还是会找上她的,就像是找上你那样。”
大长老道,大抵是想消除我内心的愧疚,他一个劲地在跟我说,白小蛮昏迷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和之前判若两人,我心底知道,大长老这会儿是有求于我了,不然他不可能这样态度对我。
他是白家长老层最崇高的存在,断然不会因为我来降低身份的,他是一只笑面虎,怎么都能笑眯眯跟我说话。
“欢欢,你愿意为了白家,和你母亲一样,出生入死么？”大长老问我。
我怔了一下,如果真要问这样的问题的话,我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这个家里好像没有我值得留下来为之抛却生死的意义。
我抿唇,大长老继而说道:“找出杀死你父母的凶手,亲手杀了他,重新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再度扫了白墨城一眼,大长老这话说的倒是厉害了,这是在给我敲警钟,也在跟白墨城敲警钟呢。
我依旧沉默着。
“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可以调动白家一切的那个人么？”大长老挑的那么明,我怔了一下,再去看白墨城,他脸色淡然完全没有不适。
“我并没有这些想法,只想着找出背后那个人,我一定不会要他好过的！”
我咬牙,眼底全部恨意,那个人我要杀,但我绝对不会受大长老,受现在这个白家摆布的。
大长老似乎很满意我说的,笑笑,他说这会儿白小蛮也看了,要我注意好好养伤,等身上的伤都好了,再跟着他一起回白家。
我没多说什么,他能松口放我离开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我跟着宋烟儿慌忙回了容家,恰好碰上容言回来,我故意沉着一张脸,扫了容言一眼。
“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冷声道,锐利的眸子落在容言的身上。
他懵了一下,宋烟儿摇头示意自己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言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关于白小蛮的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容哥哥,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厉声吼道,容言一个眼色,宋烟儿便退了下去,留下我们两个人。
容言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眼底满是悲伤的神色,做出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可是我心底依旧有些恍惚,白小蛮到底是不是我前世的女儿,这一点至关重要。
“你们苦心孤诣地瞒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怕我知道她的存在而悲伤么,还是说我与她之间,还有另外的纠葛？”
我凝声道,容言看了我一眼:“前世今生,谁说得清楚,纵使白小蛮是你前世所生的女儿,可是今生再度轮回,你是白欢欢啊。”
我激动得很,浑身都在颤抖,白小蛮真的跟我血脉相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颤抖着双手,看着容言。
他继而说道:“如果你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而觉得有所亏欠的话,欢欢,大可不必,人生而有她自己的责任。”
“可是白小蛮也不可能成为我活下去的跳板吧？”
我沉声,容言说我这样想就不对了,他说白小蛮本就是不死之人,就算不是为了我,白小蛮也不可能入轮回,不可能像是正常的孩子那样。
“她的一生从一开始便注定了,错只错在,当年你在白家生了她。”容言道,“让她彻底成了白家的一枚棋子,该说亏欠,是那个嗜血的白家亏欠了她才是。”
容言说纵使白小蛮不死之人,也不该永远沉睡在那片暗无天日的禁地,他说就算白小蛮的身子有绝妙的用处,那也不该剥夺她永生的权力。
“可是白小蛮不是为了救我而长眠于地下么？”
容言勾唇,冷笑道:“那个嗜血的白家,为了榨干白小蛮最后一滴血可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救你,白小蛮不会变成这样,如今倒也好了。”
“这话怎么说？”我凝声,忽而心底满是酸涩之意,我想不起来跟白小蛮之间的记忆,但是隐隐听到她是我女儿的时候,就算是前世的。
我却也有些暖暖的感觉,再回想起白小蛮那眉眼,莫名觉得熟悉,就好像似曾相识过一般。
这会儿想起来,才惊觉白小蛮与我长得有那么些相似,原以为只是白家女儿的身份,没想到我与她之间隔了那么多。
“那你告诉我,我与谁,生下了白小蛮？”
容言脸色忽而变了,他似乎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很快他也无奈地笑了起来,说什么知道走到这一步,总归是要面对的。
“这注定是你自己的事情,能记起来未必是好事,可是与你生下白小蛮的人,如果是陌生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一世,你与他之间纠缠颇深。”
我的心再度沉底了,我知道是谁,微微动摇的那颗心,在这一刻完全炸开了。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徘徊,呼之欲出,这些天我一直在逃避的那个人,就在嘴边了。
“是他？”我沉声,“为什么还是他,怪不得他会说什么前世纠缠,我们永远分不开,他是故意为之。”
我诧异的很,容言说他是白小蛮的父亲,真真实实的父亲,如果不是父亲的话,谁会那么在乎一个姑娘的生死,那只有心尖上的人了。
“我不否认,他爱你,但是欢欢,有些事情,你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曾经说过,眼睁睁地看着白小蛮在他的怀里死去,我曾经傻傻地以为,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我这会儿想起来了,才知那一刻,他怕是连呼吸都疼。”
自己最爱的女儿,在自己怀里死去,那是怎么样的体验,最可怕的是,毫无回天之力这才是最残忍的。
我的脚颤抖地很,猛地跪了下来,眼泪顺着我的脸颊落下来,就是那一刻,我才知道苦涩的滋味如何。
我哭得懵逼了,捂着双眼,难受地说不出话来,时至今日,我才知道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可是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到回来了。
我狠心地与他断绝一切的联系,如今却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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