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来的时候,我和古燃正蹲在禅房里,他依旧一身白色衣裤,看着特别的干净,他刚走进来,便嫌弃的皱起眉头。
“这么乱,你们怎么活下来的？”慕野低声道,他见了我们,笑说好久不见。
他亮了自己的证件,秘密机构,灵异调查组织不对外公告的成员,我拧眉站在那儿,这位随手拿着可乐,从不离身,不喝水只喝可乐的习惯一直没改过。
“例行公事,你们先跟我出来吧,这里头实在太乱了。”
慕野有轻微洁癖,之前他来古燃家定花圈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是一个怪异的人类。
我跟着他出去,慕野忽然停住脚步,我猛地撞了上去,鼻子疼得很,他却直观性他的白衬衫。
“放心,没脏。”我喃喃,他说要先审问我,免得我们串供,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只是把来长渊寺的事情说个明白。
慕野盯着我看,他那双眼睛,微微有些淡紫色的光芒,跟戴了美瞳似的,他忽然大声说话:“停。”
“嗯？”我急忙刹住车,看向他,做出一副坦荡的模样。
长渊寺命案跟我没有关系,但我确实接触过,所以这一部分,包裹那只善无我都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你说你们是替许家人将其前任家主的骨灰放入祠堂的,许家祠堂,为什么要设立在这儿？”慕野问我,我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
即便知道与长渊有关系,可我依旧不能透露。
“这问题你该问方丈才是,问我没解,我是跟着古燃过来的。”我低声道,他挑眉,一副怀疑的神色看向我。
“寺庙坍塌那会儿,你……在哪里？”
终于问道关键点上了,我轻声告诉他:“如果我说我跟长云在一起,你信吗？”
慕野的神色越发浓了,他说我倒是坦荡,古燃跟我说过这位看似不靠谱,实则审问的手段很厉害,察言观色,能懂人的微表情,不如就此交代了,也省得日后麻烦。
古燃还有一层意思,他想顺着慕野,动用灵异调查局的力量,查查那尊三面佛是什么来头。
慕野说他信:“既然跟他在一块,那就跟我好好说说,当时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长渊寺底下有那么大的密室,这么些年来居然没有人发现。”
“寺庙养的不是真佛,这点你信吗？”我越说越轻松,倒是没了之前的紧张感。
我将慕野一点点引入我想要的局中,他皱眉,说他不懂佛家事物,他不信教,从前甚至不信鬼神,从他被掉进局子开始,慢慢接触道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扯远了,之后呢,你们在下面发生了争执？”慕野开始给我挖坑。
“我在密室里面看到一尊三面佛,蛊惑人心的邪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长云便疯了,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我将之前长云杀死住持的事情交代给他。
慕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没想到出家人也有那么多的纠缠,我没有接他的话。
“长云原本打算带我们去见长渊寺里供奉的那尊邪佛,可是刚到下面的时候,他便疯了,说要我们跟长渊寺一起沉睡。”
我将长渊的秘密,改为长渊寺的秘密,传递给慕野。
他倒也格外感兴趣,问我那尊三面佛的具体情况,他说在卷宗上的确有见过这样三面不同的雕像,具体是那些他得回去调查一下才清楚。
“你所说的这些事情,都能确定？”慕野问我,我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纵使再厉害,他也看不穿我说得那些话是真,那些话是假,毕竟真假掺和在一起。
“大概是民间邪念所成的像。”慕野喃喃,声音很轻,我问他在说些什么,他没有跟我说,而只是看着我。
慕野盯着我看,他忽而勾唇:“那你呢,在三面佛那儿看到了什么？”
慕野倒是聪明,他说相由心生,长云走不出自己的内心,是放不下许俞然,那么我呢。
他问的还真好,我勾唇:“这是私事,不方便跟你透露吧。”
“罢了罢了。”慕野喝了一罐可乐,挥挥手,要我叫古燃过来。
我笑笑,去把古燃叫过来。
我待在那间屋子里,许昭然是鬼,不方便跟慕野见面,而且她还是许家的人,出来的话事情越发地多了。
古燃跟慕野的谈话,只有一两分钟,没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
慕野依旧嫌弃这件禅房,我看了他一眼,善无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手上去了,慕野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善无:“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东西,没想到居然长成这样。”
慕野要我们配合他们在长渊寺的调查,这宗连环命案,真凶虽说是善无,但是其中还有些疑点,他需要梳理清晰,而我们作为目击证人,必须要留下来。
古燃笑笑,他说他没有问题,我没有说话,候在一边等慕野发话。
慕野要我们好好休息,他去找寺庙里的小和尚问问话。
等他走远,我才说话:“慕野不知道那尊三面佛是什么,我冒然将其打破,是不是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古燃眼神闪烁,难得见他这个样子,他挥挥手:“你的话,别担心了,要是太累的话,先休息,慕野他们在这里,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我点头,古燃着急离开,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说他得跟着慕野,万一慕野找到进许家祠堂的法子,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越想越觉得诡异,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那个三面佛,每一面都会在我的脑海之中,走过一圈。
耳畔是那渗人的笑意,到底是什么？
我想不起来,脑袋生疼,对这方面涉猎太浅了,我没法子合眼,只要闭起眼睛就会想到在密室里发生的一切。
我在害怕萧如唤？我扪心自问,可是心里的答案却是不清不楚,或许那一夜的记忆不太美好,或许在萧家老宅的记忆不好,可我的的确确想过对萧如唤的依靠。
为什么在三面佛的面前,只剩下对他的恐惧呢。
我实在费解,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我伸手,双手结印,喃喃自言:“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结印落在我的脸上,泛着红色的金光,我猛地闭上眼睛,把平安符放在胸前,才勉强睡了一个好觉。
睡梦之中我又一次见到萧如唤,可我眼神闪躲,不敢再去看他。
我是真的在害怕吗？
萧如唤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我的梦境之中,我猛地惊醒,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我伸手,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上,他的皮肤是真的好。
我喃喃自语:“这又是梦吧。”
忽而脑袋一疼,萧如唤伸手弹了我一下:“什么梦,赶紧醒过来,欢欢,想我了吗？”
我猛地抬眸,那一瞬间,真实的触觉,熟悉的怀抱,我猛地扑了过去,鼻子撞得生疼生疼,顾不得难受,忽而破涕为笑。
萧如唤说见到他也不至于这么兴奋,我摇摇头,直面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是真的好想他。
我才不管在那三面佛面前看到了什么,我才不管我内心深处,那一抹恐惧的阴影,我只知道此刻,享受萧如唤的怀抱。
“不要走了,好吗？”我死死地抱住他,我沉声道,“我原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原以为那便是你,我原以为……”
没有那么多的以为,萧如唤,不要离开了,好吗？
萧如唤被我弄得一愣一愣,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他猛地吻了我一下,莫名安心地吻,唇瓣上一阵冰凉,我伸手去推他,笑说哪见过这么猴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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