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止萱的蛊王,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
“蛊王如果在我身上,鲁止萱必死无疑。”我沉声,以身子作为器皿的,就是用身体作为代价。
鲁止萱身上的蛊虫不少,如果失了蛊王的话,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姐姐她想利用昭然控制萧家那孩子,只可惜昭然心性纯良,哪里会与她同流。”男人勾唇,笑得格外的妖艳。
鲁止萱将蛊王交给许昭然,难不成就是那条蓝色的虫子?
我张合了嘴巴,惊诧的看着男人,他说我想得没错,如今蛊王正一步步朝着我的心脏去,若是它在我的心脏安营扎寨的话,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说他这是成全了我们,算是帮我们一个大忙。
“鲁止萱,可是你姐姐啊。”我沉声,这个男人实在让人摸不懂。
男人笑道:“我可不姓鲁,我与她,只是一个母亲所生,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系。”
我猛地怔住,他伸手,抓着我的手臂,原本白皙地手臂被一层层粘液包裹,男人说这是蛊王进身体之后形成的不良反应。
我的身体暂且容纳不了,鲁止萱那样的身子,也是从小到大,日复一日地调养才有了如今这样的身体。
我吞了一口口水,浑身燥热难耐,好像排汗那种感觉似的,说实话还蛮爽的。
男人说只有他能救得了许昭然,我们没什么好犹豫的。
古燃亦同意了这个交易,我垂眸,男人说可能会有些疼。
他手里忽而多了一排银针,就跟个大夫似的,那一身白大褂此刻看起来格外的耀眼,我躺在椅子上,男人步步走过来。
他修长的手,点燃了熏香,他说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便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长针入体,多么的疼,疼得我咬紧牙关,他轻声道:“忍着些,不拿出蛊王,你会没命的。”
莫名温柔下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死死的抓着椅子把,咬牙,口子全然都是血腥味。
我感觉道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爬动似的,熏香的味道,一点点传入我的身体里,麻痹我的神经,那样长的针,一根又一根,没入我的身体。
我咬牙,昏厥过去之前,看到那抹白色的影子。
他说他叫乐央,他说要我记住他的名字,他说了很多,可惜我再也听不清楚了。
恍惚间,一片黑暗,犹如秋风扫过的夜晚,整个大街上只有落叶,我一个人站在街头,看那虚无缥缈的黑暗。
忽而一道光照了过来,我猛地睁开眼睛,是古燃的脸。
“你没事吧?”
一身冷汗,衣服全部都湿透了,那股子腥味还未散去,古燃说我身体里的蛊王已经被拿走了,我喃喃,问他那个男人去哪里了?
方觉我们此刻正坐在车子上,许昭然端坐在副驾驶,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除了她的锁骨还有些诡异。
许昭然脸色苍白,她一言未发,就那么沉默地坐在那儿。
若非睁着眼睛,我总以为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死人。
“昭然,没事了?”我捂住胸口,心口揪地难受,还有些疼。
古燃摇头,他说许昭然虽说醒来了,可是目光呆滞,沉默寡言,就跟个傀儡似的。
“她舅舅不是说能帮忙吗?”
古燃递给我一张纸,是乐央留下来的,的确是救许昭然唯一的法子,我摊开那张纸,猛地呆愣在原地。
“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吗?”我沉声,古燃摇头,他说这是昭然的命。
欲以人而继续活下去,须付出别样的代价,乐央以银针将许昭然彻底封闭,只待古燃回去,为其做好纸人,以纸人代替许昭然的身体,重塑她的身子。
这副身子已经不能继续用了,被蛊虫侵蚀太过严重,外加之前所累积的伤痕。
难怪我看许昭然,总觉得怪怪的。
古燃说这样活着,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要小心一些,莫近水,莫近火,就没什么异样了。
我略微有些飘忽,古燃说我们离开许家的时候,密室忽然着火,火光滔天,他没来得及多想,就将我们带出许家,他说恍惚夜色之下,他好像看到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我拧眉,看向古燃。
他点头,才说怪异地很,他说乐央在帮我取出蛊王之后,就从那个房间里消失了,他进屋子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还有一封信。
古燃从怀里把信掏出来,递给我。
“给我的?”
我疑惑,上面写着,欢儿醒来的时候,再给她。
我不认识乐央,我拆开信,上面寥寥几行字,署名的确是乐央,他说未曾想欢儿居然长大了,比之从前更让人心动了。
这信看得我一阵烦躁,这人好无聊啊。
我跟他又不认识,我常年待在村里,从来没有跟这些奇怪的人接触过。
“乐央这个人,你熟吗?”古燃跟许昭然家稍稍有些交情,懂得自然比我多多了。
古燃摆手,他说南边儿鲁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们那里更像是蛊女为尊,鲁止萱的母亲是为圣母,用以繁衍后代,她在族内地位极高。
跟我们这里不一样,那儿生了女儿姓鲁,生了男孩跟父亲姓。
鲁止萱跟乐央,有不一样的父亲,可是母亲只有一位。
在鲁家,鲁止萱的地位,可比这位少爷高得多,可惜如今的鲁家,不复从前,没了之前的风光。
古燃说早些年,鲁止萱太低调,低调地他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女人,只是偶尔跟许昭然在一起的时候,会谈起她的母亲,多数都是许老太如何欺负这位新媳妇儿。
我摇摇头,心里只觉得奇怪,大抵乐央是认错人了,留下这么无语的信,古燃要我先别多想,车子到了古家老宅的时候,门外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黑影子下的男人,是杨叔。
他见车子停下来,急忙过来:“可让我们好等。”
“你我在鬼池底下,有合作,在地上可……”
“古先生,您请。”杨叔断然换了一副神情,等看到我的时候,他面容有异,之前还很尊敬古燃的,这会儿彻底变了一个样子。
他是一人前来,三人小组中的一人,身后带着几个黑衣人,他焦灼的很,脸色很是匆忙。
“杨老五,你我不整那些弯弯绕绕,你说吧,今儿来是为什么?”
杨叔显然是看我站在这儿,才不愿意开口的,我好无奈,扶着许昭然坐在一旁,许昭然如今的模样,完完全全被封闭了,脸上没有一点儿神情。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小欢是我朋友,没什么不方便的。”古燃低声道,杨叔显然还是有些顾虑的。
我就厚着脸皮站在一边,杨叔踌躇再三,还是说了。
他说我们那次出来之后,他们又进了一次鬼池,确定萧夫人的人不可能会赶来的同时,他们三人下了鬼池,可这一次倒不会再幸运。
常霖锦在池中消失,而十二入了鬼池之后,便再也没有冒泡。
杨叔在鬼池里面整整找了好几圈,都不曾看到他们。
杨叔没有办法,他派人去与常家联系,可甫一派出去的人,全部都被杀掉,但凡想要走出这座村子的人,全部都死了。
杨叔说他们被死死地监控了,他怀疑这些是萧夫人的手段。
“她果真狠毒,她想折磨我们至死。”杨叔颤着嗓音,我怔了一下。
古燃说他们太鲁莽了,第一次是运气,他没有说出萧如唤的名字,第一次入鬼池,萧夫人其实已经察觉了,没想到上常家的人不顾危险,硬是又闯了一次。
杨叔说他们也没办法,上面给的指令,无论如何都得执行。
“小锦现在生死未卜,我来求你也是没办法。古先生,您帮忙想个办法。”
“他们要么还在鬼池底,要么已经被萧家人带走,此事不容乐观啊。”古燃低声道。
杨叔说他们是在里面失去联络的,三个人原本还在一块,小锦就跟凭空消失一样,而十二则是忽然跳进池底,唯独他一人从鬼池里面逃了出来。
“之前萧家人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为什么还要不顾生死呢。”我不解,杨叔警惕地很,自从萧如唤出现之后,他自动把我化为跟萧家亲密之人。
说话什么都有所提防,他没理会我,继续说话。
“只求您帮我们找到小锦和十二。”杨叔低声道。
古燃拧眉,他早就说过不该继续进鬼池,可是上常家那几位毫不在意,如今却出了事儿。
见古燃略微有为难之色,杨叔忽而看向我:“你呢,你不是认识萧家人吗?”
我懵了一下,这算什么事儿,我摆手:“这事情我没办法,要么重新下一次鬼池,要么直接跟萧家谈判。”
话说的很明确,也是如今唯一的途径,杨叔的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鲁莽,急忙跟我道歉,我怔了一下,他是真的慌了。
古燃倾向于再走一次鬼池,与萧夫人的交涉只能作为最后的法子,压根走不通的路子。
杨叔说只要这一次古先生帮忙,未来当牛做马,他一定会报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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