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导处出来,袁月脸色沉沉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上次被责令重写的论文这次又没过,不仅如此,魏教授还把她叫去狠批了一顿,说她新交的这篇东拼西凑,完全不成体统,直言让她等着重修补考。
一想到下学期还要上这个顽固老头的课,袁月一阵心烦气闷。教授只给了她三天时间准备新论文,临时临了的,她也找不到合适的枪手,只好硬着头皮到网上搜了一堆资料,勉强凑了字数交上去。
东拼西凑的东西怎么会好?结果是显然易见的,她得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回家的路上,袁月越想越堵心,掏出手机,正想叫那群狐朋狗友出来喝酒发泄情绪,眼前忽地一黑,有人挡住了她的去向。
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她就被人从后面握住嘴巴,用胶布牢牢封住,紧接着眼前猛地一个倒转,那些人将她扛上肩头,迅速塞进了边上的一辆车里。
一路上,袁月像一条垂死的鱼徒劳挣扎,双手牢牢地捆紧固定在背后,嘴巴被封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含糊碎音。
终于消停下来,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又惧又怕瞪着车里的人,这群一个个都是魁梧壮实的大汉,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冷酷无比。
车子在一栋废弃楼前停下来,那些人把她丢进一间毛坯屋就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屋子里仿佛随时会出现厉鬼一般。袁月战战兢兢地贴紧身后的冷墙,缩在角落里,几乎被自己臆想出来的鬼片以及这片黑暗吓得心胆惧裂。
终于忍到极限,她慢慢起站起来,沿着墙壁蹭到门边,一遍又一遍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铁门,企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门口守了两个壮汉,对里面的砰砰作响毫不理会。
折腾到精疲力尽,袁月终于知道就算自己撞死在这都不会有人管,垂着两行泪,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一停下来,四周顿时静得可怕,时间在黑暗中流淌得特别的慢,袁月眼泪都流干了,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是什么光景,只知道自己浑身酸疼,早已饥肠辘辘。
从没有过的绝望肆无忌惮地侵袭着她,这一刻,袁月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快要饿晕过去时,门外突然有动静了,袁月立即警惕起来,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缩了缩。
外面似乎来了新来了几个人,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从门缝里飘进来,她仔细辩驳了下,是几个男人在和一个女人的谈话声,认出一人是左欣玫后,她的脸当时就惨白了。
直觉告诉她,大祸要临头了。
没多久,门开了,左欣玫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她。
因为背着光的关系,袁月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感觉自己被一双冰冷的双眸紧紧盯着,霎时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头。
在这个眼神的直视下,袁月额头冒出冷汗,下意识地朝后贴紧了墙壁。
看她这副惊怂的样子,左欣玫冷嗤了一声,迈着盈盈的步伐,款款地走到她面前。
弯下腰,她盯着她的面子,微眯的眸底满含嘲弄,“我还以为你有雄心豹子胆,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袁月嘴巴被胶布封着,呜呜呜地发出几声,左欣玫听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弯起阴寒的笑意,“我想做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动了我的弟弟,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袁月猛地一震,面色顿时一片灰败,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败露出来了,原本以为,至少还要过几天……
就在她慌神之际,左欣玫扯住她脸上的胶布角,用力一撕,胶布脱离的同时亦响起了袁月的惨叫声。
丢掉手里的胶布,她挖了挖耳朵,嫌弃地皱皱眉,“真吵——杀猪声都比你的好听。”
终于可以说话了,袁月渐渐缓过神来,被惊吓许久的心愤恨起来,扬声尖叫,“左欣玫!你居然敢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左欣玫对她的控斥置若罔闻,张看了下左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语气阴冷,“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
袁月用力挣着捆绑自己的绳索,怒骂声更尖锐了:“神经病!谁会满意这里?你快放了我!”
左欣玫笑起来,眼底却开始蕴起风暴,冷冷地开口,“之前,你那些朋友就是把明熙关在这里的。”
袁月顿时噤了声,连带着不敢动了。
左欣玫的目光凝在她脸上,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冷,“你想知道,你那些好朋友现在都怎么样了吗?”
袁月咬紧了唇,垂下头不敢应声。
左欣玫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在她耳边阴沉沉地吐字,“都死了,尸体被我已经沉到江底喂鱼了。”
听到死这个词,袁月的脸一下子煞白起来,五官都移了位。
左欣玫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得很嫣然地看着她,“你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该怎么收拾你才好?把你卖到菲律宾买香蕉,还是去非洲挖金矿?或者……干脆把你送给印度阿三做小老婆?”
她停了几秒,抱起手支着下巴,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很认真地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不行,太麻烦了,费时费力费钱。不如把你送进夜魅做小姐吧,虽然你姿色一般,不过胜在年轻,那些变态的老男人最喜欢玩弄你这种大学生了。”
袁月脸吓得大惊失色,除了嘤嘤哭着拼命摇头,说不出其他的字眼。
左欣玫眼神倏地一冷,扯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起来,脸色阴魅至极:“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都不足以不解气?你伤了我最喜欢的弟弟,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了,也泄不了我的心头气。”
袁月被扯得头皮一阵生疼,却又不敢有半点反抗。这一刻,她真的是悔死了,虽然知道左欣玫不好惹,但是没想到她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心绪极度的混乱,她词穷地替自己辩解,“我没想对顾明熙怎么样,就是想让人给他一点教训!后面强哥跟我说想绑架勒索,我劝过了,是他不听,这不关我的事情!”
闻言,左欣玫的冷眸更寒了,毫不留情地把袁月往地上一甩。
袁月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左欣玫抠住她的下巴,盯着她惊惧交加的眼睛,阴凉的音节地从牙缝里飘出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明知道你同伴变成蓄意绑架,你却知情不报?”
袁月疼得晕头转向,吐出一口血,颤抖不已:“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我不仅打你,还要把你沉江喂鱼!”
左欣玫不屑地甩开她的脸,直起身,表情阴冷可怕,浑身散发着紧绷的倨冷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袁月被她的力道甩到墙上,脑袋咚的一声撞上强,疼得眼冒金光。
她真的怕了,左欣玫是来真的!
抬起青紫的脸,她哆嗦着喃喃:“不会的……你不敢这么做的……”
“是吗?”左欣玫阴森森地看她,“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袁月死命强撑:“你敢动我,你不怕坐牢吗?”
像是被这话提醒了什么,左欣玫冷冷地提醒,“那像你这种怂恿他人绑架,造成受害人严重受伤的主谋,应该判多少年才好?”
袁月被噎得出不了声,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从头到尾,左欣玫几乎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刀刀戳进她的要害。
慢悠悠地抚平衣摆的褶皱,左欣玫抬起头,神色莫测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警告过,再来骚扰我们家少爷,我会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过。等着吧,我要把你家弄得倾家荡产,让你们全家都永远都无法在这里立足!”
袁月立时瞠大了眼睛,声音开始变调,“别唬人了,你、你你、你没有这个本事!”
左欣玫眯起眼睛,唇弯了一下,嫣红的薄唇微微开启,
“不,资本家还真就有这个本事。”
***
接到通知后,袁成显放下满身工作,心急如焚地跑过来接女儿。
袁月见到他那一瞬间,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浑身抖得不行,看都不敢看左欣玫一眼。
左欣玫捏着个高教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斯条理地抿着酒,像是没看到袁成显的出现。
看到袁月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袁成显怒瞪着左欣玫,脸上满是忿怒:“左欣玫,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就只管冲着我来,这么对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左欣玫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晃动着杯里的红色液体,缓缓而道:“袁成显,先别急着嚎得这么大声,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女儿到底都做了什么?”
听她话中有话的样子,袁成显疑惑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袁月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颤抖了下,头埋的更深了。
“现在知道做鸵鸟了?”左欣玫的冷眸扫过来,眼睛盯着袁月,话却是冲着袁成显说的:“你这个宝贝女儿还真有出息,伙同黑道老大一起绑架明熙。明熙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季蕊哭得眼睛都瞎了。你说,单纯地揍她一顿,是不是太轻了?”
袁成显愕然地瞪大眼睛,原本抱着袁月的手顿时松开,无力地垂下来。
半响,他才抖着声音,不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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