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集团。
三十二层的会议室,正在召开高层例会。
盛家轩端坐首位,凝眸蹙眉,专注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的报表。
招商部正在汇报近期工作,他听得很认真。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盛楠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但他一个都没有接。
一直等到会议结束,盛家轩才回拨回去。
电话刚接通,盛楠就如同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堆话。
“盛家轩,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立刻把婉婉给我平安无事地接回来,什么抄袭,什么绑架,简直是无稽之谈。婉婉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些人给她泼脏水,你不能由着他们。”
卢婉被带走不到半个小时,她便得到了消息。
她又气又急,只好给盛家轩打电话。
“你现在就去,亲自把她接回来。”盛楠不停地催促着。
“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盛家轩立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他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盛楠急火攻心,听不进任何话。
“什么叫不会有事?婉婉是个孕妇,她能在那种地方呆吗?你别跟我说你们离婚了,你不好插手之类的话,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管。你记住了,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盛楠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她是真的很替卢婉担心。
直到盛家轩答应,马上去接卢婉,她才挂了电话。
窗外雾气蒙蒙,栉次鳞比的建筑群淹没其中。
盛家轩攥着手机,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站了许久。
末了,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约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一家高级台球俱乐部。
他是这里的贵宾,经常出入这里,有侍者认识他,立刻过来领着他去了绥靖哲的球桌。
私人球室里,绥靖哲一身碎花暗底衬衫裹身,还是那么的高调招摇,那副茶色眼镜被他挂在脑后,左耳上一枚镶钻耳钉,在灯光下格外夺目。
见盛家轩进来,他目不斜视,拿着球杆,弯腰瞄准母球,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桌上的球四散开来。
盛家轩走过去,伸手直接抓住了朝他滚过来的母球。
他按住不动,对面,摆好了继续打球姿势的绥靖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滚开。”
盛家轩没有动,抓起桌面的球,一个一个地丢进桌洞里。
“真是晦气!”
绥靖哲邪魅的脸上,怒气渐盛。
他将手里的球杆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要走。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盛家轩助理的电话,说盛家轩要跟他约见面。
绥靖哲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
只是他没想到,盛家轩竟然亲自找了过来。
他往外走,路过盛家轩时,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松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绥靖哲大力一甩,可根本甩不开盛家轩的大手。
盛家轩的手,就如同桎梏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
他们之间交过手,绥靖哲吃亏不止一次。
可即便如此,他仍选择了硬碰硬。
另一只手,化作拳,卷着风就朝盛家轩的头砸了过来。
但盛家轩的反应极快,化掌,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
“我找你是为了卢婉。”
盛家轩死死地抓住绥靖哲的拳头,他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
“你这个渣男,没资格跟我提婉婉。”
绥靖哲咬牙切齿地骂道。
两只胳膊使不上劲儿,他抬腿又朝盛家轩踹。
可对方好似知道他有这样的动作,在他的腿刚踢出去之前,立刻就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发力点。
“卢婉被带去了拘留所。”
盛家轩闷声说道。
“婉婉怎么呢?”
绥靖哲着急地问道。
他的手脚都被盛家轩控制住了,力量对抗上根本不是盛家轩的对手。
他涨红了脸,开始喘气。
下一秒,盛家轩松了手。
他刚松手,绥靖哲卷土重来,他伸手就要去抓盛家轩的衣领。
可这一次,盛家轩依旧占据了先机。
他半路遏住绥靖哲的手腕,狠狠地甩开。
“我跟你说不清。”
盛家轩欲言又止。
绥靖哲一下子暴怒了,他指着盛家轩的鼻子叫嚣道:“别他妈跟劳资绕弯子,你告诉我,婉婉为什么进了拘留所?”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卢婉的担心。
但他没有注意到,在叫出“婉婉”时,盛家轩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她不会有事,拘留所那边我不方便出面,你去见她,告诉她不要慌。其他的事,我来做。”
盛家轩干脆果断,很快做了分工。
绥靖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喝道:“婉婉的事,不需要你来管。谁敢给她泼脏水,我就泼回去。”
拘留所里,卢婉被单独关押着。
进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她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范金喜出了什么事?她更不知道自己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坐在那里细细地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像一团乱麻。
如果范金喜之前已经写好了剧本初稿,他为什么不拿出来?却要卢婉担当主笔?难道这是一早给她埋下的陷阱?
范金喜从不收女学生,可白露自称跟他学写剧本,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她那本书的影视改编权明明签给了盛楠的公司,怎么白梓晏成了制片人?
一串又一串的问号,在卢婉的脑海中聚集。
她想不通,理不清。
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让自己的大脑彻底放空。
傍晚,工作人员带着她去了会见室,说是有人要见她。
卢婉心里狐疑。
她随着工作人员往外走,却不想,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绥靖哲。
“婉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那帮龟孙子要给你泼脏水,我一定把他们揪出来,还你清白。”
他脸上写着桀骜不驯,但是眼里,戾气不再,反而多了一丝慌乱。
卢婉很感动。
但她更平静,她看向绥靖哲,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剧本是我写的,我没有抄袭,我更没有绑架范大师。”
见卢婉的状态不算太差,绥靖哲稍微放了心。
他拿出笔记本,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你来回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来帮你梳理脉络,你觉得哪里有疑惑,就停顿下来。”
卢婉在他的帮助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还原了一遍。
绥靖哲一脸严肃,手中的笔刷刷刷地记录着。
末了,他蹙着眉,问道:“你觉得范金喜可能在哪儿?”
卢婉摇了摇头。
他是业界大亨,但为人低调。卢婉与他短暂接触的这段时间,从未见他跟谁往来亲密。上午开会碰见他,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反常。
但奇怪的是,会后,他就凭空消失了。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这件事可能和白露有关。”
提到白露,绥靖哲立刻又骂,“妈的,臭婊子,劳资这次非要把她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他骂骂咧咧了一阵,有些心疼地看向卢婉,“你放心,能打点的关系我都帮你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这一次,我一定会帮你洗清冤屈。这几天委屈你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谢谢你。”
卢婉真诚地道谢。
绥靖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而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白露已经拿到了盛家轩最新的行程报告。
“哥,如你所料,他没有去拘留所。”
白露将那份行程报告递给了白梓晏,他眯缝着眼,盯着那份报告看了许久。
“好了,现在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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