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
“你说什么?”声线粗哑,扉黯然俊脸上全然都是阴森诡异。
“我说没必要。”她仰眸静静的睨着他,模样乖巧的一如往昔,五官精致的带着冷清:“五年前我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恨你,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摇了摇头:“我的精力很宝贵,不能够浪费在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微疼。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越久扉黯然身上跳跃着的暴怒便越按捺不住。
“你变了。”
“我知道。”安夏秋点头,咬着唇:“你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说。”
五年间,时移世易,都变了。
接到孟庭佑的电话,安夏秋其实很惊讶,却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餐厅。
孟庭佑去的早,看见安夏秋的时候便直接招手,笑意爽朗:“夏秋,来这里。”
“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坐下来,随意点了杯咖啡,安夏秋精致的面容温淡:“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非要这么冷漠吗?”孟庭佑蹙了蹙眉,看着对面那张凉薄的面孔,抬手想要像五年前一般,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却被安夏秋一躲,直接躲开了。
看着落空的大掌,孟庭佑不可置信的顿了顿,收回扯唇狼狈一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介意着五年前我亲自帮扉先生将你送走的事情,可是那种情况,你不走才是最大的错误,扉先生的心意已决,并非是你我能够更改的。”
顿了顿:“我都是为了你好。”
“所以,你是打着为我好的说法来干涉我的生活?”
冷笑着,安夏秋满目嘲弄,从钱夹中抽了一张钞票放在中间,站起身来:“话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就先走了。”
“夏秋。”孟庭佑无奈的厉害,扬声将她叫住:“我们从小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你现在就这么不想要见到我?”
“你应该庆幸我还有孤儿院的情分在,还肯见你。”脊背挺得很直,面对着这个从小到大都被自己叫做“哥哥”的男人,安夏秋垂眸:“不然的话,你今天就是在这里空坐一天,我也绝对不会踏足一步。”
孟庭佑一把攥住擦身而过的皓腕,眉头拧成个“川”字,却最终将这个话题掠过:“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要和你说,你别什么都不听就要走行吗?”
安夏秋扭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到孟庭佑点了点头,她才重新坐下。
抬手抿了口咖啡:“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院长妈妈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当时我想要联系你,但你留下的所有信息都查无此人。”修长的手指搅拌着咖啡杯,安静的只能听见勺子和杯壁碰撞的声音:“没办法,我在没有联系你的情况下,将院长妈妈埋在了城南的墓地里,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看一眼。”
勺子被无声无息的攥紧,几乎要捏弯。
安夏秋是被院长妈妈捡回孤儿院的,也是院长妈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强压着心底的伤痛,安夏秋颤抖着嗓音:“我会的,那现在孤儿院是谁在当院长,那些孩子们呢?”
“你也知道,孤儿院的所有开销都是院长妈妈在出,她去世后孤儿院没人愿意接手,自然而然的也就解散了。”
“这么说……”
瞳孔骤缩,心脏漫过刺痛。
这么说,她没有家了?
睫毛颤抖的厉害,极力压制着情绪,使得安夏秋一张小脸面无表情:“那孤儿院是被闲置了,还是被改建成别的建筑了?”
就在安夏秋按捺着所有情绪的时候,孟庭佑突然又将话题转移了。
“五年前我也是迫不得已,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我从小就将你当做是我亲妹妹来看待,如果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不会帮着扉先生将你送上飞机,送往国外的。”放下杯子,孟庭佑脸色郑重,咬字清楚。
可安夏秋全然都听不进去,放在膝盖上的手细细密密的颤抖着,瞳孔睁得极大:“我问你,孤儿院到底怎么样了?”
“这五年间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到时候我事业有成,就能够将你拢在身边照顾,将你写在孟家的户口本上,然后找个对你好的良人,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但没想到,你回来后并不想要见到我,还生下了两个孩子,和扉先生有了新的联系。”
脸色复杂晦暗,孟庭佑盯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当成是亲生妹妹的女孩,心头的情绪不知道如何描绘。
“孟庭佑。”安夏秋叫着他的名字,冷而轻的嗓音缠绕着的全是颤音:“我最后问你一遍,孤儿院到底怎么样了?”
“你还和五年前一样,性子倔得可以,这世人的眼睛恐怕都瞎了,才觉得你温顺。”
孟庭佑轻笑,将一份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语调带着安抚:“这算是我送你回归的礼物。”
白纸黑字,赫然是孤儿院的地址。
“这是我半年前用大部分积蓄买下来的,孤儿院没有拆,现在它归你了。”
孟庭佑的嗓音低缓,仿佛字字句句都扣在了安夏秋的心上:“我是你哥哥,从小便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对你的概念是什么?”
从地狱到天堂,中间只有一线。
安夏秋终于体会到了。
抬手翻了翻,将文件抱在怀中,安夏秋情绪平静下来,只是脸色寡淡,红唇勾勒的弧度深而明显,真心实意的抬眸:“谢谢。”
“不用。”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这次安夏秋没有躲开。
坐了一下午,临走前孟庭佑突然开腔:“什么时候将两个孩子带过来给我看看?”
安夏秋一愣,提到孩子,脸色更生动了些:“过段时间吧。”
“好。”和她对视几秒,孟庭佑脸色维持着平静:“是扉先生的孩子吧,也好,你也算是能够有个依靠。”
顿了顿:“性子别太倔,扉先生喜欢宠女人。”
“是吗?”安夏秋凉凉的笑,抱着文件:“可关我什么事呢?”
“从今往后,我生而坦荡,无人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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