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秦柒的电话最终成了大事件爆发的导火索,我不知道秦柒当时跟我的通话记录怎么了会成了一段纪实录音,当秦砚放在秦柒面前的时候,秦柒却看向我,“萧萧这是打算和秦砚联手了?”
这所有一切,我不知情,可我也不想在错过这次机会,让秦柒势力瓦解的机会。
当天,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秦柒那句话问了我两遍,我没有吭声,只是用沉默代表应答,我心向秦砚,这就是答案。
秦柒脸色当即难看起来,“萧萧打算用死来换秦砚的生了?呵呵,真是一往情深!可笑…”
“这都是我和萧萧的事了,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眼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还有远在国外,我的那个小侄女……”
秦砚话结,秦柒猛然站起,“不用拿她来威胁我!一个从小不在我身边的女儿,对我来说,她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无关要紧。”
我看着秦柒,不敢相信这是秦柒说的话,前几天,我从秦砚的办公桌的纸袋子里发现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单看长相,她和秦柒很相像,秦砚也告诉我,那个女孩就是秦柒的女儿,可秦柒不认,这其中就关系到孩子的母亲,因为那个女人和很多男人都有染,那女孩到底是不是秦家的种,这件事有些曲折,秦柒在决定离婚那天起,就不打算在管国外的那母女,可时过境迁,秦柒并不知道,当时秦老先生将秦柒个人产业下的股份有一部分留给那个女孩,如今,秦柒算是四面楚歌,秦砚的逼迫,而且连秦柒的公司也有可能随时被秦砚吞并,加之国外女儿的疏离,在想利用那股份,恐怕是为时已晚。
原来很多事情,秦砚都知道,可却偏偏等到这一天,为什么……
我转眸看向秦砚,他的城府到头来究竟是对谁?
那天,秦柒在试图用尸咒威胁,他说;当时一年前,他和秦砚在泉汀的书房里,和秦砚用解尸咒达成协议,已我交换为主要条件,但是那晚解尸咒的时候,他才发现,秦砚的尸咒已经拖了太久的时间,虽然我之前给秦砚解过一次,可是秦柒说,秦砚的尸咒不能断解,只能全解,他也是在给秦砚解的时候才发现,秦砚的尸咒已经是沁肤入骨,并且,其中好几次,因为尸咒快速重新蔓延的时候,秦砚的尸魂早已是开始慢慢脱离肉体,而尸魂,那是个害人噬鬼的魂魄,最先迫害的,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而我,就是最危险的……
秦柒的话,我有些震惊,难道说,我就不该试着解秦砚的尸咒?是我无意中害的秦砚连尸咒再也无法解开?
我双手紧攥,看着秦砚,他面无表情,他只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却更加震惊,问他,“你知道?”
“萧萧,我秦柒已经到了整个地步,没有必要在骗你,如果你在他身边,第一个死的便是你,但是你答应用阴血救他,不管整个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但只要你用了阴血,那你会立刻死,你不知道,一年前在泉汀给秦砚解尸咒的那晚,他有多可怕,现在时隔一年之久,他的尸咒鬼气早已被他的尸魂吸附,到时,你就知道,鬼面无情!”
秦柒的话如同惊耳之闻,我从没想到秦砚的尸咒居然会成这个样子,我看向秦砚的时候,他突然对我一笑,“萧萧要信我,这一次,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萧萧你不能信他!”
秦柒也一边奋力的劝,而也就在此时,我秦柒突然就倒下了,那么高大的身躯突然就倒下去,我惊讶的看着,秦砚慢慢起身走到我身后,握起我的手,“害怕了?早知这样,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一幕,来,跟我走,剩下的,有人处理……”
我眼睛却定在秦柒渐无生气的脸上,移不开。
突然,一只手挡住我的视线,耳边是秦砚的轻柔声音,“萧萧不要看,会乱了心,迷了眼……”
他的话是蛊惑心灵的,我在木讷中被他牵着手离开。
然而在看到秦柒死讯那一天,我心里无法平静,我问了秦砚,秦柒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天,那天我们在一起交谈,那个时候秦柒还好好的,他是为什么突然就倒下了?
可秦砚却没有明说,只笑着,摸着我的发顶温柔的说,“秦柒不愿低贱的活,那就只能选择高傲的死,那我就该成全他不是么?现在消息四蔓,他的身份还是秦家长子,娱乐城的老总,如此高傲,他该泉下有知了,呵呵……”
秦砚最后的笑声,后来我慢慢体会到其中阴森。
接下来,葬礼,白夫人的痛苦,以及她更记恨我的眼神。
但秦砚却没有吞并秦柒的公司,而是变卖了,然后那些钱,全部捐献了。
对此,我没问,然后从此,秦家真正的主人-秦砚,他卖了秦宅,就这件事,白夫人亲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说秦宅不能卖,她说:‘秦砚现在变了,他谁的话都不听,只有你,萧萧,我知道秦砚他会带着你离开这里,可是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是到死都要守着秦宅,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求求你,你跟阿砚说说,我知道的,他听你的,他一定会听你的……’
白夫人的苦苦哀求,当我以为秦砚只是卖了秦宅,然后也会让白夫人离开,一起去往国外,我淡淡的说,“你哭什么呢?换一个想法,这也算他孝敬你不是么?并没有因为搬迁国外而丢弃你一人在这里。”
白夫人剧烈摇头,“不是,不是的,萧萧,阿砚他,他跟我说,卖了秦宅,我就没去处,所以他说会送我去养老院,我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你不够好,所以阿砚他记恨我,可是我毕竟是他母亲啊,萧萧我求求你,你一定要跟阿砚说,我不要去养老院,求求你们了……”
这件事,我隔天便问了秦砚,他说这些繁琐事不用我操心,他会处理,让我从此以后不需要再见白夫人。
我蹙眉,犹豫片刻说着,“白夫人可能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至于她对我……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嗯,我知道,你乖乖坐在一边等我,我去开完会,我们去吃饭。”
“……”
最近他对我虽然出奇的好,可是我心里却来越不安,而最近晚上的梦逐渐变成那一个,阳关下拥抱的情侣,每每看不清脸,只有刺眼的阳光刺痛我的眼。
一个星期,他除了工作,就是带我到处去玩,和华翎有过一次约饭,可他们似乎对我和秦砚重新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惊讶,华翎只笑着不说话,祁裴的看我的眼神,意远悠长……
快乐的日子都是如梦,一眨眼便到了十五号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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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从早晨起来,天气阴沉。
昨晚和他说好的,我想去我母亲的坟,然后借此机会,说了去他的坟看看,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同意。
反正就是现在做什么事,他都会听我,随我的意。
也是这天,江小年的电话如期而至,她说晚十二前,务必要到山坟。
关了手机,我又一次坐在窗边发呆,秦砚就安静的坐在一边陪我静坐,我一动不动,他也是,一动不动看着我,偶尔会理理我耳边的碎发。
这天,我去看了我爸,我把我卡里所有的钱给了我爸,我找了个借口,说我自己保管不了,会乱花的,我爸笑说我傻,然后我又安顿了很多的事,是陈阿姨突然说了句:萧萧这是打算出远门了?你这孩子,你要有事儿,就去忙,家里有阿姨呢,别操心……
我笑着,没说话。
而我爸也跟说了,要是我再次决定和秦砚在一起,他不想再多说,全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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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我和秦砚选择了一家饭馆吃饭,是一家很普通的餐馆。
我吃的很慢,秦砚也是。
饭桌上,我放下心底所有的芥蒂,表现出和他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一天一样,对他笑,对他好,一直给他给他夹菜,跟他说了很多的话,他看着我,我笑他也笑。
“你想让我吃撑?呵呵……”
秦砚拿起筷子,挑眉看着碗里的高高堆起的菜肴,不禁失笑。
我抿了抿嘴,“我是让你多吃点,怕你饿……”饿着走了,会成饿死鬼的…
“好。”
他说了一个字后,低头吃了起来,尽管我和他都知道,他根本是如同嚼蜡,但最后还是吃完了。
一顿饭,吃了近乎三个小时。
除了餐馆的门,才看到天上雪花飘飞,墨色天空下六角雪花洋洋洒洒,实属美景。
我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秦砚给我带上帽子,然后伸手和我十指相扣的时候,我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睛早已如崩提的泪腺,脸上的泪痕为干,又添新痕。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很用力的握着,“好美的雪……”
声音低低,按压难抑的鼻音。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它美。”
秦砚只一句,我便满腹心事般的,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我不敢在停留,一句不发拉着他走,他跟着我,到他的车前,他开车门,我才快速擦干眼泪,俯身上车。
——
九点,车子开始向山坟开去。
我此时却想让时光倒流,永远定在我和他吃饭那一刻……
车内歌声优美,我和秦砚一路说话,他开的慢,我几次想问他尸咒你打算怎么解,可是一会引他上山,逼他上绝路,我还有问的必要么……
鹅毛雪花,越下越大,已经开春了,居然会下起这样一场大雪。
山下,我和我下车后,在一同上山。
脚下几次打滑,秦砚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我心里一紧,手伸进衣兜立马按掉,这个时间,打电话的只会是江小年。
我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反问,我是不敢接,还是不想接?
到达山上,是十一点半。
我先去了我母亲的坟,说了很多话,秦砚与我一起三磕头后离开,去向他的坟墓。
还没到,我心里就已经紧张害怕的到极点。
而越到墓地前,一股异样的血腥味越重,我呼吸加粗,为什么会有血腥味?看向身边的秦砚,他一直在低头走着,发现我看他,他回眸对我一笑,然后说了句,“现在脚下,全是朱砂血,萧萧想我死?”
我浑身一僵,双脚立马定住,他看着我,“怎么不走了?”
“我……”
“萧萧别怕,我不怨你,我……”
秦砚的话还没说完,我看着他苍白的肤色如今蒙上了一层土灰色,又暗又涩,没有光泽,逐渐瘦削的脸颊、深陷的眼睛把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衬托出来。
“秦砚……”
我紧拉着他的手,双脚立马蹭开地上的雪,雪下,全是红色,在通向他坟墓的路上,已全是一条血红,只是被雪覆盖了。
他的样子在发生变化,我看着,声音沙哑,“我,我其实不想你死的,我不想的……”
他一句不发,但身子渐渐支撑不住,有些晃,可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站在一边,脑子一片空白,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我才想起江小年,对,小年……
我立马接起,“小年,秦砚怎么会……”
“萧萧,我被一些陌生人困在山底了,但我偷跑出来了,可山坟那里我都弄好了,我奶奶说他身子遇朱砂血会灵魂出窍的,可你千万不能让他的魂出来,他的魂是恶鬼,会害死你!趁他现在尸身发软,你把他拉到他坟前,坟前的新棺材里,我放满黄纸符,还有里面的黑盒子,记住烧了它,现在你把秦砚的身子拉进那副棺材里,他现在身子发软,是尸魂要出来的征兆,赶紧!赶紧把他的身子弄进棺材里,然后烧了,他的尸魂就出不来了!快!那个面人和面鸡,等他烧尽在扔进棺材里,那个面人就是替代你的!我现在从另一条路上来找你!你快些!”
我听着电话里江小年的话,双手发抖,一步一步走着,拉着他,可是步履维艰的感觉,然后一步也不想再走。
“阿砚,阿砚,我真的不想让你死,不想你死……”
挂了电话,拉着他死,我只重复着说这一句。
大雪带风,越下越劲。
我不敢回头看她,自己几次想放手,可是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不放,我感觉自己都哭成泪人,只知道拉着他走,拉到他坟墓前。
我泪眼模糊,他浑身发软的就跪倒在我的脚下,“萧萧……”
而下一秒,雪花如风卷云残的横扫墓碑时,秦砚忽然放开了我的手。
我整颗心垂下,低头看他,但头顶却一声,“萧萧……”
冰冷的声音,我猛地抬头,他的尸魂出来了!
一见我,尸魂的眼睛就红了,头发也竖了起来,我看着他的眼睛,有几次不由自主的连舌头都差点咬断了,我蹲下身,拉起秦砚的身子,但头顶的尸魂,全身都是杀气,猛然间,他化作一股黑色的风,似躲在边边角角窥探我,像恶狼般,伺机着,随时将我将我置于死地。
面前的新棺材我看到了,可我再也没有勇气就将秦砚这夜扔进去……
下一秒,尸魂袭上我的身后,我浑身剥皮抽筋般的痛,我拉着秦砚身子躲,可我往哪儿,他就往哪。
“想害我?哼,找死……”
他声音犹如地狱,我回头便盯上他眼睛,他血红的眼睛。
“阿砚,我知道这不是你,你看看我,我是萧萧,我,我知道你一直很痛苦,我答应你,我用阴血给你解尸咒好不好?你,你过来……”
那尸魂突然一声不吭,却慢慢飘移过来。
我朝他伸手,他低头,突然一声冷笑,“阴血?呵呵,我要的,是你的命!”
猛然一声,他鬼尖锐的声音一下就出来。
我捂着耳朵,看着尸魂慢慢靠近,在我身上打算凌迟,我伸手抓了一把雪,参杂着朱砂,快速撒向他,紧接着是他的一声嚎叫。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将秦砚拉起,我忍着心痛,将他的身子拖进棺材里,可越靠进棺材,那尸魂开始发生百般转变,声音一会儿轻柔,一会儿戾气。
我知道棺材里有可以驱尸魂鬼气的东西,他害怕,一直在变,然后突然就冲向我的耳边,化作一股黑风后钻进我的衣服里,我浑身拆骨掏心的痛!
“秦砚……”
他的身子靠在棺材边上,我是真的没有力气拉着他了。
渐渐的,我觉得身子不由控制的往下倒,我用力靠着他的身子,摸索着他的手。
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那股黑风的尸魂在,他在眼前,恶魔一样的他,看到苟延残喘的我,他突然,突然显出一副不愉快的样子,脸上带着难过不畅快的表情。
我看着他,“阿砚,拿我的阴血救你的命去吧,我现在很累,是不是雪地最适合睡眠……”
尸魂慢慢靠近,他看着我,忽然的,他双脚落地,可站在那里像风一吹就要倒下似的,慢慢向我走近。
当他伸手抚上我的脸的时候,他的手,枯槁冰凉,他的脸,瘦筋巴骨,白脸恹恹……
“你死了,我一人活着干什么?萧萧,下辈子我们好好爱,你跟我走,你说过会和我在一起……”
他瞬间一脸忧虑,声音空洞却满带真诚。
天阶夜色凉如水,我眼睛无数次睁开合上,渐渐地看向着远处的苍茫群山在雪重隐去,一片片的雪也变成了紫红色,暮色浓重了。
我最后一次努力仰面望望苍天,朝他伸了手……
一次真正灵魂走出躯体的感受,此刻回眸看的清楚,我和秦砚安静靠在一起,相视,莞尔一笑,我的灵魂与他的并肩踏上黄泉路……
大雪叠落,棺木前,一声穿破天际的哭声。
我知道,那是江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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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转世,瞬息万变,又是一个——
春,莺飞绿盎。
夏,荷花映日。
秋,秋水长天。
冬,茸茸雪片。
一世数个春秋,无限循环。
今日,三月,又是一个春,万物复苏。
雨花纷扬,那树上的水珠不经意地沿着叶片滑落了下来,轻轻浅浅地渍湿了衣裳,在湿气中带着晶莹的绿意与香气,让人实在不忍拂去。
雨丝风面,慢慢地飘落下来,织成了一张温柔恬静的帘子。
当太阳出来那一刻,雨停,云散。
阳光下,大片花圃。
一阵幽香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花圃的二楼跑出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笑眸看着车内出来人,满心欢喜。
手中捧着风信子,飞速跑下楼。
春风吹拂起她身后水蓝色衣摆,所有光线集中,这时,隐在暗处的一双眼睛,终于看清了他们。
清楚的听到那声,“萧萧……”
是秦砚的声音。
我泪水微润,看着他们紧凑在一起,他们拥抱在一起,很是亲热,四周,是他们的世界。
没有阴沉、悲凉,只有清新、翠绿。
我心结已解,阴魂化作白烟,三魂七魄,其中有一魄落在那个女孩的心中,同名叫;纪萧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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