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地段,这里竟是秦砚的包间,就在刚才的一眼,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从大厅的玻璃开启,然后阴气,再然后电梯内唯一亮着的灯,在刚才他的那一眼,我突然笃定他什么都知道,就我现在站在这里,或许就是他引我前来,我后知后觉。
我双脚不由的向前迈出一小步,江小年拉着我,门口的两个服务生也挡住我。
原来,原来谢耘夜夜醉夜而归,都是因为他?不然,我想不到E市里谁还能够只手遮天,除了秦,还会有谁?!可是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恰巧,陈阿姨的电话打来了。
我接起,是她焦急的声音,我只能说谢耘没事,然后陈阿姨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江小年在一边小声的劝我,“萧萧,别进去了吧…”
我双手不由的紧握,心里想着谢耘初三那晚在我房间说的醉话,他说:都是都因为你,什么都没了…
是因为我吗?
我发怔,江小年跟我说着话,“萧萧?我们走吧。”
“我们走不出去的。”
“什么?”
我对着门口的两个服务生道,“请你们跟里面的秦董事长知会一声,说我是,纪.萧.萧!”
一个服务生还打算拒绝,另一个察觉出眉目,抢先一步说着,“好,请您稍等…”
江小年一边不安的看着我,“萧萧,你这是干什么,还是想见他?”
我笑的无力,摇头道,“怎么会…”
“那你……”
“纪小姐,秦董有请…”
服务生终于不在阻拦,单手而请的姿势,然后门被打开,但江小年却被阻挡,“不好意思,秦董只说了纪小姐一人。”
“就这里等我,不要一个人坐电梯下楼!”
江小年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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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烟雾如藤曼,无限上升,酒水挥洒,人声荡漾。
空气越来越闷热,我身着羽绒服,手心里已出了汗。
一大桌子的人,秦砚居于首席位置,莺燕环绕,各色富权人士,在这里全都露出他们本来面目,一个个的,好色流氓般的在女人身上不停揩油。
我站在门口,犹如一个异类。
谢耘就坐在秦砚的对面,几乎已是烂醉如泥,可他身边的女人还是不停给他灌酒,那女人还不停的在谢耘的耳边的说着话,“喝了这杯,你要什么有什么,来,在喝一杯,呵呵……”
我蹙眉,“谢耘!”
“哟,叫什么?这样当着秦董的面叫别的男人,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酒肉桌上的一男人,他半醉半醒间冲我说话,他以为,我是秦砚叫来消遣的女人。
一句话引得一大桌的人各样笑声。
秦砚也在笑,看着我,笑的心无城府。
我看着他,我站着,他坐着,这一幕和我与他曾经的初见何其相似,那一日深夜他站在我家楼下抬头看着我,只是心境全然不同。
“以为你活了,想不到至今仍然是个死人!”
我直接说出。
秦砚敛了眸,与我四目相对,他已没了笑意,我看着他手中的燃烧烟灰落下,落在他另一只手背上,他却全然不动,只是看着我。
“谢耘,起来,跟我走!”
我拉谢耘,可他却醉了。
“我不允许,他今天就不会踏出这里的门。”
秦砚突然出声,桌子上人没敢在接话,事情转变,好像是有人看出我,认出我是秦砚分开的那位。
“你闭嘴!”
我冲他喊,空气凝滞,秦砚不怒反笑,手指慢慢折断烟。
我俯身去拉谢耘,另一只胳膊被用力拉起,我反身差点撞上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同原来。
“你干什么?!”
“继续灌!”
“你!”
我在去拉谢耘,第一次,破天荒的,秦砚这样的人居然会当众拉着我的手腕走出包间,身后才开始唏嘘。
江小年站在门外,看着秦砚拉着我出来,目瞪口呆,“萧萧……”
秦砚大跨步走着,走的他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我胳膊往后用力,他手只轻轻一甩,就将我甩进电梯里,我看他按了1楼,“你你干什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只是找谢耘而已,他是刚从国外回来,和你没有恩仇,生意上的往来至于你这样整他?”
我说着话,秦砚一声不吭,他背对着我站着,但却一直紧攥着我的手腕,他的手还是那么冰,我说道最后也没了声音,因为看到他后脑逆鳞般的黑发,如钢针,根根逆着竖起……
我垂了眸,心里还是隐涩的痛了,他果真没好,真像江奶奶说的,可我不能在心软,不管当初签的是什么,我现在自由了,过的很好,我还有爸爸…
我想挣开,他握的更紧,“别动!”
他的声音也变了,可他一直没有转过身来,可声音冷的要命,我看着电梯门上,映出他清晰的身影,唯独看不清的,是他的模样,只能看见他的脸是死一样的白。
直到一楼,我就这样被他拉着走,出了门,有人开来他的车停在门口,他拿过钥匙给我开了车门,我转身想逃,他堵着,硬将我塞进车内。
一路上,他车速飙升,我坐着,紧张到极限,看着车子飞快的开出市区,驱向郊区,还要再远…
这条路,我越看越熟悉,曾经这里我和他来过很多次,过了这段路,就是那山底,山上,有他的坟。
我眼泪泛花的还是涌出,在没有路灯这里,我想尽情的流泪,原来这里才是伤心地,山坟,数不清的死人堆,这里是最该哭的地方不是么?
这一路,我没在看秦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鼓作气的,车子已经到了山底。
刹车后,他下车,快速绕过车头,走来打开我的车门,俯身钻进车内给我解开安全带,我不想下去,他就强行把我抱下车。
“秦砚,你放我下来,我们说说话,或者你听我说…”
我声音低沉,他不管不顾的,直接抱着我上山,他的力气很大,脚步一直没有停过,这时,我离他的心脏如此近,却听不到他的心跳,连同体温也消失了。
那之前的种种,他有了生命迹象的种种,难道障眼法了不成?
我不在折腾,安静下来。
夜晚,山风大。
我头发吹乱了,而他,从那里离开时,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很薄的驼色毛衣。
快到山上时,他低头问我,“冷么?”
“别在说这些关心的话了,今天就算你带我上你的坟哭,我也不会回头,你是死人,我们,终究阴阳相隔,我也求你,别再害我…”
我的话在风力没有飘散,反而愈加清楚,只是带了抹凄冷,说心灰意冷也罢,我不否认我心里是难过的。
伤痛不能抹去,就掩埋,无尽无穷的掩埋,只要断绝所有空气,心死了,也就不痛了。
他脚步依然向前,只是变沉重了,快到山上的这段路,他走的慢极了,我没抬头,他再也不说话了,最后近似乎一步步挪到山上。
我只感觉到我的头顶,然后是发梢,在耳后,从耳根慢慢流下,在然后慢慢的,脖子里滴进冰凉,滑过锁骨,流进了心里。
我猛的紧闭了眼睛,也紧闭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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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风那么大,最近没有阻止任何前进的脚步,到了他的坟墓前,我看到,放着一副新的棺材。
好奇,但我不想问。
“放我下来吧。”
“我告诉你所有,我不在私自做决定让你心伤,你能不能收回刚才你说的所有的话?嗯?”
他不放开,拥我更紧,额头贴上我的侧脸,他低头寻找我的唇,我避开推开他,他愈加肆意求吻。
“秦砚!”
“我在。”
“你此时亲了我后,想过后果么?那我告诉你,我会难受,身子会很不舒服,或者我会生病,因为我是个正常人,是活人,你懂了吗?秦砚,我不想再回到以前了,再也不想回到从前的生活!”
“萧萧……”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是个死人,不管是你为我好,还是别的,从你当初一个人毅然离开后,那一年里,你任何一个时候回来跟我说还想跟我在一起,我或许会像以前那样,犹豫过后高兴的扑进你的怀里,我很长一段时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突然对我冷淡,最后想想,好像从我开始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起,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死循环,最重要的是,我受够了,你的离开,我开始羡慕正常人结婚生子的幸福生活,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再也不想……”
此时我的声音接近沙哑,秦砚抱着我的手臂越来越僵,然后,就是一阵默契的缄默。
“可是,我不答应,谁也无法从我身边将你夺走……”
“那我宁愿和你一样,成为一个死人!”
秦砚的身子颤了,“你宁愿死也不想……”
“我不想,不想!你若死了,我可答应你,每年,给你上坟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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