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一来,包间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冷。
华翎和一样,知道今晚跑出的事恐怕早已瞒不住了,所以也低头喝水,但祁裴倒是抬头看着秦砚的一举一动,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稀客啊…”
“原来菜还没上……”
秦砚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但心情也好不哪里去。
我紧攥着筷子,拿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喝点热茶吧,外面怪冷的,给…”
“你还知道冷？”
抬眸间,正好看到秦砚不悦的神色,我心底一沉,看着他接过茶杯,却听到他道,“坐近点……”
“哦。”
我半起身,秦砚将椅子轻轻一拉,紧挨着他。
当挨着他坐下时,鼻间忽然萦绕一阵淡淡的香气,我皱了皱鼻子,这个香味,和之前在老房子里的冷香很相似,只是这会味淡了很多。
心里不禁一阵慌乱,秦砚他是不是真的去过老房子……
桌子下,我感觉到有人在踢我的脚,我蹙眉抬头,却见华翎假意咳嗽了几声,然后拿起杯子喝着水。
我一怔,侧眸时,却见秦砚此时正盯着我看,而且还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一紧张,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怎,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别发呆。”
秦砚将涮好的羊肉放到我的碗里,他自己只喝着茶。
而相比对面坐着的祁裴,他吃的不少,还有华翎,他两看起来食欲很好的样子。
一顿吃的我心里发闷,吃到胃里也不舒服。
饭桌上,祁裴和秦砚没有一句话,我看着华翎,早知道就不应该说我在吃也夜宵了。
直到饭罢,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桌子上的食物一大半已经成了空盘,而且几乎都是华翎吃的,我看着她,她是得有多饿？居然比祁裴还吃的多,秦砚也就吃了几口而已。
但此时饭桌上的气氛仍旧不怎么样,华翎突然起身说要去洗手间,还拉着一起去。
————
到了洗手间,我郁闷的说着,‘翎姐,你搞什么鬼啊？！！难道你觉得秦砚和祁裴可以聊的来？’
华翎推门开,在一边洗着手,“你个丫头,他两没有人情,难道不可以谈商情？虽然祁裴和秦砚在商场上是对立的,但是,哎,现在我哥肯定是站在秦砚那边的,在加上个宋席远,还有在秦氏在商场的地位,算来算去,祁裴一直是处于下风,当初他接手蒋家就是个错误,这么长的时间,祁裴也是被秦砚打压着的,而现在要说祁裴拿捏秦砚的把柄,似乎也只有尸咒一个了吧……”
我听着华翎,怔怔的看着她,“翎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砚和祁裴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再说,这也不是一句在商言商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华翎迟疑半天道,“萧萧,假如我哪天和祁裴结婚呢？”
我一惊,“结婚？他跟你的？”
华翎蹙眉,“结婚是迟早的,但是你知道的,首先我哥他就很难说通,还有祁裴身边的邹渐……”
我紧蹙的眉慢慢舒展开,我知道华翎在担心什么,“翎姐你放心,华叔他也是担心你,只要祁裴是真心的对你好,华叔又怎么会反对呢,至于秦砚……”
我顿了顿,“有我呢,你别担心太多……”
华翎看着我,揶揄一笑,“秦砚有你,我也算真放心了。”
“嗯,以后你和祁裴真结婚了,我和你那么亲,我也希望能缓和一下关系,免得到时尴尬……”
华翎笑着点头,‘恩。’
————
重新进入包间,在门外听到秦砚和祁裴的说话声,没多停留,我和华翎直接进去,两人的谈话也终止。
我还没坐下,秦砚起身拿起我的衣服给我穿上,’“该走了。”
‘恩。’
我看着华翎,她也起身对着祁裴,“我们也走吧,萧萧你和秦砚一个车就好。”
“恩。”
秦砚拉着我的推门先走,我手里拿着他的衣服,下楼时我拽住他的胳膊,“你先穿上,外面冷！”
他却头也不回的走着,“我不怕冷。”
“……”
坐进车里,我看见华翎和祁裴也下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格外的和谐,哪像此时的我和秦砚,他脸色清冷,按了自动启动按钮,开始倒车,一句话也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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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凌晨两点半,秦砚先下车,没有穿他的外套,着这一件薄衬衫。
我看着,赶忙下车,手里还抱着他的厚外套,想叫住他,他却给我一个背影,径直走进玻璃门里。
我撇了撇嘴,他这是还在生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
回头是,看见华翎的车已经开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祁裴的车,我立马转身向秦砚跑去,华翎和祁裴估计又会腻歪一会才上楼。
我跑的匆忙,却见秦砚靠在电梯门口那里,像是等着我,见我跑进来,才按开电梯门。
脚步顿了顿,抿着嘴跑进电梯里。
电梯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但站在我面前,还是给我一个背影。
我撇着嘴,怀里抱着他的衣服已经暖暖的了,看着电梯数字不停的变换,我双脚慢慢的挪近他身后,然后头就靠着他的后背,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先开口,“阿砚…”
他不回应,我叹息着,直起身子,此时电梯显示已经到26楼,我是踮起脚看的,却正好看见光洁明亮的电梯门上映出我和秦砚两人的身影。
只一眼,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开始逆流般。
电梯门上映出的秦砚,他的身影和我之前在电梯遇鬼的那晚。
那晚,那鬼在电梯里模样只是一个背影,而此时的秦砚,电梯上映出的,也是一个背影,而我,就是这张背影后,露出惊恐的神情。
可我面前的秦砚,他分明是背对着我站的…
我心里的紧张的说不出话,整个人怔住。
此时,电梯门打开,我看着秦砚抬步走出,还是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双手紧紧的攥着怀里秦砚的衣服,不敢再上前跟着他,站在原地发愣。
电梯门马上重新关上的时候,秦砚伸手挡住,蹙眉看着我,“出来…”
我听见他的声音,在看见他那张清冷的脸,和电梯里那个背影慢慢重合,双脚不由的慢慢后移,靠在冰冷的电梯内。
秦砚眉头皱的更深,直接走进来,“萧萧？怎么了……”
他衣服不知情的模样,眼里透着担心。
我张嘴想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只想着,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背影在脑海里愈加清晰,分明就没有看错,那么近,怎会看错！
最后我在木讷中,被秦砚揽着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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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怀里还抱着秦砚的衣服。
秦砚坐到我身边,他或许还是想责备我,但是看到我这副模样,他终究心软,拿出我怀里的抱着的衣服,俯身将我横抱起,走向房间。
我一惊,身子扑腾的几下,秦砚的双臂收紧,低声道,“萧萧…”
“秦砚！”
我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不停的走着,走进房间,直接将我半仍在床上,转身关门反锁。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一个人爬到床中间坐着。
秦砚转过身,看见我,声音清厉,“把外衣脱了…”
“我不热。”
“……”
秦砚坐在床边,单手倚着床,目光锐利,“告诉我,你今晚到底去了哪里？”
“一直在夜城街吃……”
“还想骗我？！”
“……”
我感觉在脸在慢慢变红,有些热,我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说谎,秦砚这是笃定我在胡说八道,在欺瞒他,可我此时的脑子里都是在想着刚才电梯里事。
假若老房子里有秦砚,可电梯里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痛,低头一看,秦砚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抬眸时,秦砚的脸色已经非常的不好看了。
“还有祁裴,是华翎出去见祁裴,所以带着你？”
秦砚又说道。
我立马摇头,“不是的,不关翎姐的事,是我,是我自己想要出去,这几天待在这里我很闷,想出去透透气,所以就,就恳求翎姐带我出去的……”
秦砚放开我的手腕,脸色恢复平淡,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道,“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惩罚你,包括你身边的人……”
“……”
我看着他,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晃幽幽,不知是他的眼神太凌厉,还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强硬,好像这简单说出的‘惩罚’,并不简单。
秦砚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浴袍进了浴室,我一个人呆坐在床上,衣服里的手机震动,我掏出一看,是宋席远的。
我蹙眉,这么晚了。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接起后,宋席远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萧萧,秦砚,秦砚呢！他小子死哪去了？！约我来这坟地吗,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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