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和秦砚已是分成两路,他去了墓地,我去了他的另一所宅子。
那座私人宅邸,确实较远,从泉汀这里出发,到那里,正是三点整。
冬夜寂寥,一到这里后,似乎整个世界都清静和肃冷。
整个别墅都是黑的,没有亮光,就连周围也无半点光亮,一下车寒风一刮,躲在我身后的江小年猛地打了喷嚏,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寂静的地方,所以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以及让人身上慢慢凸起鸡皮疙瘩,浑身不适。
一路上我跟江小年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说我的胆子比以前大多了,然后一路几乎安静。
“萧萧,这里的地方真是没一点烟火气啊,晚上咋看着这么吓人！”
江小年裹紧身上的衣服,但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这半夜果然是难以想象的冷啊,我带着手套都觉得指尖冰冷。
“萧萧,来,先把人从车子后推出来,你们俩先看着,我去开门。”
“好的。”
华晟后车门,阮老爷子的身子是放在一个折叠轮椅,从泉汀那会拉出来的时候,阮老爷子的脸色明明很正常啊,怎么我这会看着,好像有些苍白了？……
“华叔,王伯不再这里了？”
“不在了,他回秦家了,这里就算没人,但也没人敢闯。”
说着,华晟去开门了,我胳膊戳着江小年,“小年,你看着阮老爷子没什么问题吧？我怎么看他的脸色不对……”
江小年是个胆大的,说了句我看看后,直接站到阮老爷子面前,然后凑近来回的看,“没什么问题,也有呼吸,应该是这半夜太冷了吧,毕竟老人家了,这么冷的天被晾在这,脸色是受冻后变的冷青了,没事。”
“哦,没事就行。”
这时,我兜里的手机震动,拿出看是秦砚打来的,我立马接起,两人同时出声,“到了没有？”
相比我这边,他那边的风声较大,估计是已经到山上了。
“没有出什么意外吧？山上更冷,光线不好,小心些。“
我仔细说着,在电话已经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秦砚没有呼吸,那就只有宋席远了,只听他那边一个劲的哈气,想必是有多冷了。
“嗯,我们刚到,你那边把阮老放好后,记得一定要用黄纸符封门,之前地下室那里,放冰棺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隔间,放里边就好,都弄好了你就先离开那里,回去后让华晟先不要一个人离开,你们几人都先回泉汀等着,不要再乱跑。知道了么？”
“嗯,我记住了,我这边快,只是回去怕已经是四五点了,现在都三点多了。”
“嗯,只要四点前离开那里就好,先这样,记住我的话,离开后给我打电话,万事小心。”
说完就挂了,时间确实不早了,山上路不好走,秦砚一个人还好说,只是还有一个宋席远,真不知道能不能在四点前离开啊。
“别多想了,我们这里早点弄完,就能早点离开,万一那边有什么事情,我们还能赶过去呢。”
江小年在一边安慰的说着
“嗯。”
此时,华晟打着极亮的手电走了过来,“萧萧,给,拿着手电,我来推,你们走在后面就行。”
“嗯,好。”
门已开,对于这里我还算熟悉,就像江小年说的,这里确实没烟火气,没人住的地方就是这样,脚步不由得放轻,寒风吹过,从脸上扫过,好像又刮得树干吱吱响一般,弄得人心神恍惚,四处乱瞄。
到地下室口处,里面很窄,又有石悌,没法在用轮椅直接推进去。
打开地下室的黑铁门,地下室一片漆黑,应该是很久没人在这里的别墅,所以地下室也闻着股冷清味,光线更是别提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把手电给我。”
华晟接过手电,一人进去将手电安插在高处,好在手电光照强,里面总算能看清楚,三人只能抬着阮老爷子下去,只是我下石悌的时候,好像差点踩空,幸好江小年扶住我,我狐疑的朝脚底看去,不会踩空吧,光线不是很好,我就瞥了一眼脚下,然后抬着阮老爷子一路进了地下室的密不通风的房子。
冰棺依旧在,这里依旧冷,不过隔间的那个房间倒是一点没有受到冷的影响,温度如常。
“都说死人是死沉死沉的,哎呦,这阮老先生还活着呢,就这么沉了……”
身子被放在铁床上,江小年气喘吁吁的说着,但她说完突觉不对,干笑几声,然后在一边捏着腰。
我在回头,华晟脸色难看的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我和江小年毕竟没什么劲,我也没想到阮老爷子居然这么重。
“华叔,你没事吧？”
华晟摆,“没事,赶紧弄好我们就走,时间紧迫。”
然后关门黄纸符一封,关好所有的门,可就在上石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但好像说的含糊不清,我蹙眉,刚想回头,江小年一把转正我的脑袋,二话不说将我拉出地下室,出去就关上地下室的黑铁门,上锁,又用黄纸封。
华晟似乎没有感觉到异样,我看江小年对我使劲挤眼睛,我没有多问,一路快速跟着小跑出去,这短暂的一路,虽然我也听到身后奇怪的声音,但始终没有回头,加之江小年拉着我的走的飞快,,我只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五十分了,这会居然已经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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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泉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但在回泉汀的路上我给秦砚打过电话,他有接,但是只说他们准备下山了,可那是都四点后了啊,我还想问,那边已经挂断。
这会到泉汀,我们几人都在泉汀,华晟似乎很累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我给他拿着绒毯披着。
江小年倒是一点不困,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清醒,就陪着我。
转眼都快六点,秦砚还不见回来,我已经急得团团转,又是打电话也不接,江小年此时说的任何安慰的话也没用了,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了,几次想出去,可江小年死命拦着不让我出去。
直到快七点的时候,泉汀别墅外传来车子的声音,这会天亮了些,江小年没在拦着我,跟我一起出去看个究竟。
却见秦砚几乎脖子架着宋席远的胳膊,两人的厚大衣都不知道哪去了,身上都是一件薄衬衫,尤其是宋席远,真像从山上逃出来的人似的。
“怎么回事！”
我跑过去在另一边扶着宋席远,他整个身子被冰的吓人,脸色乌青。
“先去放热水,近乎开水的热水。“
秦砚的声音明显沙哑。
“哦哦,我去放水热……”
江小年立马跑回去。
回了客厅,华晟还躺在沙发上睡觉,一点不见醒的模样。
宋席远扶近客房浴室,热水放了一半,秦砚转身,“你先出去,他得泡热水澡,一会出去再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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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人的样子,八成是碰上鬼了,幸好有秦砚在,不然估计真回不来了!”
江小年说着,看着我,“他们把那个死尸要一起拉到山上去,我记得那里的墓地,车子是不能直接开上去的,两人啊,确实累的够呛,更何况刚那位是活人呢,死尸被弄到墓地上后,先要拿出棺材里的黑木盒子,还要把月牙从那具死尸里拿出来,那玩意不还在释放鬼气么,到了墓地拿出来,就是个引鬼的东西,他估计即使冲撞不干净的东西了,看样子还是个难缠的鬼,把人都折磨成那样了,哎……”
我一惊,“那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都人都从山上回来了,估计是没什么大事了,但生场大病是在所难免的事了,放心吧,一个大男人的,本就阳气重,,又有秦砚在,没事的。”
我点头,然后瞥向沙发上依旧睡着的华晟,这应该到上班时间了,但昨晚也累了……
“华叔？”
一声没醒,我又叫了一声,“华叔？”
华晟的眼睛微微动弹,很困很疲劳的半瞌着。
“华叔,不然你去客房休息吧,或者我给你弄点吃点的再睡？”
好一会了,华晟才彻底清醒似的,一醒,慢慢坐起身,“不用,秦总回来了？”
“回来了,只是宋席远可能不太好,估计是撞邪了。”
“哎,我早就料到会这样,可也没办法,秦总身边也只有宋席远这么一个信任的人了。”
他看了看表,这才真皱了眉,“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去公司了,对了,今天有你和秦总飞往美国的行程,在上午十一点,到时候要是事情有什么变动,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华晟匆忙离开,江小年也抱歉因为要上班,必须离开了。
秦砚半小时候出来,微微低头,头发上蒙着一层灰蒙蒙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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