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市,九月中旬。
距离从城郊回来已经过去两天了。
今天,我和秦砚回了秦家。
中午时分,秦家王伯来了电话,说白夫人已被秦柒从医院接回家了。
而白夫人出院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和秦家交好的世家都来一一看过,秦砚作为秦家继承人,当然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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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办公室直到下午,他才收起打算回秦家。
期间,白夫人的电话打了两次,秦砚却只接了一回。
下午三点,秦家。
秦家的老别墅外,听着四五辆车,各种款式的都有。
我偷偷瞄了眼秦砚的脸色,他在看到些车后,眉头轻蹙,至于反感倒是没有,看来此时在秦家别墅的人,势必想要见上秦砚一面。
E市响当当的人物,谁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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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华晟从后走上前道,“看样子,阮老爷子恐怕也在。”
秦砚点点头,“恩,在与不在都一样,这里是秦家,何况今天到场的人主要职责是看望病人,仅此而已。”
我听着,秦砚的手已经搭在我的肩上,他的身子紧挨着我的左手臂,“今天人多,但是不用给谁面子,想怎样,就怎样……”
华晟听了,只微微一怔,然后上前去开门。
也是,在秦家,在自己的家,何必拘束,来的都是客,可别本末倒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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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门推开,一片新贵气息和一副老友相聚的虚假的模样,一个个的,来看的白夫人的几人,都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这样的场合基本上都是打着探病的幌子,实则是为引荐自家人的子弟,似乎攀附关系,已经成了一种商业模式,其实,也不是商业,应该说是遍及各个。
这不,秦砚牵着我的手刚踏进门,旁边就有人上前了,“秦总啊,我是某某的总经理,前几你母亲病了,可惜太忙,今天刚回来,要不是我的儿子提醒我,哎,真是孩子都比我有心那……”
秦砚平淡的瞥了一眼,“病人应该是在二楼。”
众人面一僵,显然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不少人,可这会儿却没一个人是在楼上。
就连秦柒也是在沙发的最中央坐着,淡淡一笑,“母亲有些累,休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这人老了,不服老确实不行啊,呵呵。”
阮老先生立即接话道,他就坐在秦柒的左边,一进门便可以看到他。
“我带萧萧先去楼上看看,就让秦柒先招呼各位,自便就好。”
秦砚一直是这样,对人从来算不上热情,就算有一个笑都不易,这样说也算是客气了。
秦柒是个聪明人,点头示应,“好。”
只是外界也曾传出过,秦家两兄弟的关系一直不怎样,但各人有各人的忙处,但是阮老先生却看的出来了,外界传言属实,自己毕竟刚回国不久,虽然选谁做生意的事上,他选择秦砚,一方面是有阮亭筠的不停叨叨,另一方面,阮老先生从这几次的碰面相谈已经看出,选择秦砚不会错,只可惜是,这样的优秀的人居然不能成为阮家的孙婿,真是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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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带着我进来白夫人的房间,我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间房子挺雅致,有些怀旧的味道,想必是秦家老爷子逝世后十几年了,这房间的一分一毫都没有动过,有些东西其实都写旧了,不如窗台边的上的小书台,经过十几年日光的沐浴,褪去新意,染上充满回忆的旧…
我之前一直没有进过白夫人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
“累就坐着。”
秦砚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单手挑起细珠翠帘,只撇了一眼,目光没有停留的收回。
这间卧室休息睡觉的地方用深碧绿和红相串而成的细线珠隔开,有些古典韵味,拱形的槅门。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秦砚轻微的脚步声。
他看完返身和我坐在一起,给我倒了杯热水。
紧接着他却靠在我的肩上,开始闭目养神？！！
“不进去看看？”
“睡着了。”
我紧了紧热水杯,那今天回来秦家干什么呢？秦砚只瞥了一眼白夫人,也不下楼去,就这样靠在我的身上开始睡觉了……
“你困的话,要不回房间去睡？”
“就这样……”
秦砚说话声已经开始暗哑,好像是我吵着他了。
我就维持着的姿势,肩膀有些酸疼,突然间,听见隔帘里一阵咳嗽的声音,“咳,咳咳……”
白夫人醒了？
我想起身,但看着已经睡熟了的秦砚,我还是没动。
里边只几声咳嗽后再无动静,又是安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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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是在床上,是躺在秦砚房间的床上,却不在是那张白床,睡的有些发闷,才想起那张白床已经搬到泉汀去了,那里,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揉着眼睛,下床刚走到门口,门开了。
秦柒端着西式餐进来,笑着道,“我时间估算的挺准,正好吃点东西,呵呵……”
我退开一步,站在门边上,看着秦柒走近,然后将餐点放到桌上。
“阿砚呢？”
秦柒转身坐到一边,“他,有要事,你该知道的,他很忙……”
他说话随意的耸耸肩,另一层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秦砚到底是去忙什么事。
我蹙眉,秦砚离开了？
秦柒在我低头皱眉间已经收了笑意,拿起叉子,似故意碰了一声响,“他应该一会就回来了,毕竟是和阮家那么大笔的生意,自然没有什么是比之更重要的,尤其,他可是阮家小姐亲点要到的人呢,呵呵……”
我抿嘴看着秦柒,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我知道了,你慢用吧,我下楼走走。”
说完,我转身出了门,径直下了楼。
秦柒却在我走后,看着紧闭上的那扇门,手中的叉子随手一扔,掉落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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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到后花园,我给秦砚拨着电话,很快接通。
“我派了车去接你,睡醒了？”
“……”
我握紧电话,他那边听着有点吵,不过我还是清楚的听到有阮亭筠的声音。
女人总爱这种时候多想,我心里叹息,对着电话,“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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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车子就到了,秦柒同一时间走出大厅门口,看着停在那里的车,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我直接上了车,车子里秦家越来越远,我无聊十分回头看了眼,秦柒的身影还在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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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柒是直到看不见车尾的时候收回了视线,一边的白夫人走来,站在秦柒的身后,“阿柒,有合适的人你也该考虑了…”
“知道了。”
秦柒说完转身进了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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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不过又是一场饭局,对于这样的饭局,我心里似乎有些厌烦,从商总有永不会断的应酬,还真是心累。
秦砚依旧坐在主座,而他与阮老先生中间隔着阮亭筠,这小姑娘,从我出现后,她挑衅的眼神毫不掩饰,而这次,阮老先生没有阻止。
秦砚看我脸色不对,亲自起身来接,“坐会就走……”
“恩。”
我跟着坐在他旁边,他只是喝了几杯白酒,阮亭筠倒是关心,阮老先生一和秦砚喝酒,阮亭筠就和阮老极了,“爷爷,少喝点,砚哥哥喝了够多了.”
“好好,你个丫头啊,今个儿知道关心我了？看来我是沾了秦董的光了,哈哈……”
“知道就好,我刚点了暖胃的,你们老是空腹喝酒,也不怕伤胃,你说是不是啊砚哥哥？”
阮亭筠抬头看秦砚,脸刷的就红了,这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猫腻,而且这样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呦呵,你们都到了,没想到阿砚你个大忙人都能到了……”
话间,推开门又进来一人,是宋席远。
“啊！宋表哥,你迟到了！”
“呵呵,有事走不开,没办法……”
宋席远边说边走进酒桌,侧眸看到我,笑着,“萧萧也来这酒场了,呵呵,稀奇,怎么？怕你老公喝醉了,所以守着了？……”
我脸微红,“不是。”
说着,宋席远坐到我的旁边,阮亭筠又不乐意了,瞪着眼装怒,“宋表哥,我回国你居然不主动找我玩,现在居然离我坐那么远……”
阮老爷子适时咳嗽几声,“咳,筠筠,不准没大没小的,那是你表哥,又不像话了！”
“……”
几人你一言他一语的,秦砚偶尔说一两句,阮亭筠立马会接话。
我静默的坐着,插不进去话也就不愿意说了,但总觉得今天着酒桌上感觉怪怪的,而此时的我心里本就觉得憋得慌,就更不想说话了。
正心情郁郁时,手背一凉,我桌下的手猛的一缩,立即被反握着。
我蹙眉垂眸看去,秦砚用手指轻划着我的手背,似安抚,更像是在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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