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果真没停,一直下着,雨势忽大忽小。
持续了一天,到了晚上,雨声突然加大,噼里啪啦的响声。
房子外似乎有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拍打着,房屋内那三根蜡烛依旧亮着,一天下来,蜡烛才燃烧了一点,烛光微微闪烁,看着老觉得旁边有风在吹似得。
我依旧在床上坐着,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在屋子里。
秦砚拿着我的包,打开后在里面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
他低头,手不停地说着,“给你找吃的……”
“吃的都在那个箱子里,我去找。”
“我来,你别下床。”
秦砚手臂挡着我,在箱子里找了些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放到我面前,“今晚就在上边住。”
“那你呢?”
“我也在上边。”
我惊愕,“你不进身子了?”
秦砚侧眸看我,“我进去了,你怎么办?”
我撇了撇嘴,沉默吃东西,几乎是饿了一天,以前不怎么爱吃这些,今天头一回觉得很好吃。
边吃边看着手机时间,此时晚上八点半,因为是阴雨天,天色更黑了。
八点半,然后九点,再九点半……
看着手机,我突然‘哎呀!’的叫了声,双眼盯着手机看着。
“怎么了?”
我举起手机,“阿砚你看,手机有信号了!”
秦砚眯眼一看,拿过我手中的电话,“打个电话试试……”
直接拨出华晟的号码,通了…
但电话刚通,却突然断掉了,然后显示无信号。
与此同时,门突然一声叩响,我立马一把紧抓着秦砚的手臂,心里紧张,门口的缝隙有影子一闪而过。
“来了……”
秦砚淡淡的说着,我知道是那具尸体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说着,秦砚突然起身,朝我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看着他单手取了桌子上的一根蜡烛,取了一点烛火心,就在门缝迅速闪过一道影子时,秦砚突然开了门,指尖烛火心点落影子之上,腥火一般,即燃即灭。
门就那样敞着,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刚燃气的火苗似被这雨又给浇灭了,空中似乎腾起一缕青烟,盘旋着上升…
突然间,青烟突然变成一股银丝,越来越细,却突然向秦砚颈间。
“阿砚,小心!”
秦砚只拿着烛光轻轻一扫,银丝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猛然后退,隐在雨中。
“怕光怕火的东西,但一旦被沾上,很麻烦。”
秦砚轻轻的关上门,我怔怔的看着,就这样了?那具尸体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那之前我是不是被沾染上了?”
秦砚垂眸看我,“差一点就被上身了。”
我唏嘘,还真是,怪不得。
“那现在?”
“地下是养尸地,刚那个,想必之前他的尸体肯定是死后很久都没有腐烂,但最后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应该是被王眉仙把尸体给烧了,但那就尸体显然已经成精,看样子,应该死后,遭遇过诈尸。”
“诈尸?”
秦砚点头,“人死后不久,在放入棺材或者冰棺的时候,如果遇上雷电的时刻,就会诈尸,有的是尸体直接坐起,然后脸部因诈尸而发生变化,肿胀变大,脸恐怖异常,这种尸体若是被一些邪术士带走放在养尸地内,时间久了,必定后患无穷。
你之前看到那具尸体被白纸包着,应该是诈尸后,人的模样发生变化,恐怖狰狞,王眉仙拿纸将其包裹,放进棺材,又埋进养尸地,就那样放着,时久不腐,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王眉仙不会把他精心搞的尸体给焚烧了。
而那具尸体,身毁魂在,想必这是王眉仙没有料到的。”
我看着门口,想起刚才的燃烧的火光,蹙眉问道,“既然那只是魂魄,能拿烛火点着?”
“这是冥烛,烛光当然也就是冥火,又怎么能点不着?只是,要彻底毁了,要请道行高深的术士来这里给那具尸体的魂魄超度,不然那具尸体的鬼魂永远在这里,永远出不了这片养尸地。”
我听着,突然想到很早之前江小年说过的‘倒鸡头’,用一物来替另一物。
我看着秦砚,“你说,用倒鸡头的方法行不行?!!”
秦砚突然轻笑,“这个方法似乎是当初你对付我的办法,当时一天到晚我都跟着你,你的这个方法…只能对付一些小鬼,像那只成了精的尸体,一点用没有,说不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我干咳了几声,‘倒鸡头’这件事好像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我好像只是感觉自己身边不对劲,没想到他都知道……
“还笑?”
秦砚声音带着戏谑。
“明天想办法联系华晟,你得出南山寨子!”
我一愣,立即脱口而出,“为什么?我不出去,我要跟你在一块!”
隔着咫尺之距,秦砚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着,过了一会儿说着,“那是具男尸。”
听着,我的眉头皱了更深,男尸…
“怎么?”
“在梦境中侵入缠绕,活人会出现体虚,你不能在待在这里!”
“……”
“我不管!要留一起,要走也一起,不然,我就选择用阴血解你的尸咒!”
“胡闹!”
“没有胡闹!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阿砚,你心里要是决定让华晟带我离开这里,为什么不试试我的方法,或者可以说先用一半的阴血,就算不能完全解开尸咒,但至少能让你的尸魂进了身子,华晟若来了,我们就离开,一切回去后在从长计议不好么?!”
秦砚不言,他一直在踌躇,多都知道阴血是最直接最简便的方法,但他不试,连提都不让。
活人祭,有损阴德,我不想让他那样做。
“秦砚?”
“你休息会,我陪着你。”
秦砚揽着我躺在床上,抱的很紧。
我没有困意,就那样看着他,看他紧皱的眉心,有些锥心的不愿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陡然一痛,紧紧的回抱着秦砚,双眼紧闭的贴着他的冰凉的胸口。
他是秦砚,唯一能掌控秦氏的人,他不能一直为了我这样踌躇不前,徘徊不定。
待在这里,说是还有活人祭的办法,但说白了本就在等么?等时间等人。
可现在不能再等下去,外界商界早已是硝烟四起,秦砚这座主舵手,突然间撒手,各方势力,暗潮汹涌,他要是在不出面,所有的契机都付之东流。
秦砚不是神,力挽狂澜需要的不只是惊人的魄力,还有孤注一掷后要承担的后果,我不希望他那么累,他什么的不说,不代表很轻松。
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两天后,我要和秦砚同时离开这里,在也不要回这片鬼寨,这里只属于死人,心里厌恶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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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八点的时候,我定的闹钟响了。
昨晚一夜安静,我没有梦到可怕的梦。
睁开眼,秦砚依旧昨晚那个姿势,身子丝毫微动,依旧紧紧的抱着我,但双眸早已睁开。
对视间,眸子跳跃的光,各自闪烁。
秦砚他很聪明,他看懂了我此时眼里的笃定,所以他伸手抚摸我的后脑,额头慢慢贴近我的。
可慢慢的,他手指渐渐无力了,他紧闭着眼睛,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只听他涩然道:“你不在,我怎么办?”
我心一沉,抱他更紧了,仿佛这样,才能压制心里的痛,因为他的话,心莫名就难过了。
“说什么呢!我答应过永远陪着你,决不食言…”
这一刻,秦砚内心的孤独和依赖彻底袒露而出,其实他是最害怕孤独的一个人,曾经年少孤身远走他乡,是那样的一份孤凉编织了密不透风的捆心网,虽造就他非凡的成就,但也是承载了过多的寂寥岁月。
如今他年过三十,好不易遇到最爱,但又在割离边缘游离,他是害怕这种感觉的。
或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模样,爱上了你就等于爱上了寂寞,而这句话,在我和他之间,好像应该反过来说,因为寂寞所以爱,本以为可以潇洒甩手,却被爱给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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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起来,秦砚就沉默不言,乖的有些不像他了。
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忙碌的我,我拿着手机到处找信号,看起来明明是搞笑的一幕,秦砚却始终淡着一张脸,明明几度想出口,又紧闭薄唇。
手机信号总是忽强忽弱的,好不容易通了,却在接通那一刻给断掉了。
华晟在两天后来,今天算一天,他应该是明天来,但来之前,我想让他带着江小年,虽然秦砚是极度不信任江小年的,但总归有一个懂的在比较好。
经过昨晚一夜的雨,这会的天放晴了,但却是那种灰蒙蒙的晴天,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就拿着手机一直在窗户边晃来晃去,猛然间,来了一个电话,但屏幕却显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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