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收到他的体内了吧…”
我狐疑的说着,江小年却双眼圆瞪看着我,“萧萧,你是不是傻？怎么可能收到他的体内啊！他的身子就是死尸,哪能受的了那么重的鬼气！”
我蹙眉,撇着嘴,“我妈留给我一块玉,秦砚说拿那个收。”
可去收尸骸鬼气的时候,并没有用那块玉啊……
江小年用筷子戳着菜看着我,“萧萧,你每次跟我说他的时候,我都觉得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里怪……”
江小年说的这种感觉其实我一直都有,似乎秦砚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或许跟他生活经历有关吧,他从小一个人国外长大……”
从华晟说他之前不爱说话,我就觉得他是孤僻过的。
江小年点点头,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说着,“萧萧,我还是那句话啊,你还是要稍微小心点点他啦,虽然我也看出来他对你是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是个鬼了！总之在他没有变成活人之前,你一定要搞清楚他要你做的每一件事,尤其是…他想和你那什么的时候,你不能同意,坚决不能！”
我点头,“知道了！”
‘叮’,一声短信声,是我的。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阿砚去了酒局,你不来？’
阿砚？这样叫秦砚的属关系近的,会是谁？
‘哪位’
问过之后,很久都没有回复过来,我因好奇来回看着手机,秦砚说他下午本来就有事,应该就是去酒局了？
“你们两发短信啊？我看他不像发信息的人呢！”
江小年以为是秦砚,在一边嘟囔着。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短信回复,我一看,眉头皱的更紧,因为回复里只写着两字‘邹渐’
又是他！
虽然不用太疑惑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但他给我发信息,我还真是不想回复,只是因为秦砚而已。
“不去了。”
“他惹你生气了？看你一张谁欠你钱的脸！”
江小年低头看着我,又瞥向我的手机,我立马收起,她没有看见邹渐的名字。
“没有,你下午要不去我家？”
江小年苦闷的摇摇头,唉声叹气,“我想去但没时间,我晚上又得加班了！”
离开学校,江小年坐车走了,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步。
电话总是这个时候响起,看着是邹渐的号码,迟疑了半天才接起。
“今晚有蒋家举行的酒局,你确定不来？”
邹渐轻笑的声音,好像还有下半句没说,‘我的招呼已经打到了’
蒋家？
不等我问,他又来了一句,“阿砚已经去了,我可以去接你。”
这个邹渐,总觉得他有看热闹的嫌疑,既然是蒋家主办,肯定会有蒋云思,难道这个酒局很重要？
秦砚对蒋云思的冷漠我是见过的,只是那个蒋云思眼里的不会善罢甘休太过明显,在听了邹渐的话,我心里有些犹豫,秦砚没让我去,我似乎对这种场合总有些胆怯,要是被秦砚看见,会不会觉得奇怪？好像是抓包做了坏事的人一样。
“你在哪？”
邹渐似乎从我的沉默里已经知道答案了,立马问道。
报了地址我就后悔了,因为邹渐说他要半小时后才能来,而且最可气的是,邹渐在半小时到了后,我没想车里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蒋云思。
我从车窗看见里面经过精心打扮的蒋云思,光彩夺目。
邹渐却朝我递来一个抱歉的眼神,似乎在解释着,车上有蒋云思不是他的错。
没说话,我顺着后座车门上去,车内有淡淡的香水味,我抬头看着坐在我前面的蒋云思,撇撇嘴,然后无声的挪动着屁股往一边坐。
今天的蒋云思倒是出奇的安静,路上安静的很,只偶尔接电话才出声,要不就补妆。
我略觉得无聊,还是给秦砚发了短讯说我会去那里,等了半天他也没回复,微微抬头,却从车镜里对上邹渐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正看着我。
“萧萧一会换个衣服吧,前面就可以。”
邹渐出声,我蹙眉,蒋云思补妆的手顿住,合上粉饼盒,笑笑的道,“在前面放下我就好了……”
“好。”
邹渐照做,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停车,蒋云思下车,我却看到她看我和邹渐时,有种暧昧不清的眼神。
车内就剩下我和邹渐,他先出声,“我在半路碰到的她,再说…”他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从不拒绝美女,呵呵…”
“我不想换衣服了。”
我说着。
车子在蒋云思下去后,就一直停着,我也看着蒋云思在打完一个电话后,几分钟后就过来一辆车将她接走。
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而已,所以,邹渐说半路遇到的,鬼才信！
“是不喜欢那里边的衣服？”
十字路口的对面有很多奢侈女装,看见那条街,我就想起江小年以前的话,说那里就是‘富婆街’,穷人哪会为买一件衣服花万儿八千的！
“穿不惯。”
“没带钱？我给你垫着…”
邹渐半开玩笑的说着,我摇摇头,不是没钱,我钱包里现在还有秦砚之前给我的那张卡,我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所以去自动取款机上查了,金额数目惊人,我想卡里的钱都够买这条街了,只是我穿着这样的衣服,总觉不像我了。
再说,我才不想欠邹渐这样的人情,世上除了钱是要还的外,人情亦如此,礼尚往来不就这样来的么。
而且,有的是钱能还清,人情就不一定了,不管欠钱还是欠人情或者别的,即使你觉得还完了,精明的人依然能说出让你自觉理亏的地方,或许这就是聪明人跟糊涂人的区别。
我自觉我不是邹渐的对手,也不想和他打太多交道。
邹渐回头后一直看着我,从头顶看到脚边,神色晦暗不明,“你这身学生装…太嫩！”
不过就穿的随便了点而已,乳白长袖T恤,牛仔裤,不过看着确实像学生,每每和秦砚一起,我总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那我回家换！”
要真是比较重要的酒局,我这身还真是太随便了。
“时间来不及,你不喜欢那里,换个地方…”
不容我拒绝,邹渐启动车子,在另一条街道停下,“下去挑挑,酒局在郊区酒庄,七点开始,开车两个小时,计算好时间,现在已经快四点了,”
他在催促我后,他自己已经下了车,看我无动于衷,开了车门拉着我就下车。
当他的温热的手掌触碰我的手腕,我一颤,或许我已经习惯秦砚冰凉的体质,这会各种不自然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浑身难受,但却怎么都甩开,也从这一刻我最清醒的感觉到,活人就该是这样的温度,尤其是一个男人,而秦砚他是真的死了,和我每晚睡在一起的,只不过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而已。
我想着想着,不在挣扎,随着邹渐进去,略过一小镜子,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木讷。
惋惜、叹息、可惜、恐惧,我的表情里的情感因素真多。
我就站着没动,邹渐让人拿来衣服我就换了。
海洋蓝和珍珠银两种色泽交错相映的裙装,是露双肩式的,白皙的颈前是为华丽的装饰留下空间,柔软细腻的褶裥和漂浮的裙摆,腰间的收拢,更显女性窈窕的腰肢。
换了衣服,还稍微弄了头发,额前弄了空气刘海,更显俏皮可爱。
但衣着总体属简约,没有多隆重,也挺适合我的。
邹渐双手插兜突然站到我的身后,看着镜子里我,俯身后,他的下巴几乎快贴近我的莹白的肩膀,鼻翼间扑打的热息散在我的肩头。
离的有点近,我稍微躲开。
“好了,走吧。”
他只笑了笑,看他打算拿卡的样子,我立马出声,“我付,等下！”
“回头还我一样。”
等我拿出钱包,他已经付完了,“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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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到的。
这里看着不错,天幕渐暗,灯光才显夺目。
下车后才发现,今晚的酒局一半是露天式的。
一眼看去,参加酒局的人,有不少商贾名流,其中不乏各行各业的老总,处处可见熟悉但却又叫不上名字的面孔,因为在和秦砚的婚礼都有所谓的一面之缘。
这里有偌大的草坪,长桌香槟花卉齐全,侍者手持托盘穿梭其中。
人有些多,但我眼睛一直瞄着哪里有秦砚的身影。
邹渐从下车后就一直在我的身后,碰到熟悉的,他就会停下说一阵话,碍于我现在是秦家太太身份,来回的人总会主动上前打招呼,因此我也总得客套的说一两句。
说完我又快速寻找秦砚,但一边还在聊天的邹渐看着我离开,突然停止和其他人交谈,几步跟上我,在人来回穿梭中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笑着,“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有些诧异他跟上来,这里虽然人多,但他此时抓我的手腕,万一被人看见怎么解释？！！
“你聊的你的,我找秦砚！”
我用力甩了几次才挣脱,我看着邹渐忽然就不在是和颜悦色的模样,挣脱开我立马转身就走,但依然感到邹渐欲跟上的脚步,在一个抬头终于看到秦砚后,我加快脚步,微微侧头,邹渐没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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