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隙丝丝缕缕地洒下来,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碎银。每一片绿叶都似乎静静地浸在牛乳里。花心披着如水的轻纱,似红霞摇曳着修长的花枝,散发着醉人的浓香。
清风阵阵,带来了一丝凉意。
树叶随风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像在窃窃私语。
草丛里各种不知名的虫儿‘唧唧’的叫个不停,此起彼伏。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这里很漂亮,幽静。
但美的有些虚幻,仿佛不像人该待得地方。
从校门口那会,秦砚虽然心情转好,但这会儿的心情又被我搞糟了,所谓的吵架,应该说是拌嘴而已,但只有我一个人说,他一直都是沉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的进去,平白无故被他差点弄死,我心里的气不顺,可他只说了句‘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车子就开到了这里。
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居然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地方,美极了。
车窗下摇,我开始气鼓鼓的背对着秦砚,有些置气的模样,总之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但这会,看到这里的美景后,心情渐渐变好,眼眸充满欣赏。
简直像人间仙境。
秦砚率先下了车,然后倚在车门前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此时夜色朦胧,因为好奇的紧,我也下了车,到了这里后,我还第一次感觉黑夜一点都不可怕,尤其是在和秦砚在一起之后。
我很轻微的关上车门,但他还是听到,转过身,对我笑了笑,然后伸手,“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眨了眨眼,心想着,我的气还没消呢,结果被他这一句温凉的话给败了,自己真没出息……
握着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着。
这里很大,但基本上都是小路,我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但秦砚低声道,“不要开灯,跟着我就好……”
我没应,但收起了手机。
这里的阵阵花香,闻的人心醉,因为天色暗的原因,还是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花能散发出这样的香味。
我目光向四处撇去,只能大约看到碧绿的低草丛里,一朵朵像花骨朵儿的紫红色的花,万绿丛中一点红,总是格外的明显,更何况不止这一朵,像镶嵌了上等的红珍珠,美中带着诱人的味道。
我心中萌动出掐一朵花的念头,刚弯了身子,秦砚右手环住我的腰,紧握着我的右手,“不能摘……”
我手一僵,低头在看着眼前的花,怎么不能摘?
“听话,跟着我,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你想要,我一会帮你带回去……”
秦砚边走边说着,听不出他话里的紧张,却弄的我心里感觉不舒服了,好好的一个心情,被他说的,我感觉这里除了美,就是怪。
跟着秦砚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在一处停下。
透过漆黑的金属围栏,一栋古宅宅邸隐现,一闪而过。
但在古宅的另一边,因为天色的原因,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我伸手指了指那边,“那是?”
“葡萄园,不过已是废弃的……”
秦砚看了眼我指的地方,一语带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于‘葡萄园’这个词,对我来说是熟悉又陌生,说熟悉,那是印象里的熟悉,电视上或者某富商那里听到过,说陌生,那是因为只知道那是酿葡萄酒的地方,其他的,一无所知了。
毕竟,我没有喝过。
接着,秦砚拉着我慢慢走近一边的花木垂椅上,但被树枝和藤蔓缠绕,还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到不显破旧,但却觉得像落魄的贵族椅似得,清贵依旧在,只是少了那股支撑贵气的傲。
就像刚一闪而过的古宅,也给我这样的感觉。
秦砚用手挥了挥那层厚厚的尘土,尘土扬起,有些呛人,他轻轻拍了拍手,然后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下。
秦砚告诉我,秦家以前做过葡萄酒的生意,他的父亲本就有极其精明的经商头脑,所以是一个很好的经营者,而且他的母亲,也就是白夫人,是一个酿酒师,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然后结婚,一起做起了葡萄酒的生意,曾经有一段时间,秦家酒业很出名,销路的扩展自然增加销量,最后自然而然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出品牌。
但就在他的父亲突患重病的那年里,所谓诸事不顺,秦家也就在那一年,不光是酒业,还有其他产业,全都受到滞带。
那会那差不多是十几年前,市场洗牌,秦家的红酒经营走入没落,再加上,中国的气候条件并不适合葡萄酒生长,从而在品质上存有内伤,秦家的酒业歇业,在加上后来父亲去世,他的母亲伤心过度,身体大不如前,也在没有心思管理酒业,所以秦家酒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虽然虽然我很好奇秦砚为什么突然会说出秦家的以前,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也算秦砚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吧。
但我也听出来了,时过境迁,此时秦家旗下最大的产业是房地产,而且也逐渐多样化,但却没有把红酒经营提上日程的打算。
“虽然不太懂红酒这方面,不过我倒是听被人说起过,好像现在很多商人都玩起了期酒投资,所以我想,如果秦家重操红酒业,倒也可行的……”
闻声,秦砚笑了,低头看了我一眼,“不需要靠这个赚钱。”
我本来就是随便说的,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在他面前谈论商事,总觉得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因为不懂,所以也没有了反驳的底气。
所以他说的这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听到他又笑了,“呵呵,如果你想做这方面,我倒可以帮你,放心,是无条件的……”
商人之间不会有无条件之说,职业塑造了这一规则。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眼里没有说谎,我也相信,他有这个本事和资历,只是红酒…我还是没信心。
“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被吓坏了,这事不急,但也不只是说说,我们以后有的时间慢慢谈,来,我带你进去……”
秦砚笑着拉起我,我撇嘴,他到底想干嘛?
*
我低头着思索走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肩被撞了一下,我猛的抬头朝后看,空荡的黑夜,静的什么也没有,我又看了眼秦砚,他就走在我的前面,而且我依旧被他牵着手,离的很近,所以此时的我不是很害怕,但心里开始紧张。
刚才好像有人推我……
秦砚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推开了深掩的大门,“到了……”
秦砚说话,但我听的心不在焉,离这个古老宅子近了,抬头看了眼,越发觉得这宅子有一种厚重的庄严感,虽不豪华,却沧桑的近乎咄咄逼人。
我看的认真,却不料身后又是一推,我立马转身,同时抓紧秦砚的手,“我身后有东西。”
秦砚看着我一脸紧张,他却笑的肆意,“别怕,他只是这里的门禁而已,只是在欢迎你而已……”
门禁?他?
我眼睛睁大,向身后看去,在哪呢?!
“放心,他不敢出现,已经走了……”
我还是四处看着,只能看见黑暗,和周围凉飕飕的冷风,就算这里很美,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了害怕了。
“你确定他已经走了么?!”
我死死的抱着秦砚的胳膊。
“恩,走了,跟着我走好,我带你去见个人。”
可我想问的是,我们能不能马上离开这,感觉越离古宅近,越恐怖的感觉。
一整栋古宅,高而显赫,刚才从远处的看的时候,像是渐渐地向着远处的苍茫群山隐去似得,而这会离近看着,夜晚黑沉,古宅似乎也为着泼墨的黑色添了一抹浓重的暮色。
我仰面望了眼漆黑的夜上空,无一颗闪星,但却有一弯淡淡的新月依稀出现,发出惨淡的白光。
我侧眸看向秦砚的时候,白色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我心一紧,真的像是死人的脸,光看着就觉得不会有任何的温度。
但秦砚突然转过脸,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淡淡的笑,有些诡异,但眸子倒是清邃沉静,“别乱看,会害怕……”
“秦砚,我可告诉你,你别吓我!”
为了壮胆,我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但眼神飘忽不定,人吓人是能吓死人,鬼也一样。
“我不会吓你,但这里没灯,所以我是怕你怕,让你别乱看而已。”
我被他噎住,看着他黑夜里越发黑沉的目光,心里有些颤抖,“那先别进去,你想先说要去看谁?我看着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人住了,而且…我感觉的到,里面的阴气很重……”
自从和秦砚在一起后,对于阴气,我感觉的很真切,所以他每次怨气重的时候,我都感受的到。
“见了就知道,他想见你……”
秦砚说着,拉着我就走了进去,我心里更害怕。
刚踏进门口,透过暗淡的月光,降红色的客厅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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