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预想的要醒的早。”
秦砚握着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拿下。
我却因为好奇更加凑近他,刚才是我眼花了么？怎么会觉得他的脸上是有温度的？
这会捏了捏后,还是冰冰的,无温。
“来,下楼喝了解酒汤。”
秦砚拉着我的手走下楼,一边的女佣端来一小碗解酒汤。
我皱着眉,但秦砚看着我,意思就是你必须喝。
见我喝汤动作秀气,秦砚的眉眼温润,“你酒量浅,以后可不敢在找你喝酒了。”
我只当他是在打趣我的话,端着汤碗,笑着不作声。
这时,女佣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二少爷,二少奶奶,晚饭准备好了。”
“恩”
秦砚淡淡的应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胃,好像已经喝饱了。
可没办法,秦砚依旧坚持让我在吃一点。
等上了饭桌,因为刚喝了一碗醒酒汤,真的没了胃口,但还是强撑着用了餐。
这会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
门口传来声音,“夫人回来了…”
我向门口看去,是白夫人。
只是脸上显示出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但白夫人回来的心情比回来的时候比走的时候好了很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而且她一回来,就冲着秦砚笑了笑,这本不奇怪,但早上她不愿和秦砚说话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没走真好,阿柒说回来,但刚一个电话又说要去出差,今晚要不就住在这里？呵呵……”
白夫人脱了外套走了过来,满脸的笑意。
今晚留在这里？我没支声看了眼秦砚,他还是淡漠的吃着饭。
白夫人看着秦砚冷漠的模样,却不以为然,以及笑的欢颜,转头看向我,“你看我倒忘了,阿砚现在只听萧萧的了,呵呵…怎么样,住阿姨这里？”
“我们明天再过来也可以…”
秦砚适时的出了声,白夫人没有任何的尴尬,笑的温和,“呵呵,好好好,你个小子,还怕我抢你小媳妇儿不成？”
我脸色紧绷,是我的错觉么？白夫人这是怎么了？见了那个所谓的吴婆婆后,心情反差这样大？
之后,几人又在饭桌上浅聊了几句,秦砚说时间太晚,该回去了。
白夫人看了眼壁钟时间,却是有点晚,眼里透出不舍,不在留我和秦砚。
但在坐上车的时候,白夫人却突然再次提到婚事,询问起我们打算怎么操办？
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对于这婚礼,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样的心态了,或许在别人看来,我这样的出身能嫁给秦家的二公子,真真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活脱脱的灰姑娘蜕变记…
但这会过于殷勤的白夫人,眼里闪过的光,让我觉得不安心。
她应该是最清楚秦砚是怎么回事,最奇怪的就是,她早上一个样,晚上又是另一个样。
秦砚回头看了我一眼,眸色晦暗不明,又转头对车窗外说道,“商量好了,通知您。”
秦砚一句话,谈话到此终止。
*************
从秦家出来,夜色已深。
秦家的别墅并就处于偏静的地方,到喧闹的市中心还是有段距离的。
而我的脸一直转向窗外。
车内很静,秦砚不说话,我也不,同样保持缄默。
但我脑子里一直想着白夫人,以为她今晚回来还是有话对我说的,但是她就像是逛街回来的贵妇人,难道那个所谓的吴婆婆能解决白夫人最担忧的事？
还是因为秦砚在旁边,所以白夫人不方便跟我讲？
可看白夫人的样子,没有一点为难,是根本就没有话说,尤其是今晚对秦砚的态度,和早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时,车身突然抖了一下,我的身子也跟着抖,立马看向秦砚,他还是那副样子,车子开始平稳。
“怎么？”
秦砚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但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我手指蜷缩,看了他完美的侧脸,“我就是觉得白阿姨,有点奇怪,我记得那会在二楼的时候,她明明说了句吴婆婆好久联系不上了……”
“在结婚之前,别去秦家和你家…”
“啊？”
冷不丁这么一句。
“还有被你爸拿走那个黑盒子,一会还是先拿回来,放那不安全……”
秦砚打转方向盘,朝着我家的方向开去。
*
到家后,房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但是却没人。
这个点了,我爸能去哪？
秦砚一路都紧握着我的手,进了房子还是不松开。
我心里本就紧张,在没看到我爸的身影后,我双手更加紧握住秦砚的手。
“家里怎么没人？”
就连卧室里的灯也是亮着的。
我刚打算松开秦砚的手进我爸的房间,秦砚立马抓着我的胳膊,拉近怀里,“别进去,走…”
秦砚脸色明显一变,语气森冷。
“怎么了？”
我心里开始发颤,又担心我爸去哪里了,可秦砚不由分说,拉着我立马出门。
但就在下楼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在上来的时候明明是亮着的,可这会下楼,楼道全黑,我心里已经紧张到极点,幸好手里一直有秦砚的手握着。
但猛然间,刚走了几步,我听着我爸在身后叫我,我猛回头,看着我爸就站在防盗门外。
我脚步顿住,黑暗里,我看不到秦砚的脸色,但是手上一紧后,秦砚扣着我的腰直接下楼。
“我…我爸在……”
“别出声！”
秦砚一声冷斥,我噤了声,刚想回头看,秦砚单手捂着我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眼睛看不到,耳朵却变得更灵敏,身后‘踏踏踏’,有人跟？
我立马抱紧秦砚,秦砚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出了楼道。
一出楼道口,我大口喘着气,抬头看了眼我家的窗户,灯依旧亮着。
“秦砚,我爸呢,我刚才真的看到他了！”
秦砚不由分说塞进车里,一句不发的迅速驱车离开。
而我从车外镜里,刚好看到楼道口的地方,那里的灯一直是亮着的,刚才怎么是漆黑一片？
“不准看,闭眼！”
车速已经几近最大,车内封闭,秦砚的声音冷到极致,我浑身一个哆嗦,但没有多问,立马闭起眼睛,但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在门外看到我爸的身影,还听到他叫着我的名字,分明就是我爸的声音……
车内静了好一会,秦砚不说话,我也不敢睁开眼睛。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秦砚突然出声,提到我妈,心里一‘咯噔’,“我妈？我小时候吧……”
“男女寿数不齐,或者相克,或者祖坟出了问题！”
我越听越糊涂,但也不敢轻易睁开眼睛,眉头紧皱,“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我闭着眼,看不到秦砚看我的脸色,似乎是在紧张什么。
耳边渐渐传来喧闹的声音,应该到了市区。
车速慢了下来。
秦砚把车子停在一边,替我解开安全带,“睁眼吧…”
一睁眼我立马抓着秦砚的手臂,“是不是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秦砚神色认真,眸色收敛,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许久后开口,“你难道没有发现,最近你爸的脸色呈现出死气？”
“死气？”
秦砚揽住我的肩,冰凉的手掌轻拍着我的后背,好似安慰,但又不得不说实话,“你母亲死的时候,你那会太小,按道理来说,小孩不过十二岁,三魂缺一魂,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有没有印象,在你的记忆力有见过你母亲非-常人的模样？”
我紧攥着衣角,想了半天,“我只记得,那会我母亲死的那几天里,家里人很多,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可是我爸从来都是让我待在小卧室里,我爸还找了几个阿姨陪我,反正我只记得他说让我不要出卧室,说不然的话,就会惹妈妈生气,他还给我衣服上缝缀了一个符,好像用红布包着,每个人看我看的都很紧,我想出去看看外边,但是他们都不让我出去…”
“那丧事完了后,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有看到过？”
我摇着头,“自从我妈去世后,我记得我爸把我送到我姑姑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也就是梦里梦到过,可那是梦而已……”
秦砚若有所思,我直觉告诉我我爸他就是出事了,心里害怕的要命,但是有秦砚在身边,我倒是安定不少。
“那个黑盒子明天白天在来拿,还有你的那个抱枕,后天烧过后,去你母亲的坟地看看…”
秦砚摸着我的头,“别担心,你爸没出事…”
“可是…”
我拿出手机想打给我爸,却被秦砚制止,侧眸看着我,神色严厉,“萧萧…”
我咬着下唇,“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和我妈又有什么关系？”
秦砚慢慢启动车身,眸色诡谲,“你母亲缠了你爸十几年,人年轻阳气重,鬼近不了身,但是你爸现在身体不如前,人老阳气逐渐衰弱,鬼易侵…”
秦砚没有说的是,他第一次去到我的家里,他一直都能看见躲在墙角的女人,脸色蜡黄,只是开始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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