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剑仙太优秀
第一章: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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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洲西北边角,有小国立世,名曰拜经。

寒冬过去,初春来临。

封仙镇远处,一个山头上的几间茅屋外。

哐当一声!一个少年推开了房门,眉头深皱。

只见屋子里如同着火一般冒着浓烟,有三人在里面大声的争吵。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你不是说你去催了吗?”

“我催了,别废话,你瞅瞅你做的这什么狗屁,像他娘的豆腐一样……”

“你还有脸说我,你制的这什么破烟草,少了最主要一味药,你的脑袋是浆糊吗?这么点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

三人骂骂咧咧,一个不服一个,少年的到来打断了三人,三人将目光抬起,见是少年,顿时脸色一黑停止了内讧一致对外。

其中一位二十四五岁蓬头垢面的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灵药卷成的烟草,盯着少年开口: “小师弟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我们在等你吗?”

这蓬头垢面的青年名叫张秀成,是少年的大师兄。

张秀成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衣冠不整的青年也出声: “整天事又事不干,剑又剑不练,麻将缺了一个二筒你也不赶紧找玉石补上,还有我们烟草都抽了几盒你才来,这像什么样子!天下哪有师兄等师弟的?”

“别废话!再吵吵桌子给你们掀了,天天就只知道打牌,打牌,打个屁!”

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少年来了气,挨着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凳之上,右手顺势拿起了木盒里的药草香烟。

少年名为王风,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个风。

“火呢?没看见小爷找不到吗?”今日早晨被老头子说了几句,王风本就心情烦躁,现在要点烟,却发现自己的火折子在半道上给掉了,胸中无名火起,开始朝着三人骂骂咧咧以泄私愤。

“赶紧的拿去,屁事干不成,一个火折子也揣不住。”

一人从怀中不耐烦的掏出了火折子扔在王风面前,双手开始将玉石制成的麻将来回揉搓。

拿了火折子,点了烟,深吸一口,又将火折子扔了回去,王风开始搓麻将。

这扔火折子的,是王风的三师兄烂虾,臭鱼烂虾的烂虾。烂虾将火折子从桌面上拿了起来放回兜里,多少有些不爽。

四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东拉西扯的聊这聊那,多是这山里趣事,还有几里外的小镇风情。

作为师兄,三人在麻将瘾上自然也不落后于小师弟王风,牌兴很大。

只是三人自从跟这小师弟学会了打麻将之后,就一直输多赢少。

十局牌,三人能赢一局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输归输,玩还是要玩。

刚开始时,三人只当这个小师弟牌运好,可久而久之三人开始觉得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这世上哪有人会一直赢,一直顺风顺水,纵然有再好的气运也不行。

没有理会自己这三位师兄,王凤正经危坐,叼着药草香烟,双手码着牌。

待到牌码好之后,王风轻飘飘的将目光向三人面前的牌投了过去,谁知三人却是连忙用手将身前的牌挡住。

大师兄张秀成气急败坏,“小师弟,你要是再敢看我们的牌,头给你打歪你信不信!”

狗蛋和烂虾同样一脸警戒!

这小师弟天生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以其本事足够将三人的牌看得清清楚楚。

这事三人本不知情,但输的久了,三人也不是傻子,开始寻找原因。

一次老头醉酒时,烂虾好奇此事便张了口,“师父,这世上真的有气运深厚之辈吗?”

醉醺醺的老头看着自己这个三弟子,猛然泣不成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三弟子终于也会思考人生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意味深长地道:“自然是有的,每个人的气运都有长短,亦有厚薄。”

脸色潮红的老头说完还不忘安慰自己这个天生命数不好的三弟子:“徒儿你虽然出声低贱,是为师在臭水沟里捡来的,但世间命数却也出身无关,徒儿你当……”

老人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完,烂吓却是出声打断,“师尊,你说的这些个我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小师弟的气运如何,是厚是薄?是短是长?”

醉醺醺的看着自己这个三弟子,老人脸上收了几分醉意,颇为正色:“这不重要,气运这东西虽然神秘莫测,但也并非全部。”

听着老头的话,烂虾兴趣泛泛,直入主题,“师父你别神神叨叨的,你就说小师弟的气运如何?”

老人有些警觉,凝视着自己这个三弟子道:“你问这做什么?”

面对老头的凝视,烂虾理所当然道:“小师弟的气运如果太过深厚的话,大师兄二师兄我们三人与小师弟打牌就一直没法赢了,您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将小师弟的气运削去一些?”

一向没心没肺的烂虾,在打牌这事上却是很失落。

醉醺醺的老头闻听此言,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感情这王八犊子一直没出息,自己竟然还对他抱有希望。

没出息也就没出息吧,还想着截自己宝贝小徒儿的气运,老头顿时将脸板着,朝着这个没出息的徒弟怒吼出声。

“给我滚!滚!凭你小师弟的运势和那双眼睛,打牌你们一辈子也赢不了!孽徒!”

老头怒气冲冲,脸色红润,远处观望的张秀成和狗蛋吓的一激灵。

奔逃离开的烂虾不知道小师弟王风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后来几次对王风威逼利诱,终于自家这个小师弟道出了真情。

那一双驱动起来一黑一白的眼睛,竟是可入木三寸,看穿事物本质,这牌桌上的牌,在其眼中竟是如同透明一般。

自此之后,四人打牌,有三人以手捂牌。

如今自家这个小师弟又将目光投了过来,三人顿时大为警惕,恶语相加,丝毫不顾及师兄弟情分,让其好自为之。

王风很是无语,吐了一口烟雾,心中鄙视,尔等这等行径与护食的野狗何异?开口骂道:

“我看个屁!谁稀罕?啊?同室操戈这么多年,这点信任都没有?我是会看牌的人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是!”张秀成保持戒备,一脸警惕。

“师父说我没有心。”狗蛋吐了一口烟雾,故作深沉,活生生一个忧郁青年。

“信个屁!”烂虾面露鄙视。

“行行行,我不看,不看行了吧!真他娘的小气!不就是个牌嘛,有什么的,不看小爷我照样赢。”

王风将目光收回,心思活络起来,打算再寻机会。

打牌非君子,君子不打牌。既然都是小人了,可看,为何不看?

王风心中得意,看着三人懒散的丢出一句话:“有本事你们也看我的。”

四人在一起牌兴很高,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三位师兄仍然是要输的。

四人热火朝天的打牌,墙根处横七竖八的放着四柄剑。

师兄弟四人衣着潦草,四柄剑同样没有让其失了身份,木制的剑鞘如今剑尖处裂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已经包裹不住剑身,与四人一般潦草、寒碜。

初春尚有轻寒未退,屋外枯树已然长出新芽,有鸟儿停于老树,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也幸得是四人的麻将是玉石做成,搓起来响声不小,盖过了门外烦人的鸟雀之声。

封仙镇啥都缺,唯独玉石多如牛毛。

这些玉石有别于瓦砾,但又不够稀世珍宝的材质要求,最后只能屈身成了麻将,任人揉搓。

四人打牌正到兴头上,忽然哐当一声两扇破门被人一脚踢开,一扇掉了,还有一扇挂着一半晃晃悠悠的坚持着。

四人受到惊吓,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还保持着踢门的姿势。

“四个孽徒,还不滚去练剑,还想不想吃饭了!”

老头话音刚落,头顶上一包泥沙洒了下来,老头吃了一脸的灰。

“果然,意外来了!”王风看着那还在强撑着没有倒下的晃悠悠的一扇门,心里暗道晦气。

老头正是四人的师父,有个很响亮的道号:山水道人。

但王风一直觉得这名号只有在四人这里才响亮。

老头吃了一头的灰,那本就极难找出一丝师道尊严的老脸上此刻增了几分惊慌失色,显得滑稽无比。

三个没有出息的师兄手中举着的麻将还未放下,看着灰头土脸的老头,三人捂着嘴。

老头双目一瞪,垮着脸看向四人,垮着脸,大喝一声,“谁放的!”

王风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起身挤开老头从门中奔逃而出,身后的三个师兄落后一步。

“师傅!弟子错了!”一向成熟稳重的大师兄张秀成落在了最后。

只见老头一把将其抓住,正准备言辞苛责。

让王风惊讶的是老头还没骂,自己这个大师兄已然声泪俱下,认错态度之诚恳,让王风叹为观止!

大师兄张秀成大义凛然,似乎有着可顶天塌的担当。

但王风不信这鬼话,那门上的土,自己进门后看着张秀成放的。

看着自己这个大弟子有如此气魄,老头微微满意,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随即开口呵斥跑出去的三个瘪三徒弟,“滚回来拿上你们的破剑,不练三个时辰没有饭吃!”

三人不敢作声,只得乖乖拿了剑,跑到屋外的空地上装模做样的练了起来。而大师兄张秀成此刻则是深受老头的看重,慢吞吞的取了剑,跟在王风三人后面。

“造孽呀!”看着几个恶徒拿了剑走开,老头连忙将头低下来清理头发中的泥土。

空地上,四人有气无力的挥剑。

“哎,大师兄,咱们都练了三年了,怎么还在练这本破剑经。”

王风很好奇,自从自己被这个老头哄骗入门后便日日夜夜练着剑经里的几个破剑招。

屋子外的老树已经发了三次新芽,王风无聊时便去把这新芽给掐了。

老树依然是老树,新芽掐了又发发了又掐,仍旧每年亭亭如盖为师徒五人撑起一片荫凉。

“不要逼逼赖赖,赶紧练,三年算个锤子,我练了十年了。”张秀成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自己亲眼所见师尊露过绝活,断然是不会练这破剑招这般久的。

看着一脸愤懑的张秀成,王风有些后悔把“逼逼赖赖”这种形容词传给三人。

至于一边的狗蛋和烂虾此刻则是满脸的沮丧,小师弟的剑在一年前就已经快过自己两人了。

真道是名没摊上一个好的,人还活得不漂亮。

一想起这名字两人便满脸晦气,定然是起名时老头想着贱名好养活才下的口。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老头觉得自己第一个弟子怎么也得有个凶猛的名字,毕竟是排面,所以便起了张秀成。

至于小弟子是最后一个弟子,也要有一个名字,便取了个王风。

至于排行第二第三的两人,便被老头随口糊弄了过去。每次两个不成器的弟子问起老头时,老头都只能说是绞尽脑汁才给二人想的好名,不要不知好歹。

甚至义正言辞的专门解释过:“名无好坏,天地苍生赋予,命里带来,抹之不去。”

这说法很官方,狗蛋与烂虾无从反驳。

但两人是绝不信老头子的这套说辞,当初断然是到了自己二人起名时糟老头子犯了懒癌,随便起了个名应付了事。

什么命不命的都是老头扯的幌子,糊弄自己两个老实人。

两人事后越想越坚定了当初取名时是老头犯了懒癌的问题,再后来学了些诗书,也认了不少字,两人便想着改名,心想着改了名就好了。

但无论改啥名都被老头叫狗蛋和烂虾,久而久之执拗不过,索性也只能认了命。

二人无聊时时常看着大师兄和小师弟,脑子里想的也多了去了,但年长月久该想的也想完了,于是便又回到了名字这事上。

看着有名字的二人,没名字的二人眼中那深深的羡慕隔着老远老远都看得出来。

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四人只得围绕着这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树继续练剑。不然待会儿老头的木棍子可不会含糊,再者吃饭也从来不是什么小事。

一天一顿,要是漏了便没地哭去。

这山名为封仙山,师徒五人各自有一间房屋。

四人练了许久方才瞅见老头子的那间房屋升起青烟,相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扔了手中的剑。

张秀成从怀中拿出木烟盒,烂虾拿出火折子,一人一根,四人便这般靠着老树抽着药草烟,哪里是徒弟的模样,像是四位嚣张跋扈的大爷。

四人无言无语,一来心中各有各的心思,二来挥剑也是一件费体力的事,索性便坐着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也体验体验这初冬快要逝去的轻寒。

四季尚可轮回,一年不可复追。这个冬天过去便要等下一个冬天了,在接下来炽热的夏季里,这股轻微的寒意也算珍贵。

“大师兄,下月你便要去那北剑门了,在外面注意安全,多喝热水,闲着时便回来看看。有好吃的稍微带一些便好,不可过多,免得路途劳累。”乘着凉的烂虾抽完了烟,便又第不知多少次开始嘱咐大师兄。

王风摇摇头,这厮哪是担忧,在一起呆了不知几年,巴不得盼着大师兄赶紧离开,自己来过过这大师兄位置的瘾。同时还能有人带吃的,何乐而不为,于是乎开始了不停的嘱咐与关心。

多喝热水,这也是王风传出的词语,当时只言是世上顶好顶好的话,要对最贴心的人儿说。

“放心吧,我一定带回来的。”张秀成应了烂虾一声,但自己却是先流了口水。

山珍海味尚不知在何处,但两人已经视为己有,且入了嘴,已然人间百味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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