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堡分为上堡和下堡,三层区域两层外墙。
上堡也就是富人区,是那些士绅老爷在堡里的宅院,而下层,则是农民和贫民,甚至是最底层的乞丐聚集的地方。
有别于凉州府,这里是真正弱肉强食的地方。森严的等级制度贯穿了这整个驿堡。
上层人活的花天酒地,糜腐逍遥,而下层人饥寒交迫,甚至露宿街头。
在这堡里最高的酒楼,登仙楼上,就可以一览整个堡内的情况。
这不由让赵小年皱眉。
按理说,驿堡最重要的作用是防备外敌,那堡内的制高点就是最完美的观察哨,可是看看这里,莫说是登仙楼最高的这一层居然是用来宴请宾客的,俯览下去看到整个堡的情况也不由让他皱眉。
这河西堡毕竟是通商的驿站改建而成,堡内最大的一条马路纵横左右贯穿,形成了最大的商业街,然后依上下不同划分了上堡和下堡。
这一切都是为商业服务的,但是于兵制,防守都没有任何设计。
可怕的是,这堡内修建的弓箭岗哨到目前为止都是没人值守的,这说明什么?
空的!
而且,更如之前看到的,两个大门全部都是木头大门,制作简易不说,更没有防护功能,一旦遇到敌人攻击,那大门根本就守不住!
旁边的张龙还给他提醒,现在据凉州府的情报,卧龙岭号称三万余众,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按照前几日杀了龙十二时卧龙岭贼匪的数量来看,盘踞在卧龙岭的土匪,估计少说也有数千余众,若是那龙千山真的要为龙十二报仇,举寨来攻,那河西堡现在这布局,是挡不住的!
在这里看看也不免觉得那上任堡主死的并不冤枉,就这程度,张麻子跑进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背负双手,站在登仙楼远望,脸色变的凝重起来。
要是以前那个赵小年,怕是还傻兮兮的和这些土豪劣绅打成一片,玩的不亦乐乎。但现在的赵小年可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不仅有理论知识,更见证国家从衰弱到富强的历史过程,很明白自己所处的情况。
“赵公子!”
正在思考时,身后来了人,正是之前那个叫王板板的乡绅,笑眯眯的带着一个姑娘来到他的面前。
这姑娘看起来也就是十四五岁,小小的年纪,模样还算俊俏,只是刚刚发育开始,那身子骨还像个竹竿似得。就这身子骨单薄的模样,也看的出来,定是哪家的穷苦人家没钱生活把她卖给这写富贵老爷了。
王板板的那笑意让赵小年明白他的意思。
微微一笑,倒也不需要他说,招招手就让这姑娘过来了。
这女子羞涩,低着头怯生生的过来,直到被搂进怀里也没敢有什么动作,也不敢说话。
当看到赵小年搂住这姑娘的时候,乡绅们都露出了笑脸,笑呵呵的。
“赵公子远道而来,今日要好好玩玩,另外,大伙还有一份心意,请赵公子笑纳。”
一摆手,侍女托着盘子来到赵小年面前,一掀红布,顿时银光灿灿,竟是整锭的十两纹银,一盘子,刚好是一百两!
不由看看黄玉郎,老贼笑眯眯的伸手抱拳,似是说:“请笑纳!”
这还说什么?
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赵小年故意把怀里的姑娘亲上一口,随即摆手让张龙把这银子全部收了下来。
“咳咳,”王板板神采奕奕,见到赵小年收了银子之后立刻说道:“赵公子啊,上任堡主的事情我等真的不知情啊,那张麻子艺高人胆大,您是知道的!”
看看黄玉郎,王板板继续说道:“当然,赵公子武功盖世,抓了张麻子好几回,可是那张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又让他跑了吗?所以,这事情我们是真不知情啊!您说,在凉州城的大牢里,他都能跑了,何况进我们这河西堡呢?”
“哦,”嘴上应着,赵小年又看看黄玉郎。
这酒席一场里,看的出来,黄玉郎才是河西堡真正的土皇帝,至于其他人,不过是趋炎附势,跟在他后面的人,现在王板板说这话,也无外呼是黄玉郎示意的。
本当这在理解之内,这黄玉郎也就是个乡绅头子,可是这王板板一句话问出来,倒是让赵小年留了心眼子。
要知道张麻子越狱的消息,赵小年是到了永昌县临走的时候才知道的,可是到了河西堡,他们这些乡绅也已经知道了。
这说明什么?消息传得很快!
可是再快能快过官府吗?这就有意思了。
从这里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个黄玉郎并不是普通的乡绅,起码,他的消息很灵通,并非是那么迂腐的人,也许,还是一个对时事极为敏感的人。
那他的野心就一定不小。
“放心,这事情我会禀明干爹,不会为难你们的!”
暗暗想了想,便装着喝多了醉了,又是轻薄怀里的姑娘,又是傻笑,一副老子玩的很爽的模样,随后便抱着姑娘撤席,说要回去玩女人!
看到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个小色痞,黄玉郎不免冷笑。
“就是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患。”
可是众乡绅还是发愁,要是细柳营的人来了,可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黄玉郎安抚一番:“你们只管去准备酒肉美女,先把他稳住,老办法!不怕他不服贴!”
“可是,他是苏大人的干儿子,不宜动啊!”
“哼,”冷哼一声,黄玉郎白了众人一眼:“要是不拿住他,你们有好日子过吗?今年的粮食,他要问你要三万担,你们是不是就要交三万担?”
众乡绅不由眉头挂弯,愁眉苦脸。
“我提醒你们,早先年的日子别忘了,要是没有我黄玉郎,你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别忘了!”黄玉郎鹰眼一般扫过众人,嘴角挂出一抹凶狠。
众人沉默不语站在原地,一个个都是这周围几村的大老爷就跟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挨训。
“散了吧!”
哎——
——————
搂着姑娘出来,还故意揉揉屁股,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
太爽了!
十四五的姑娘,那正是豆蔻的年龄,身子骨还尚在发育,虽然比不得那些前凸后翘,水润珠滑的芳龄女子,但是在床上的表现却得是可圈可点的,这就叫做雏。
果然是凉州府出了名的浪荡公子!
“嘿嘿,怎么说来着,是人就有弱点,投其所好,什么事都好办!”
赵小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和人一起去了堡主的家里。
作为河西堡占地最大的一家,也是在上堡的最高处。当年修建堡主的院落要比现在还大,只是可惜了,这几年三任堡主干的都不平顺,以致于连家里的院落也被别人占了不少。
进来的时候,赵虎已经着人把这里接管并且收拾了。
小金子没来,所以赵虎下到堡里买了几个人口算作下人,让其干活以供使唤了。
对此赵小年没有多说,只是佯装醉了,搂着女人就进了房间独自睡去了。
路上走得时候还看见铁臂阿木,不由喊他一句:“阿木,今晚你守夜!”
“哦!是,老爷。”
阿木为人实诚,应了,那肯定就会照办,于是把车子里最后一个烤卷子塞进嘴里,顺便喝上两口水,也不管周围,就直接躺在马车上眯盹了。
一车烤卷子……
赵小年肝疼。
倒不是心疼那烤卷子,只是感觉这家伙太能吃了!
天哥和草哥看看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起码知道,今晚要是这壮汉守夜,那他们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之前天哥在跟阿木过招的时候受了伤,而草哥再跟龙十二过招的时候也受了伤。实在太尴尬了。拿了赵小年这么多银子,出门不到两天就废了,往后二十几天还怎么混啊?
好在赵小年并不是个利欲熏心的人,虽然他们受伤了,也没并没有赶他们走“两位大哥,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养伤的时候养伤。”
这可是保证啊,他们很感激。
当然,他们其实也明白,赵小年这种人根本就不缺钱,对他而言,只缺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收了铁臂阿木这么一个很能打,但更能吃的人。
天哥和草哥互相对望一眼。
他们是知道的,赵小年作为凉州知府苏仁的干儿子,挣钱的来源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就是一项叫做压笔的名头钱!据说,赵小年玩遍凉州府的青楼,就是睡花魁都从来不掏钱!
倒不是说他不要脸,反而,是那些青楼的东家们不收他的钱。
为什么呢?
因为能在凉州府做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的买卖,也因此经常需要疏通官府,或者说,需要凉州知府苏大人的帮忙。可是苏大人凭什么帮你呢?他不可能直接去接受你的贿赂,甚至可以说都不会来见你,那如何找苏大人帮忙呢?
自然是他身边的人。
苏大人身边最顶用的人是谁?
那就是他最宠爱的干儿子,赵小年了。
写一封书信,请着赵小年递进苏大人的书房,那是神不知鬼不觉,某些事情就这么办了。
据天哥知道的消息,赵小年收一次压笔钱,那少则一二十两,多则百余两。可想而知,赵小年这种人,怎么可能缺钱呢!
互相点头之后,天哥拉住了赵小年:“小年哥,有件事……”
装醉的赵小年看看他,立刻意会,拍拍怀里懵懂的傻丫头,让她进屋躺着去。
随后便随着天哥来到院里的树下,听他说说。
“小年哥,这几日我和草兄都受了重伤,恐怕不中用了……”
“没事,你们养伤便好,如果真要动手的时候,我有分寸!”
“小年哥!”天哥一抱拳,眉头一舒。赵小年给出的这句话让他心头暖洋洋的。毕竟西北的刀手,卖命的买卖,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计,生死这种事情早就看淡了。不过能得赵小年这么说一句,很欣慰。
“咳,”天哥顿了顿,凑近赵小年耳边小声说道:“小年哥,我知道你要的是好手,刚好我认识一个朋友,也有些本事,呃,应该说是黄道境的本事!”
“啊?”赵小年的酒醒了,不由看看天哥:“真的?”
“是,”天哥认真的说道:“她没有名字,我们一直叫她凯蒂!不过,她的月钱很贵,没有50两,她是不出手的。”
“要是黄道的话,一个月50两不算多!”赵小年很肯定。那是啊,张角什么概念,雷电法师啊!要有这种手下,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想想看,现在阿木一个挂比,加上自己也是挂比,要是再来一个挂比,那就是3个挂比,还怕他张麻子?怕他卧龙岭?
干了!
天哥点头,立刻说道:“我这就写信让她来!”
“好!”
赵小年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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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仙楼上,黄玉郎脸色依旧未变,仍在沉思着赵小年的事情。
这时候忽然看见远方堡外一队人马正在向河西堡走来。
“呵呵,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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