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后是傻子
第63章 做戏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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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姝从小无父无母,实在无法体会父女情深。她歪着头想了想,问:“我刚才说了父亲的名讳吗?”

芸儿郑重地点头,“说了,而且二小姐说的很随意。”

“许是我一时糊涂了。”顾姝打了个哈哈,明智地将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芸儿没什么心机,跟着她的话题走:“说到老爷是否会放大小姐出来。”

“父亲会不会放不好说,但有人一定非常不希望顾丽珠解了足禁。”顾姝习惯性地甩了个响指,问:“钱鹃儿什么时候去梧桐苑?”

芸儿道:“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三姨太每日太阳落山时,都会去梧桐苑向了二夫人回事。”

“如此甚好,你先让人将红花送过去,咱们明天再去找父亲。”顾姝将头一歪,靠在榻上说:“我的头好痛,芸儿,快去请大夫来。”

听二小姐说头痛,芸儿大吃一惊,连忙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却看到二小姐满脸带笑,瞬间明白,肯定又是装的,便乐颠颠地去请大夫了。

正缝莫怀恩上门送顾丽珠的药,听闻二小姐头痛,便顺道过来看看。

隔着帘子请了脉后,太医院院首目露疑惑,说:“奇怪,二小姐的脉象并无异样,怎么会突然就头疼呢?”

芸儿解释说:“自从二小姐掉进池子后,便老是头疼,还总忘了以前的事。这次是实在疼的厉害,才去请大夫的。”

莫怀恩又让芸儿将二小姐的另一只手递出,把了脉后,眉宇紧蹙:“怎么,二小姐受伤了?”

顾姝实在没有料到,这个莫怀恩如此厉害,竟然单凭号脉,就断出她身上有伤!她下意识地将手收了回来,仍旧只是哀嚎喊痛。

芸儿忙说:“二小姐好好地待在家里,怎么会受伤呢?”

莫怀恩也不多说,叫人外头准备笔墨,书下了方子交给芸儿,叮嘱说:“想来是二小姐跌进池子时,头部受过创伤,才会时不时的发痛。姑娘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煎熬成浓浓的一碗,一日三次,饭前服用。”

芸儿一一记下,“劳烦莫大人了。”

莫怀恩又往帘子那头看了一眼,忽然说:“二小姐,令堂虽是医药大家,但你毕竟是不通药理的。所谓是药三分毒,有些东西,毒药和救命药只差毫厘,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听着这话,顾姝再次惊讶,等脚步声远去,她方起身,撩起帘子瞧着那个佝偻着身躯的白发老人,眸光阴冷,“他还在怀疑刘敏和顾丽珠中毒一事。”

先前的事,芸儿已经同小肆说过了。她问:“是否要除掉他?”

“他虽然一开始怀疑我,却并未人前点破,是敌是友还不明朗。”顾姝想了想,说:“你让堂里的兄弟留意一下他,等将来入了宫,再看他站在哪边,是留还是除。”

小肆应了是。

芸儿送了莫怀恩回来,将那张药方子折了折,准备扔掉。顾姝道:“你去按方把药抓来,一日三餐都得吃。”

芸儿吃惊,“二小姐,这药可是很苦的。”

顾姝当然知道苦,她也不想喝那玩意儿,“做戏得做全套。”

“哦。”芸儿应了一声,便吩咐人去府上药库拿药,又叫人散了消息出去,说二小姐头疼晕倒了。外头一传十,很快就传到顾昀耳中。

好在顾昀早听莫怀恩说了,知道她无甚要紧的,只派了韩管家来问了问,又送了好些东西来。

顾姝瞧着韩管家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想着那夜他打小七时的身手,以及他在明月山庄时所说的话,心里阵阵生寒。有这样一个高手在自己身边,太容易出事了。

可她本就不是韩管家的对手,加上现在又受了伤,更不敢造次。也只能从长计议,等着关于韩管家的消息了。

等到了晚间,顾姝刚刚捏着鼻子把那碗又腥又苦的汤药灌进嘴里,送红花去梧桐苑的芸儿便回来了,喜滋滋地说:“奴婢按照二小姐的吩咐,一字不差地同胭脂讲了,当时三姨太就在旁边,还问胭脂那红花究竟去了哪里?胭脂说曾经见二夫人晒过一次干花,里头好像便掺了红花。三姨太听了没说什么,但脸色已经明显变了,走路都不稳呢。”

“看来,今天晚上,棠梨院不会熄灯了。”顾姝笑了笑,由着小肆给自己换了药,安心地躺回床上,实在睡不着,便问:“这些日子,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小肆回说:“倒是奇怪的很,皇上这两日早朝十分殷勤,也不和顾太后抬杠了。”

顾姝抬头撇着小姑娘,“我问的是朝中,不是皇帝。”

小肆想了想,说:“都是些不值得记录的小事。”

顾姝问:“比如?”

“比如,朝臣都在笑话城防兵马司万翔家宅不宁,两位美妾为了争宠大打出手;比如,兵部尚书万大人老当益壮,尚书夫人有喜了;再比如,北漠来的淳贵人近来很是得宠,皇上已经连续往她宫里去了三日了。”

顾姝静静地躺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别说了。”扯来扯去,还是扯到了皇帝的身上,现她实在不想再梦见那张脸了。

“芸儿,明儿一早,你找几个机灵点的小子,将那一千两白银和一千两黄金兑换成银票,仍旧找头前那个小乞丐,将银票送到玉桂坊去。”

芸儿苦了整整六年,好不容易因为二小姐清醒过来,日子过得舒坦宽裕些了,眼瞧着二小姐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人,很是吃惊。

小肆掌管着七杀堂的财务,原本也是个挥斥方遒的小富婆,但因为首领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小富婆变成了小贫民。眼看首领还如此挥金如土,她也很吃惊。

顾姝疲倦地闭上眼,解释一句:“这些银子,是拿去换小七的命的。”

两人这下不吃惊了。

千金散去还复来,但人命就只有一条。

第二天一早,刚过卯时,芸儿正费劲儿地将顾姝从薄被里拽起来,外头来说,三姨太来了。

顾姝瞌睡顿时醒了大半,两巴掌把自己拍醒了,嘿嘿笑道:“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芸儿心领神会,开了门将三姨太迎进屋来。

那钱鹃儿身穿一袭白衣,戴着兜帽,一副怕人瞧见的样子。等她摘下兜帽,才看清一双眼通红,肿的像小核桃似的,眼下一圈乌青,显然是一夜不曾安枕。妆也没画,发髻也没有梳,就那么一副落魄模样,出现在顾姝面前。

眼看着屋子里还有个小肆,她到嘴边的话又给压了回去,勉强笑说:“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瞧瞧,如今可好些了?”

顾姝指了指床前的凳子,“姨娘请坐。”又含笑看向窗边的小肆,说:“小肆没了家人,今后我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跟我是一条心的。姨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她语气也不憨了,笑容也不傻了。双眉弯弯,盛着明媚灯火的眸中满是智慧。

钱鹃儿虽有过怀疑,但听到她这番话,还是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头前顾丽珠落水时,我怀疑过;衡院的事我也怀疑过,但二小姐装的实在太像了,每次一见到你,都让我坚定不移地相信,你还是那个傻子。”

“有时候,我倒宁愿自己真是个傻子。”顾姝微微叹道:“若我是个傻子,就不会知道,同父异母的姐姐一心想要除掉我;看似真心待我的三姨娘,心里想着的,却是要我的性命。”

钱鹃儿苦笑道:“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害你并非我本意,都是梧桐苑逼迫的。若非如此,以你的能耐,连梧桐苑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一个唱戏出身的,还不够你动一动拳头呢。”

“姨娘错了。”顾姝仍是含笑看着钱鹃儿,说:“戏子会演戏,又无情,相比梧桐苑那对母女,棠梨院才更令我忌惮。”

“可我与二小姐,并无利益关系,不是吗?”钱鹃儿略微拾起点自信,顾姝越是把话说的坦白,便证明她越是安全,“二小姐痴傻这些年,我不说对你十分照顾,但也从未有过分毫的欺凌。但梧桐苑不同,那对母女可是正儿八经想要二小姐性命的。”

顾姝将身子靠在床头,默然地瞧着钱鹃儿,并不言语。

钱鹃儿被她看的心虚,低下了头,手指不安地搅弄着衣角。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说:“我与梧桐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点,二小姐应该清楚,否则就不会刻意让芸儿告诉我红花一事。”

“看来姨娘还不笨。”顾姝笑说:“我终究只是个待嫁的女儿,再有半个月,便与这个后院再无瓜葛。姨娘却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的,您是甘心被人欺压安稳度日,还是尽力一搏翻手为云?”

钱鹃儿被她说的心动,抬眼瞧着眼前才十六岁的二小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姝脸上的笑,像极了狡猾的狐狸,太过老谋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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