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先生问楚知意,“会下棋不?”
楚知意点点头,“略懂。”
“你,起开!”宴老先生瞪了宴祁澜一眼。
宴祁澜从位置上挪开。
“丫头,你坐这儿。”
楚知意踌躇片刻,最后坐在宴祁澜的位置上,和宴老先生下棋。
宴惊庭看了一眼楚知意,跟上宴祁澜离开的步伐,叔侄二人来到侧厅外。
“叔叔,没有下次了。”宴惊庭警告地对宴祁澜说。
宴祁澜不怒反笑,垂首扫视宴惊庭,“真上心了?”
宴惊庭不语。
“那姑娘明显在利用你,对你根本没动感情。”宴祁澜一语中的,语气中透着散漫,“叔叔这是怕你在这场早就标注好结局的故事中,伤得粉身碎骨。”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宴祁澜怜悯看了一眼自家傻侄子,摇摇头,转身离开。
宴惊庭神情平和。
操控轮椅,回到偏厅。
故事的确已经标注好了结局。
宴祁澜不知道的是,这一场婚约,是他筹划已久之事。
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可能。
人也是。
能掌控结局的人,只有他。
楚知意处处让着宴老先生,他赢了好几把,高兴的脸都红了,对楚知意职业的不喜也随着散去。
他指着楚知意,满意对容玥说道,“你这儿媳妇不错。”
容玥正将楚知意送来的花放进花瓶里,听到这话,不禁道,“阿庭眼光好。”
佣人为她们送来了一些甜点。
容玥招呼着楚知意过来吃。
楚知意乖巧地走过去,端起布丁吃。
“味道还可以吗?”容玥问。
楚知意点点头,“好吃。”
宴老夫人慈爱看着她,“好吃也不能多吃,一会儿可还得吃饭呢!”
楚知意依言,将只吃了一口的布丁放下来,没有再碰过甜点。
宴惊庭看着那布丁,再看楚知意,若有所思。
吃过晚饭。
楚知意在准备与宴惊庭回房间时,被宴老夫人给拉住。
老太太神秘兮兮的,抓着楚知意的手说道,“知知啊。”
“奶奶,怎么了?”
“你也知道,庭庭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老太太十分忧愁地说道,“这好不容易结婚了,我就盼着你们能早早生个孩子,好让咱们家热闹起来。”
“别个家里都孙子外孙满地跑,你再看看咱家,最小的都十岁了!”
“十岁?”
“就是咱家的金毛,丽丽。”
“哦……”
楚知意尴尬的不行。
这生孩子,她还真搞不定。
暂且不说她和宴惊庭是合约结婚,重中之重是……
宴惊庭他不行啊!
当然,这种话她不能向老太太说。
楚知意还得装作一副害羞娇俏的模样。
她扭扭捏捏地说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庭庭他是个一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性子,这事儿,还得你主动主动,夫妻嘛,多多交流!”
楚知意:“……”
她迷糊地跟着宴惊庭回到他房间。
看着房间内四五个人躺在上面都不显拥挤的床,后知后觉的,楚知意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她要和宴惊庭同床共枕。
楚知意:“……”
“你先洗?”宴惊庭并没有什么不适,淡然问。
“不,您先洗吧,这儿可能没有我穿的衣服,我得去找找。”
“衣帽间应该有。”宴惊庭操控着轮椅去浴室,指了指衣帽间所在的位置。
楚知意将衣帽间打开,才发现这原本独属于宴惊庭的衣帽间里,多了许多女人的衣服。
全新的,各式各样都有显然是刚刚放进去没多久。
不愧是宴家,动作就是快。
楚知意挑了一件真丝的睡裙,又把小衣服放在睡裙下面,想着一会儿带进去换。
半个小时后,宴惊庭从浴室出来,他仍旧坐着轮椅,但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换了。
楚知意看着他发丝微湿,乌黑成缕地垂落在眼前,只觉得此时的宴惊庭变得无害了许多。
至少,没有那么冷酷。
这么平易近人的宴惊庭距离楚知意这么近,让她无端产生出几分紧张的情绪。
“我……我去洗澡了。”
她动作太快,只抓住了睡裙和胸衣,一条浅粉色的三角小衣从中间滑出掉落在地上。
她看都没看,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宴惊庭看着那浅粉色的小衣服,良久才叹气。
他操控轮椅,弯腰将其捡了起来。
楚知意走进浴室,才发现里面大有玄机。
浴洒下方有一个位置,想来是方便宴惊庭洗澡安置的。
她褪下身上衣服,如玉一般美丽的身体被温水打湿。
楚知意想着宴惊庭,不经意间想起宴老夫人对宴惊庭的称谓。
婷婷。
楚知意噗嗤笑了出来,那股莫名的紧张感悄然消散。
浴室内水声淅淅,敲门声忽然传来。
楚知意顿住,外面传来宴惊庭的声音,“你衣服掉地上了。”
楚知意:“?”
“内裤。”
楚知意:“……”
她立刻翻看自己带来的衣服,果然忘了最重要的胖次。
宴惊庭在外等了片刻,门缓缓打开了一条小缝。
雪白的藕臂伸出来,那纤细沾着水珠的手也许是因为被热气烘托,而泛起浅浅的粉红,看上去格外吸引人。
宴惊庭专注看了许久,看着那手轻颤,似羞似怯。
他将楚知意的衣服放到她手中。
不经意的,食指指尖刮过她的手心。
那纤纤细手闪电般地缩了回去,连带着一道关门声。
宴惊庭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楚知意才从浴室里出来。
她一身长袖的真丝睡裙,皮肤白里透红,湿漉漉的长发被她用白色毛巾包着,单薄纤细的身影窈窕迷人。
“那个……有没有吹风机?”楚知意眨着眼睛,别扭问道。
宴惊庭默了,“妈那里应该有。”
他头发短,向来只随便擦擦便干了,用不着吹风机。
“算了,这么晚打扰她不太好。”楚知意叹了一口气,只能自己擦头发。
她长发及腰,又很浓密,擦起来十分困难,楚知意擦了半天,手都酸了。
她甩了甩手,没控制好弧度,砸了一下旁边的软沙发。
声音吸引了宴惊庭的注意。
宴惊庭将书放下来,叹气,“过来。”
楚知意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只见这姑娘熟练坐在地毯上。
宴惊庭手指拂过她的头发,“谁教你天天坐地上的?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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