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深以为然,在这古代,偷吃食的小贼真心不要太多。
说白了,还不都是因为穷给闹的。
林方氏探头往灶屋里看了一眼,又见爱晴正坐在台阶下帮忙搓洗衣服,她假意问了一句:“可有要我帮忙的?”
林安心笑答:“奶,你那里可有好吃的零嘴?”
她并非真想吃林方氏的东西,只不过就是想恶心恶心林方氏。
“没,没有,对了,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客栈,说的啥子,跟我说说啊。”林方氏就算失去了林顺风这个大靠山,这性子依旧改不了。
林安心撇头看一侧,她不想理林方氏,可又觉得不能便宜了她。
遂又转头对她道:“奶,我们就算再说一遍,您,听得懂吗?大字不识一个,有理都同您讲不清,除了瞎掺和,您还会干些啥。”
林方氏气极,偏她又不能说出个一三五的理由来。
邓金鼓右手握拳掩去嘴角的笑意,他家小童养媳的性子越发招人喜爱,曾经乖乖巧巧的小人儿,如今也晓得发脾气了。
着实可爱得紧。
林方氏在林安心这里自讨没趣,不愿再待着,自行去房里躺着了。
邓金钗笑骂她:“你这张小嘴啊,当真越发利害了,连奶都要让你三分。”
林安心撇撇小嘴,满脸不高兴地答:“她那是看在钱的份上,不敢再闹腾,真要再闹,依了我性子,直接把她扔出门去。”
邓金鼓听了,越发心生欢喜,觉得她有趣得很,他家小童养媳就该如此杀伐果决,以后,才能担得起当家主母的重任。
这般想着,寻思回头找自家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和苏家说说,给多点银钱也没关系,总之,他想他的小童养媳回邓家来。
林安心若知他心思,必会自打三嘴巴,叫自己多嘴!
三人剪完鸡翅羽费了不少时辰,正好柳三娘也回来了,婆子已把饭菜做好,只可怜了爱晴,洗了足足一大脚盆衣裤,累得她腰都伸不直了,此时,已晾晒在院子的东侧。
吃过午饭后,林安心不喜林方氏围着她打转,话里话外都是钱,钱,钱。
林安心听得心烦,直白地告诉她:“我只是个赔钱货,哪里来的钱,更何况,我已算得上出嫁女,又不是大伯的亲生闺女,干啥要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奶的儿子,可不是我林安心的儿子,这事,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钱,您咋不去找大伯的那三个儿子,没准躲在哪儿好吃好喝着呢,凭啥大房长辈惹下的事,要我们三房的晚辈来填那个窟窿。”
林方氏气得直跳脚,她想破口大骂。
林安心一个冷刀子过去:“你给我安生点,还能叫你吃口饱饭,若再闹腾,你就卷了铺盖直接另寻他处,你的儿子们都在世,我们做孙子辈的,可没这闲情供养两个老祖宗。”
“你!”林方氏又一次没讨到便宜。
大周习俗,都是大半产业留给长子,长子有供养老人的义务,林顺河没有得到林老爷子的大半家产,林青山这个二房长孙,更没这义务养两人。
只不过,因为到底是祖辈,林青山出于诸多考虑,才愿意供养两人。
林安心不耐烦应付她,吃过午饭后,就带着丫头、婆子坐牛车走了。
柳三娘也不愿意见到林方氏,遂,搭林安心的顺风车一同走的。
邓金鼓瞧着这一处,盘算着是不是该弄出一处折子戏,把林方氏和林老爷子给弄走?
“嘿,嘿,邓少爷!”林方氏一脸讨好的蹭到他跟前。
正在吃茶的邓金鼓,被她惊得险些喷了她一脸茶水。
勉强压下心中的惊吓,开口问道:“林奶奶,不知有何事?”
“哎哟,得你一声奶奶,我老高兴了,我就巴不得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外孙女婿呢。”林方氏忙笑答。
邓金鼓沉吟一番,看来林方氏是想从他的身上讨些好处,左右闲着无事,且看她要说些什么。
“嗯?”
他挑眉看向她。
林方氏见他来了兴趣,又道:“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过我这个老家伙。”
“我有甚小心思?”邓金鼓即便心中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不会敞亮亮地扔出来让林方氏瞧的。
林方氏又凑近些,一脸喜气地道:“不就是还惦记着我乖孙女么。”
邓金鼓从来没断过那念想,的确惦记得紧,只这话不会同林方氏说。
“你说四丫?她如今入了苏家的大门呢,苏少爷待她不错。”
林方氏忙道:“待她好又能如何,那丫头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别看她平日里乖乖巧巧的,其实,同她娘一个脾气,只会认死理,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还不晓得她?但凡瞧上了谁,这辈子啊,心里、眼里,都只认定了这个人。”
邓金鼓寻思,林方氏平日里稀里糊涂,说话着三不着两的,不曾想,这一点看得到挺准。
他家小小童养媳,平日温顺得跟只小白兔似的,可刚烈起来,着实叫人头疼不已,且是那眼里容不得沙的那种。
也正因为如此,邓金鼓哪怕心中想念得紧,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唐突了她。
林方氏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不曾打动他。
“邓家少爷,莫怪老婆子多嘴,我好歹是那孩子的嫡亲奶奶,我说的话,多少有些份量,再说了,苏家少爷待她也极好,挺疼着她,就是吧,有点太小气巴拉了,入不了我老婆子的眼。”
邓金鼓抬头看向她,轻笑:“哦,你有何好主意?”
“我可以给你通风报信啊,你想啊,在这家里,除了你大姐还有谁能帮你?我那儿子只听我的,只要我跟老头子站你这边,就只有你大姐夫的态度了,这个不重要,他上头还压着个老子呢,我家顺河最听我的了。”
邓金鼓脸上并无太多表情,林方氏看不出他心中怎想,就是那笑容,叫她莫名的觉得寒碜。
“林奶奶,你说的这些,在我眼里并不重要。”
他不需要林方氏通风报信,也不必管她的态度如何。
林方氏心中迟疑,自家老头不是说,只要照这般说话,肯定能叫这小子动心的,这招怎地不好使?
她想了想,咬牙道:“就算你大姐能帮你,可她能明目张胆的去上塘村给你送信?找人?附近邻里都被苏家那小子给收买了呢,给点小钱呢,就差认他当祖宗了。”
邓金鼓微微眯起眼,笑道:“你想得好处?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就你说的这些,我压根儿就不在意,你也说了,端是要看我家四丫的心思如何。”
“我可以帮你,她哪回来不是带着丫头、婆子?总要有人支开那些人吧,你大姐虽是亲姐,可你也莫忘了,他是林家长媳,若次次胳膊肘往外拐,仔细你大姐夫要生气的。”
邓金鼓依然不为所动。
林方氏又道:“只要邓少爷许诺好处,你让我老两口干啥都行。”
“当真如此?”邓金鼓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言出必行。”这四个字,林老爷子逼着她背了好几个晚上,她才记住这四个字的意思。
“我也不叫你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只不过,我能见到四丫的地方,唯有在此处,偏生这家里,人多嘴杂,又着实拥挤得很,我的意思,你可懂?”
林方氏有听没懂,她悄悄记住邓金鼓说的这话,嘴上笑答:“哎哟,能有啥不明白的,这事好说好说,你看......”
她伸出左手,拇指、食指轻轻搓了搓,意思是,邓金鼓该给她些钱。
邓金鼓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从里头掏出一块碎银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再从里头摸出十文钱递给她。
“你且拿去买些瓜子嗑,到不是我这人小气,我即愿意给你钱,待你办好事后,自然也少不得你的好处。”
十文钱,以前,林方氏还不咋放在眼里。
此一时,彼一时,林方氏现如今,裤兜里是布搓布。
林青山只管三人的吃喝拉撒,其余一概不管。
林顺河打鱼换的钱,不是被他拿去抓药了,就是还了林顺风的利息。
“行,十文就十文,对了,邓少爷,你平日又不在这里,我去哪寻你啊?”
邓金鼓笑答:“无妨,她若来了,你直接去我家寻我就是了,若我在家,自当来这里见她。”
他之所以用林方氏办事,不过是不想叫他嫡亲的大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罢了。
林方氏拿了那十文钱,欢天喜地的去找林老爷子了。
邓金钗趁家中只有她和邓金鼓,拉了他在堂屋里悄悄问:“你真的让我奶去干这活?她可是个讲不清的。”
“她贪财,我便许她些好处,的确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大姐,莫要低估了一个贪财人的狠劲,当年,爹娘的确做的不地道,四丫心中有怨气也是应该的,我只想着慢慢哄她回心转意。”
邓金钗深叹一口气,道:“若非周家行事太算计,我家又怎会......”
“大姐,我一直有个疑惑,你说,爹在这十里八乡做货郎也有好些年了,怎就那般凑巧,像是算准了似的,知道我爹要经过那处地界,况且,就算我爹挑着货担,那马路也不窄,怎就撞到我爹,还把他的脚给压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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