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觉得,古代女子太弱势,在婆家生活真的太难了。
“若是能叫她好过点,我不介意每次送礼厚上三分。”
邓金钗忙摆摆手,道:“到底远了点,你和她又不常来往,老人们常言升米恩,斗米仇,礼太厚只会把那家人的心养大,我想,你肯定不想再看到如大伯一家子那样的人家的。”
要说送礼这一块,张玉兰的确很老道。
她给林二丫婆家去的礼,不过是两大捆白面,几十斤白米,十斤肥肉,一包糖又或是一包红枣。
去的礼不多,林二丫婆家能受得起,也能给得起回礼。
林安心沉思了片刻,觉得邓金钗的劝说很对,遂搁下这心思。
苏家晚饭才吃过,林青山带着邓金钗、小鱼儿请辞,苏阳江正叮嘱他,明儿安排人去新院那边,把那里收拾干净,至于新院西侧,林安心、苏婉屏小院的院墙和外院墙之间的夹道,以及主院后的后倒座等等一应事情,皆待明年开春解冻后再做这活计。
另外,林青山也和苏阳江说好了,镇上建铺子用的一干材料,皆和苏家的一起运过来,到时,他再和苏阳江一并结帐,又因两家走得亲近,苏阳江二话不说,立马点头答应了。
林青山正不好意思地说道:“因着家中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我一时......”
苏阳江连连摆手:“没事儿,你回头赚钱了,再还给我也一样。”
林青山本想说他只能先结清欠苏家的一半银钱,不曾想,苏阳江这般说,他转念又暗思,如此一来,到好过让他婆娘去找她弟弟开口了。
邓家人不太好相处,林青山不喜欢和邓大郎、季春花打交道,至于邓金鼓,如今很难见到他的踪影,听他婆娘说,邓金鼓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实在忙得紧。
正在此时,院门被人拍得呯呯响。
张玉兰笑说:“其实,住这旧院也有住旧院的好,谁来了敲个门,很容易听到。”而新院的主院和院门,中间隔了个前院,一般人喊个门,着实难听见。
林安心在一侧提醒她:“婶婶,得让叔叔再买一房人回来,一方面,帮叔叔干那些后头桑塘处的事,另一方面,也该配个门房了。”
张玉兰闻言上心了,琢磨着让她当家的就这几日去县城再买一房人回来。
院门是洒扫婆子开的。
苏君扬身着浅紫锦袍,腰系宽白玉带,豆绿绦子配银花钱。
许是觉得自个儿长大成人了,再把银花钱系头上已不合适。
林安心举目望去,不由抚额轻笑,这货正双手背身后,迈着小老爷步,哼着小曲儿,一脸得瑟地进过来,而可怜的虎子都成了一个移动的货架。
张玉兰瞧见自家二儿子,乐呵呵地迎上去:“我儿,你这是又买了啥好玩意儿?”遂又小声问:“赚大发了?”
“娘,你儿子我一惯很能耐,别用如此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我。”被张玉兰一问,他那贵公子形象如同彩虹泡泡一戳即破灭。
苏君扬少不得把自己买的礼物拿出来讨好家中女眷们,连带邓金钗也得了两块不错的锦缎,其中一块给林青山的,张玉兰又挑了几匣子点子让邓金钗一并带回去了。
待到大家高高兴兴的叫丫头们把礼物都收回自己屋里后,又送走了林青山一家三口,苏君扬这才有空闲大大咧咧的坐下来,猛灌温茶。
张玉兰少不得又念叨了一顿。
苏君扬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出门数日,竟然觉得自家娘亲的唠叨很亲切。
“我儿,快些告诉老子,你这回出门差事办得如何?”苏阳江之前胡乱扒拉了几下,属于自己的那几块料子,大抵男人们对这些个并不关注,一见苏君扬有空,立马追着他问。
苏君扬笑答:“爹,我是您儿子呢,最亲的那种,您瞧瞧我这脸色,不必我说,您肯定心里有底了。”
苏阳江笑骂道:“老子的儿子,撅撅小屁屁,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要干啥,即便心里有底,可还是很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原来,杜管事约他同去州城时,早已备好了陈家太老爷的名帖,一想起得了天大好处,苏君扬就笑得合不拢嘴:“好家伙,我这次才知真傍了棵大树,那陈老太爷竟是正二品总兵呢,老利害了,也托了他老家的福,这一次要办的事极为顺利。”
苏君扬没想到那陈老太爷的名帖那般管用,杜管事不过是拿了那名帖找了合适的人,人家特么吓得屁滚尿流的亲自迎了出来,杜管事带着他,往人家正厅里一坐,只说了一下来意,那人便帮他俩把该办的事儿,叫人办得妥妥当的,真办那些事,不过是花了一日的功夫。
“我之所以这许久才回来,主要还是去楚州城踩点花了不少时日。”
苏君扬所说的踩点是土话,其实,就是说他和杜管事两人,为了挑合适的铺子做茶馆,亲自走街窜巷,花了不少的功夫,这才相中一个合适的铺子。
他想起这事儿,朝一旁只抿嘴轻笑,听两人说话的林安心道:“媳妇儿,这回你可真要发了。”
张玉兰伸手立马削他:“看你都做大生意的人了,还坐没个坐相。”
“娘,我这是在自家,还不让我咋样痛快咋样来?那不得憋坏啊。”苏君扬一点都不怕自家娘老子。
林安心在一旁抿嘴柔柔一笑,问:“照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那茶馆开得很大?”
“那是,楚州城能顶府城三、四个大呢,不说旁的,就说那些做小手艺卖买的,杂耍的,都各自有一条街,单划出来让那些人在那条街上卖艺,我说得天花乱坠,不如你们亲自看一眼,待明年春暖花开了,我带你俩去楚州城去耍。”
一听能出远门浪,林安心和苏婉屏忙点头,随即又笑作一团。
苏阳江和张玉兰又细细的问了他一番在楚州都干了些啥事。
苏君扬一一说明了,后又伸手猛地一拍大腿,道:“哎呀,刚才只顾着高兴,竟忘了跟大舅哥说一声,今年得收更多的姜才行,我这次去楚州城,虽没有做成现成的买卖,却也寻得了几个下家,已经跟那几个铺子立了契,今年要卖不少姜糖给那几家店,少说有十几牛车,这还是少的,那几个店老板说了,只要我给的货好,他们明年还要跟我订货。”
苏阳江越发觉得欣慰,张玉兰越发信那算命先生的话了,果然,她家儿媳妇就是个招财、镇宅的。
林安心压根儿不知晓,自己无意中当了一回招财猫。
谁也不知,苏君扬心里那叫一个可惜啊,他在府城到州城的那条道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愣没见到一个恶匪跳出来打劫他,亏他把自己打扮得玉树临风,就差没大喊他是“钱多多”。
翌日一大早,林安心被苏婉屏从被窝里给挖出来,只听她脆脆地声音在林安心的耳边响起:“安心,安心,莫要睡懒觉了,快些起来,我们看大戏去。”
林安心闻言,闭着眼睛又直挺挺地躺下了:“大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伊伊呀呀的声音,我是听不懂的。”
苏婉屏趴在床边,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不是啊,是我哥让我来喊你的,是真的大戏,不是台上演的那种。”
林安心猛地的睁开眼,水汪汪的眼里哪里还剩一只瞌睡虫。
“真的那种?瓜子、花生、板凳?”
“嗯嗯,快些起来,我哥说,去晚了,就掐不准点儿,赶不上好戏上演了。”苏婉屏催着她快些起来。
林安心揉了揉眼皮子,天边才泛了鱼肚白,也不晓得苏君扬是要演哪一处。
匆匆洗漱后,又吃了三大盘子的猪肉水饺,再来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压一压,林安心终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心情好的她比平日多吃了一大碗粥,喜得系统很狗腿的拍她马屁:“安心,安心,种田用心。”
林安心撇嘴:系统,系统,不是正统。
绝配啊!
系统:握草,忒么的,宿主如此机智,系统真是太难了。
她吃过早饭时,苏君扬正好洗完澡换了身衣裳出来。
他正欲说什么,院外已响起了钟胖子杀猪般的嚎声:“老大,你有了媳妇忘了朋友,我要跟你友尽。”
林安心侧头以眼神询问他。
苏君扬伸手摸摸自个儿鼻子,他能说钟胖子嚷嚷着要给嫂夫人送礼物么?
忒么的他就是小心眼,记仇,转过背就去找自家老头告状。
告状也是一种艺术,苏君扬绝对不会在苏阳江面前承认自己怂了。
于是,他找上苏阳江,跟他说,昨儿晚上回家时,瞧到钟胖子在镇上逛窑子了。
苏阳江那个气啊,他的徒弟竟然如此没出息,看来是精力太过旺盛惹的祸,如是,今儿一早,钟胖子提留着一只大草鱼去见苏阳江时,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这才有了钟胖子被苏阳江给撸得嚎嚎直叫。
“咦,刚才是钟胖子的声音吧,咋惹到爹了?”苏婉屏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
苏君扬背在身后的手朝她伸出:“喏,钟胖子特意给你带的酥糖。”
苏婉屏不解地眨眨眼,钟胖子这是闹哪一处。
在院门口扒着门框不肯撒手的钟胖子,正想大喊,那是他孝敬给嫂夫人的,他表哥说过,讨好了嫂夫人,就等于讨好了老大。
谁知,苏君扬一个冷刀子甩过来:“爹,钟胖子偷懒了。”
“啥,老子不过进来喝口水,你个猴崽子就不肯练了?再给老子多跑十圈。”苏阳江人没出现,声音已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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