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有心想激他,想让他真的有上进心,小脸微沉,瞥了他一眼,装出很不屑地道:“你还没开始干事呢,就想着靠你爹,你就这点能耐?金鼓哥可是半点都不靠爹娘,他能有如今的出息,还不是吃尽苦头得来的结果?”
“哼,好,那我就不靠我爹,小丫头,我定要叫你刮目相看!”苏君扬心中的小人已磨刀霍霍,他一定要比邓金鼓更有能耐。
那家伙想靠这个能耐吸引人视线,好叫自家小媳妇对他心心念念,啊呸!
到了他苏君扬碗里的东西,休想再拔拉出去。
为了守住自己碗里的“吃食”,一惯很护食的苏君扬,在林安心有意无意的撩拔下,已经开始在“挣钱养婆娘”的路上策马狂奔了。
林安心对于自己挖的大坑,表示,她喜闻乐见!
“光会说不会做有啥用,我问你,你想做啥生意?”
苏君扬先是为之一顿,他是叫这小丫头给气的,他苏君扬是谁?
在这十里八乡可是横着走的,响当当的年轻后生呐!
他一出手,谁还敢吱一声。
做啥生意都不打紧,关键是,新一代的年轻后生门,有不少都会卖他个薄面。
苏阳江看向他笑眯眯地:“想法不错,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也能帮上些忙,不过,扬儿,你该把眼光放长远点,不能只盯着这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苏君扬闻言大喜,乐道:“爹,没错,那邓金鼓的目光的确太短浅了,光盯着眼前呢。”
接着,他又道:“这是儿,我与铁山、树根,还有二娃商量过了,我们几个合伙做,我出银子,他们三个出把子力气。”
原来,苏君扬本想事后再找邓金鼓打一架,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谁知,他跑去拦住正外出送货的邓金鼓时,人家十分冷淡地答,他没那闲功夫,还嘲笑苏君扬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破小孩。
这不得了,苏君扬哪里肯让他走。
邓金鼓自然不愿意,便告诉苏君扬,明明知道苏君扬的长处在哪儿,他还会蠢得要死的拿自己短板与苏君扬拼,他脑子又没进水。
又拿哄小孩的口气,叫苏君扬好生对林安心,待他赚足了钱,他就会把林安心赎回来云云。
同样的,苏君扬并不知真相是怎样,又听得比他小两岁的邓金鼓竟如此瞧不起他。
越发心中不痛快,邓金鼓不愿意与他干一架,直接牵着毛驴绕过他走了......
完全把苏君扬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
每回,他一想起这事,心中就老不痛快了。
后来,还是嘴巴特能说的万铁山提醒了他,邓金鼓现在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了。
他才有了这做生意的想法。
“哥,你们想做什么?”连苏婉屏都来了兴趣了。
“原本呢,我们是想做腊鱼、腊肉生意的,可是算来算去,我头回做生意,爹娘肯定不舍得给我许多银子,便琢磨着这一条道儿行不通,想弄些便宜的营生,若是学邓金鼓的,去收那些东西,总有种跟他抢生意的,他痛不痛快我不管,我自己就觉得老膈应,不想与他做一个行当。”
苏君扬伸手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大人了,自己的小媳妇还是得靠自己养。
他可不想再瞧见邓金鼓那鄙视他的眼神。
苏阳江点点头,又道:“你们还没想到?”
“嗯,本来瞧见家中姐妹们做绣活,寻思着要不去接些这个活来,请了村里的小丫头们来做,可想了想,最后还是算了,这都是娘们才做的事。”
他才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娘们怎么了?娘们就不会挣钱了?有多少家里,都是靠自家娘们做绣娘养活一家子?你要再敢瞧不起,看我不削了你。”
张玉兰噼里啪啦地一顿训,苏阳江递给苏君扬一个眼神:你敢顶你娘的嘴,看老子怎么削你。
苏君扬缩了缩脖子,果然,家中的姐妹、娘亲,小媳妇都才是正儿八经的大爷,全都惹不起!
“我哪有瞧不起,娘啊,你说得很对,儿子受教了,要不,娘,你帮儿子想个法子?”
“要不,你们先做腊鱼生意?家中池塘今年年底会干塘,正好把大鱼全都起出来。”张玉兰的话音才落。
苏阳江已在一旁咳个不停。
“你咋地了?”张玉兰担心地问他。
苏阳江摇了摇头,叹道:“玉兰,你忘了,那鱼,可是要运去府城的。”
张玉兰哦了一声,她讪讪地笑了,光惦记着他儿子的事,到忘了这一茬。
“如此一来,收素丝也是不行了。”苏婉容微微皱眉。
林安心暗戳戳地呼唤系统:“系统君,有没有触发啥别的技能?”
系统装死中:就一个技能都快养不活了,还想多点亮几个技能,亲亲安心,你还是洗洗先睡吧!
没反应?
林安心也想看到苏君扬变好,只因,苏家是真心待她,便想回报一二。
她坐在那里低头慢慢回忆,如今,原主的记忆已经全部都属于她了,经她一回想,到让她想出一个本钱不必太大的生意来。
“婶子,我之前看屋后有种不少的生姜呢,你还说,要拿了那生姜来做姜糖吃。”
“姜糖?”苏君扬突然眼前一亮,他咋一时没想到呢。
姜糖算得上是阳河县一带的特产,味儿甜辣甜辣,在冻得瑟瑟发抖的冬日里,含上粒姜糖到是能叫身上暖和不少。
苏阳江微微一愣,这样的小甜嘴,他早已记不起了。
张玉兰到是很赞同:“哎哟,我家安心可真聪明。”
苏君扬翻白眼:娘,你这话好假。
苏婉屏与苏婉容在一旁吃笑。
张玉兰尬笑了,未来儿媳妇啊,自家小棉袄咯!
打小养大的小媳妇,就是贴心呐!
啧,一群不懂老娘心思的家伙。
“这个姜糖很受人喜爱?”苏阳江小时候的记忆离得太遥远,以至于他完全不懂这个。
林安心笑答:“但凡家中有小孩的,哪个不会备上些,再说,这个逢年过节,待客也是极好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不需要什么本钱,我去收些姜回来,再请了村里会做姜糖的老大娘们上门干这活,管饭还有工钱发,肯定有人来,爹,你不是再过些时候,就要把鱼起出来送去府城么?到时我带着姜糖搭您的顺风车,回来时就用这笔银子,带些烟花炮竹,还有好看的红纸,对了,我还可以请了先生写好对联,叫树根陪我去镇上租个小摊叫卖。”
林安心听得有趣,想着过年时,大人都会喜欢给小孩子买些小玩具之类的,便道:“还可以带些小孩子爱玩的东西回来,最好是好看一点,时兴一些的,这乡下没有的,但价钱也不能太贵的。”
苏君扬望向她时,眼窝深处的宠溺如同温泉......
“啧啧,往日那些好饭菜没白浪费,还是管点用的。”
表扬就表扬呗,非得说出来的话叫人听得心中不痛快。
林安心白了他一眼。
苏君扬要做生意,苏家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张玉兰每每说起他,就有种“吾家有儿初懂事”的即视感。
第二日,林安心随着张玉兰三母女再次上街了。
原本,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
四人先是去了绣庄,苏婉容的荷包最值钱,她与苏婉屏的小手绢便宜许多,她一块小手绢,除掉本钱大概能赚个三文钱,这还是因为她绣的花简单,但却架不住她绣得活灵活现。
得到了绣庄老板娘的高度赞扬。
系统这厮,昂头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功劳通通是它的。
复制,懂么?
能不活灵活现么?
林安心:老铁,扎心不,复制一个花样,就只懂一个花样!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得瑟个毛线!
不管怎样,苏婉屏在努力成为苏家“饭桶第二”失败后,再一次被林安心的绣技给完败。
“安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利害!”苏婉屏蔫啦吧唧地,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林安心安慰地拍拍她的小肩膀,一脸“深沉”的看向她:外挂比生命还重要。
系统:从此以后,我就只走六亲不认的步伐!
四人才从绣庄出来。
林安心的心里挺高兴的,撇开柳三娘这个亲娘老子给的那笔私房钱之外,这是她来这个世界,亲手挖到的第一桶金,虽然,连桶底都盖不住......
至于邓金鼓给的那几文私房,林安心当时给他藏在了那个前朝大瓷盒里,并不曾带到苏家来。
而且,她从心底就不认可,并不认为那是属于她的钱。
张玉兰瞧着时间还早,笑道:“要不要去吃碗米线?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汤头熬得十分鲜香。”
“娘,我要吃猪肉米线。”苏婉屏就是一枚小吃货。
“我要吃驴肉味的。”苏婉容笑答。
林安心想了想,她好像什么都想吃,只要跟肉沾上关系的。
“安心,要不要吃驴腩味的,辣辣的,吃的特别爽,我要不是口里长泡了,我都想吃,就是娘肯定不让。”苏婉屏想起那驴腩味的,被焖得烂烂的驴腩混着桂皮,还有二荆条独有的独特香气。
她一想到那味儿,就止不住的咽口水。
林安心刚想应了。
不曾想,一道尖锐极其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
“林四丫。”
那声音满含诧异,不满,忿怒以及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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