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这不是侬家不想你太与众不同嘛,怕你被人当妖怪浸猪笼,亲亲安心,咱们的目标是宁肯当狐狸精,也不能当丑妖怪。”
林安心:有什么区别?
“为啥,我明明针法都用得很好,怎么绣出来不是那么回事?”
系统再次给出解释,而且理由十分高大上:太聪明了,会给林安心招祸,还是弄个障眼法,让外人误以为她是以勤补拙才好,多练几遍,晚上再给她投射。
林安心好想捶胸口:忒么太心塞了!
穿越大神,她可不可以把这二货给退了?求最新款,在线等!
“亲亲安心,你要想想,这些都是银子呐。”系统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她。
林安心老觉得扎心了,就这么一块破手绢,能换几个钱啊?
“安心,你这样的心态大大的不对,你要想着,这是为了你以后赚大钱服务。”
林安心问:“我说系统君,咱可不可以换个别的?能不能别这么老套。”
系统的声音瞬间变得很机械化:“根据公司游戏规则,女红是古代女生必须掌握的一门生存技能,安心,加油,我看到你。”
林安心的内心戏与系统瞬间同频道,她有无数种想弄死系统的方案,皆——胎死腹中......
苏婉屏瞧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瞬间就大乐了:“哈哈,我终于不再是绣得最差的一个了。”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立马被四道目光扫中。
两道冰冰凉的,属于林安心与苏君扬,两人瞬间神同步。
一道怀疑的是属于苏婉容的,一道不满的,是张玉兰的。
......
当晚,果然如苏君扬所愿,苏家的饭桌上多了一道红烧鸡块,林安心与苏婉屏一个各分了一只鸡腿。
以往,这两鸡腿都是属于苏君扬了。
当张玉兰再次夹起鸡腿准备给他时,苏君扬立马把饭碗端开:“娘,我已经长大了,别老哄我说吃啥补啥,给三妹和饭桶。”
饭桶是他给林安心取的外号,这厮霸道得很,偏还不许旁人这般叫林安心。
林安心原本笑眯眯的小脸,瞬间黑如锅底。
张玉兰抿嘴直笑,把鸡腿夹给林安心,又分了一个给苏婉屏。
可恶的小痞子,她才不是饭桶。
她又觉得,左右她是要补充多些能量,才好让自己的“翅膀”长得更硬,因此,一边忿忿地瞪向苏君扬,一边嗷呜,狠狠地从鸡腿上咬下一口,把这鸡腿当成苏君扬了,她咬,咬,咬......
苏君扬端起饭碗,快速地捞走菜碗里的两只鸡翅:“吃啥被啥!”
小丫头片子,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林安心再次被扎心了。
......
自从林安心来苏家后,苏家全家人的饭量见长。
苏阳江很高兴地伸手摸摸后脑勺,抄起茶几边的小紫砂壶边喝边笑,左手还不停的搓着两个圆润光滑的实心大理石球,被他搓得雪亮雪亮的,时不时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林安心听苏婉屏说过,这两只实心大理石球有一斤重一个,虽说两个加起来才两重,可架不住苏阳江成日都拿着这两玩意儿搓来搓去。
苏家有个好习惯,晚饭后,一家人围在一起总要说会儿话。
“嘿嘿,不错,我儿最近些日子,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张玉兰拿帕子拭去嘴角的茶渍,笑答:“可不,去岁给他做的秋长裤,前儿翻出来试了一下,可是短了好几寸呢!”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呢!”苏阳江说这话时,颇为得意:“安心啊,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咱家。”
这是林安心来苏家这么久,苏阳江第一次认可她。
林安心怀疑苏阳江是不是因为看苏君扬最近长高许多之故!
她的视线扫向正坐立不安的苏君扬。
苏婉容给出了解释:“你来之前,我家二弟只喜欢吃零嘴,一点都不喜欢吃饭。”
林安心瞬间了然。
苏君扬撇撇嘴:“让大娘做那么多点心搁家里,不就是让我们吃的么?吃多了自然不爱吃饭。”
所以,这全都是其她人的错......
“对了,明儿一早,你们带上自己绣好的帕子,咱们去镇上吃早饭,顺便把你们的手帕拿去绣庄卖。”
这事儿,林安心一早就听张玉兰说过,并不是说要靠这个换钱花,而是,这是一个检验几个女红是否有长进的标准,绣庄的老板娘给出多少价钱,就能判断几人的女红长进了多少。
当然,这些散子儿,以往全都落入了苏婉容两姐妹各自的荷包,有了钱做为动力,两人自然干劲十足。
林安心这才明白,为何连一直爱在外头浪个不停的苏婉屏,居然也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绣个花花草草了。
苏君扬转了转眼珠子,道:“娘,你得给我几两银子。”
“几两?”张玉兰吃惊地问。
平日虽然惯着自己儿子,但苏阳江却发过话,不能由着他乱花银子,别把银子不当数使,他是宠儿子,但也不想养出个废物。
连一旁微眯着眼品茶的苏阳江,也猛地睁开了眼。
“要这许多银子做什么?”
苏君扬先看了林安心一眼,后委委屈屈地道:“家中姐姐妹妹们都能绣个花,靠自己赚零花钱了,我又怎好意思天天朝爹娘伸手。”
张玉兰不由笑道:“左右家中这些产业都是要给你留着的,我儿无需为这个担心。”
苏阳江微微一哂,道“好呢!”
“当家的,他这一开口,可是要好几两银子呢!”张玉兰不明白,她夫君不是一直很反对给自家儿子很多零花钱么?
苏阳江朝她摆了摆手,又问:“我儿有如此志气,是很不错的,那你能不能告诉爹,你想做什么?”
苏君扬伸手摸摸小下巴,微微眯起一双狐狸眼。
连林安心都知道了,他每回摆出这样的姿势,必定又揣了一肚子坏水正往外冒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
苏君扬很委屈地一伸手,朝林安心指过来。
林安心睁圆了眼儿看向他:关她屁事啊!
苏阳江微微眯起眼,放下手中的茶壶,又手把那两个球搓得团团转,他大抵明白了自家儿子说的意思。
应该是与自家典回来的这个小丫头有关。
苏君扬坐在张玉兰的右手边,她伸手轻轻拍下他的指着林安心的手指,笑骂道:“你这猴儿又皮痒了,仔细你爹叫你明儿围着村子多溜几圈。”
“娘,我又没闯祸。”苏君扬颇为不满,为啥自家小媳妇,比自己还要受爹娘的喜欢?
他磨了磨牙后根,简直是豆腐掉草灰里了。
拍不得,打不得!
“爹让你说个原由,你干啥指安心?”苏婉屏又与他抬杠了。
苏君扬白了她一眼:“黄毛小丫头,懂个啥!”
说完,理都不理气得嘟小嘴的苏婉屏,转头又对林安心摇了摇头,又咂了咂舌:“饭桶,难养啊!”
所以,他这是要钱想要琢磨出点名堂来养自己的小媳妇?!
张玉兰与苏阳江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儿啊,你想干啥?”苏阳江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更喜欢我儿,儿啊的叫苏君扬。
“爹,我老大不小了,又不是没名字,要是娘再给你生个带把的,你是不是朝我叫儿啊,转头又朝弟弟叫儿啊?”苏君扬对此很不满。
“你这臭小子,行,以后爹叫你扬儿。”
苏阳江也不再与他绕圈子,直接问他想要银子做甚?
苏君扬先是叹了一口气:“爹啊,我觉得吧,我本来命里不缺钱,谁知道老天爷注定要我讨个饭桶做小媳妇,难养啊,我还不得开源节流?不然,岂不是要被她吃得连短裤衩都不剩?”
明明是一件好事,到了这厮嘴里,偏生就变了味儿。
“再说了,邓金鼓那厮,嘿,拿着卖我家安心的钱,很心安理得的买了头小毛驴,做起了小本生意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玉兰才想起来,说道:“这事儿我有印象,前儿出门去村里讨些菜秧子回来种时,听人提起过,说是邓大郎虽然不中用了,但他的三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因着添了头小毛驴之故,他还做起了干货生意,我还听说,他趁着走村窜巷时,把那些收来的酸菜,火焙鱼之类,却都贩到县城去卖了,又贩了不少东西带回来,我在他货担子上买过些针头线脑,还有一些糕点,的确要比咱镇上的好上几分。”、
苏阳江微微眯起眼,沉思起来。
身为男人,他自然懂自家儿子的意思,不蒸馒头争口气。
林安心已经是他儿子没圆房的小媳妇,怎么着,也不能叫邓大郎给比下去,若比下去了,岂不是打了他儿子的脸。
苏阳江暗中点头:其实,好面子还是有些好处的。
“咱这边靠大河,又是水乡,无论是春日还是秋收后,都有不少东西可以贩出去卖。”
苏君扬见他亲娘老子把话挑明了,也就不藏着掩着。
大咧咧地坐那儿,翘着二郎腿,很得瑟地道:“啧,邓金鼓能干的事,就不信我干不来,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不是还有爹在后头当靠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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