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危急关头,荆北寒毫不犹豫挡在左星颜前面,抬手就去阻挡马车。
荆延年同样丝毫不畏惧地站在荆北寒身侧。
人的身体再强壮,又如何能跟马相抗?
就算荆北寒武功再高,真跟那些暴冲的马撞上,恐怕也会受伤。
左星颜可不想再让荆北寒受伤一回。
她掌心凝聚异能,几道旋风迅速卷向马蹄。
几匹马马蹄受到阻力,齐齐站立不稳。
在距离荆北寒和荆延年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马儿腿上吃痛,仰头长嘶。
左星颜趁机将荆北寒二人往后拽,退到安全距离。
马车上的人因为马儿的摔倒,狼狈地从车厢里滚出来。
车夫差点摔下马车,他自己身形还没稳住,就赶忙去接滚出车厢的两人。
几人叽里咕噜滚作一团,好不狼狈。
左星颜几人则冷冷看着他们。
“活腻了你?竟敢挡着本小姐的马车?!”
车厢里滚出来的女子气愤不已,被车夫搀扶着下了马车,就直奔左星颜她们。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布料一看便价值不菲,腰间挂着成色顶好的玉佩,面容娇嫩嗔怒。
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看着几乎戳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指,左星颜仍旧没什么表情。
“是你们的马车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们,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来骂我们?!”
荆延年岂能容忍有人骂他的嫂嫂,立马站出来挡在左星颜身前。
那女子对上气愤填膺的荆延年,气势不由弱了几分,随后抬头又看到面色冷峻的荆北寒,不由愣了一瞬。
“这位小兄弟,实在抱歉,家妹受了惊吓,一时情急才对几位出言不逊,我替她向几位道歉。”
就在女子呆呆看着荆北寒的时候,马车里另一个男子整理好仪容,不紧不慢走过来。
他看着温文儒雅,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歉意,端得是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我们倒是无碍,只是得提醒你一句,这路上这么多百姓,你们驾车那么快,若是伤了无辜百姓可就不好了。”
对方道歉态度还算诚恳,左星颜也懒得跟那种没有脑子,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千金小姐计较,说完便转身要继续走。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说教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一群穷酸鬼,伤了又能怎么样?本小姐今天就是骑马踩死他们,也是他们活该!”
那鹅黄衣裙的女子显然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她看着左星颜不施粉黛都比她美的脸,嫉妒又厌恶。
“呵,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也是在逃难吧?同是逃难的,你哪来的优越感呢?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不也得跟这些你瞧不起的穷酸鬼走一条路吗?”
左星颜冷笑一声,终是不再忍耐。
对方不知进退,那就无需再忍。
“你!”
女子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都气得泛红,眼见着说不过左星颜,她便把目光投向荆北寒。
女子看他护着左星颜的姿态,猜测他和左星颜关系不一般。
这样粗鄙刁钻的女子,到底哪一点吸引了这男子的青睐?
白秀秀自认为,自己没有哪里比左星颜差。
“我们白家是章州最有钱的商贾之家,就算逃难,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比得上的,懂吗?”
她提到白家,神情变得十分得意,还特意瞥了荆北寒一眼。
可荆北寒眼里只有左星颜,压根儿没在意她说的什么。
白秀秀气极,恨不得提溜着荆北寒的耳朵,告诉他自己是白家二小姐!
“商贾之家不是最注重名声口碑吗?如果你的爹娘知道你在外面如此给白家抹黑,恐怕会气得半死吧?”
左星颜发出一声嗤笑,这女人果然是个蠢蛋!
这样的情况下她自报家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白家的家教太失败吗?
“秀秀!出门时爹娘怎么叮嘱你的?咱们分头赶路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你怎么如此不懂事?爹娘的苦心都白费了!”
白庆安严肃斥责白秀秀,眼底浮现浓浓的怨怼和失望。
他不过是转头吩咐车夫赶紧安抚好几匹马的功夫,这愚蠢的妹妹就又惹了祸!
白庆安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脾气模样,可一旦生起气来,气势也十分骇人。
白秀秀吓得缩着脖子后退了一步。
“哥,是……是她先瞧不起咱们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敢睁着眼睛,倒打一耙。
对于这样无可救药的人,左星颜向来懒得浪费时间,反正这险恶的世道,总会让她遭受到毒打。
“实在是抱歉,家妹她口无遮拦……”
白庆安阴沉地瞪了白秀秀一眼,抬脚上前又要道歉。
左星颜却看都没看他们兄妹一眼,转身大步追上宋差头等人。
她只给白庆安留下一句话,“管好她的嘴吧,小心祸从口出。”
“贱女人,你说什么?!”
白秀秀没想到左星颜竟然这么嚣张,连她哥的面子都不给,气得面目狰狞,想要冲上去跟她理论。
可白庆安却一把拉住她,“够了,她说的没错。”
“哥!你怎么会帮着她说话?!”
白秀秀简直要气死了。
她才是白家二小姐!
“那些人不好惹,在跟爹娘汇合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白庆安面色冷淡,警告白秀秀。
他这个妹妹在家里被爹娘惯坏了,逃难的时候,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白庆安没再理会气愤不已的白秀秀,转而看向已经走远的左星颜几人。
刚才他在马车里,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挡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少年,根本没有碰到他们的马。
可那几匹连车夫都控制不住,死命狂奔的马,却离奇地齐齐摔倒在地。
白庆安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他看出刚才那两男一女绝不是寻常人,尤其是那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内力波动,明显就是个普通人,可面对刚才那种危险情况却淡定无比。
若是换作寻常女人,估计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更不用说伶牙俐齿,怼得白秀秀哑口无言了。
白庆安打量的目光落在左星颜的背影上,似乎在琢磨什么。
半晌,他回头看向车夫。
“老刘,咱们还有多少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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