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猛的白烟从沈绯的掌心飞袭而出,明诗约以灵力抵御,真气与灵力在半空相遇,响起吱吱吱的声音,火花四溅,真气乱窜。
她记得,他的内力与墨战天旗鼓相当,她若硬拼,怎么也拼不过。或许待她把三十年的灵力修炼成功,才有实力与他一拼。她猜想,他之所以杀自己,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封口”。
“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功力,本座佩服。”
沈绯再加两成内力,却不是震碎她的脏腑,而是将她的内力吸过来。
明诗约暗道不妙,竭力撤回灵力,却好像被他吸住了,撤不回来。
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道真气洪水般向他奔袭而去,切断她的灵力。
真气太强,她被弹向后面,疾速摔飞出去。她连忙收拢散乱的真气,却根本来不及,无法定身。她本以为会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没有,一支沉稳有力的铁臂紧紧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带到地上。
她站定,惊魂未定,这才看见被墨战天揽在怀里,姿态亲密,像一对天作之合的伉俪。
而这时,他正集中精神与沈绯比拼内力,眸光深沉而凛冽。
她的心暖暖的,倘若他没及时赶到,想必她不是受重伤就是被沈绯弄死。
“数月不见,御王的内力又精进不少。”沈绯斜勾唇角。
“彼此彼此,看来国师没有偷懒。”墨战天轻笑。
“本座还是去欣赏西洲美景,同时撤掌,如何?”沈绯轻松道。
“国师是客,主随客便。”墨战天面色如常。
二人同时撤掌,收了内力。
沈绯走过来,眼梢飞翘,邪魅至极,“御王的眼光可真独到,丑小鸭也能变成白天鹅。男女授受不亲,御王始终抱着她,莫非她是你的女人?”
明诗约嗅到了他不加掩饰的对自己的兴趣,莞尔道:“谢国师大人关心。”
墨战天沉寒道:“本王的女人,绝不允许旁人觊觎!”
沈绯故意夸张道:“哎呀,本座刚刚对她有了不一般的兴致,想着带她回精绝国。”
“欢迎国师来抢,不过结果只有一个:她是本王的女人!”
“看来御王对这位太尉府的小姐很上心,有趣,有趣。”
话落,沈绯径自离去,潇洒从容。
墨战天松了手,她顿时觉得失落,想说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明明下决心要等他先认错,怎么可以先妥协呢?这次她先妥协,以后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淡淡地看她一眼,尔后离去。
“喂……”明诗约叫道,想起方才他对沈绯说的那些话,心火热火热的。
“我还有事。”墨战天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走了。
“混蛋!”她气得跺脚,他急着走,到底几个意思啊?什么玩意儿?
不!她才不要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她要把他抛到脑后!
然而,为什么心里那么伤心、难受?
这时,那边传来杜轻轻的叫声,是杜轻轻来找她,她收拾了心情走过去,回望春台。
歇息够了,一大群人继续游园。
明诗约没想到墨战天会来作陪,与诸国使臣谈笑风生,更与精绝国使臣相谈甚欢,尤其是那个侍从打扮的国师沈绯,一起对西洲美景做点评。
方才明明还是兵刃相见,现在却是言笑晏晏,真搞不懂男人的脑回路。
那只牛魔王的存在,让她分心,就连亨利都说她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忙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另一个患得患失的是杜轻轻,她克制不住自己,时不时地望向御王,几次靠近他,不过他都没有注意到。由于人太多,她也不好总是接近他,只是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她看来,御王大可不必来作陪,而他来了,或许是因为自己。
想到此,她的心甜滋滋的。
来到“明月桥冷”这处景点,这座命名为“明月桥”的二十四拱桥是由一种洁白无瑕、宛若美玉的大理石建造的,色白如雪,整座桥形似弦月,配合桥两端的九曲桥以及湖畔的垂柳,组成这个如诗如画的美景。
不少人登到桥上赏景,明诗约和亨利也站在桥上,为他讲解景点之美。
突然,有个侍从经过桥面时,步伐太大,撞到一个使臣,那个使臣立足不稳,向站在一旁的明诗约倒去。她背对着他,没有察觉,被他这么一撞,整个人往碧湖扑下去。
所幸,亨利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哦,没事,谢谢你,王子。”
方才被人这么一撞,还真有点惊心,不过她在四周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而且那个撞人的始作俑者也施礼致歉了,这件事并没有可疑,只是意外。
忽然,她发觉他的手臂仍在自己腰间,想到墨战天会看见,于是后退一步。
亨利开朗地笑起来,并不觉得尴尬。
这一幕,引起众人的注目,谢灵芸冷笑,那贱骨头又在勾引格兰王子。
墨战天的确看见了,而且是从头看到尾,虽然她是受害者,但他就是心里不爽,眸色更暗了。
游园团继续前进,杜轻轻落在后面,待她走在桥上时,后面已经没有几个人。
她好好地走着,却不知怎么回事,身后有一股力推她,她惊呼一声,栽入湖中。
这个意外,引起轰动。
诸国使臣都在围观,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下湖救人。
此时,明诗约站在九曲桥上,看见杜轻轻在湖面扑腾了几下就沉入水里,不由分说地跃入湖中。
墨战天正想阻止她下湖,却没来得及,只好示意无情办事。
无情立马吩咐几个禁卫军跳湖,把人救上来。
谢灵芸和唐若梦站在明月桥上,对视一眼,冷冷地眨眸。
亨利着急地看着湖面,也想下去救人,但其他人阻止了他。
明诗约的水性很好,钻入水下,找到杜轻轻,将她拽上来。几个禁卫军游过来,她把杜轻轻交给他们,自己游上岸。
杜轻轻喝了湖水,昏迷不醒,明诗约进行急救,又是朝她嘴里吹气,又是按压胸部。
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她做这奇怪的动作,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一个鸡蛋,塞入嘴里。
这位小姐在做什么?轻薄溺水昏迷的小姐?太不可思议了。
不多时,杜轻轻呕出一大口湖水,终于苏醒。
“姐姐,没事了。”明诗约欣喜地扶她坐起身。
“是你救了我?”杜轻轻看见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猜到她下湖救自己。
同时,杜轻轻看见墨战天站在一旁,满目担忧,她不由得猜想,他是担心自己吗?
不是关心她,又是关心谁呢?
明诗约站起身,对亨利道:“王子,很抱歉,我和姐姐先回去更衣。”
亨利自然满口答应,见她身子单薄,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
这体贴、绅士的举动特么的温馨,引起众人侧目。
墨战天看在眼里,嘴角一抽。
明诗约眸光流转,将亨利的外衣披在冻得瑟瑟发抖的杜轻轻身上,“姐姐,你身子弱,先披着。”
眼见如此,他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解了衣袍,随意地展开,披在她身上。
在谢灵芸、唐若梦等闺秀眼里,他这样的举止,辣么的帅气霸气,辣么的温柔体贴,辣么的撩人心怀。如若那件雪色金线绣夜合花的锦袍披在自己身上,她们会开心死的。可恨的是,他竟然把衣袍披在那贱骨头的身上!
虽然那贱骨头变美了,可是根本没有资格得到御王的关爱!
“谢王爷。”
明诗约客套地致谢,身上冰冷,心里却火热得很。
争吵归争吵,他还是关心她的,见不得她受苦受累。
这只牛魔王,明明关心她、在乎她,却非要装得满不在乎,口是心非很好玩吗?
杜轻轻娇弱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如若方才妹妹没有先把格兰王子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那么御王的衣袍就披在自己身上了。御王对自己的点滴心思,对自己的用心,她明白的。
在两个禁卫军的护送下,姐妹俩离开西洲。
之后,诸国使臣继续游园。
沈绯与墨战天走在最后面,渐渐地脱离队伍。
“看来御王不想让人知晓你与明四小姐非一般的关系。”沈绯揶揄道,含笑的俊目点染了明媚的春光,璀璨里带着一丝丝的妖邪。
“国师在精绝国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次乔装来大燕,不仅仅是贺寿这么简单吧。”墨战天绝艳的雪颜在春光的抚摸下,恍如透明,薄如蝉翼,“你就不担心你的属下带一具尸首回去?”
“这世上,能杀得了本座的还真没几个。纵然是你御王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成。”沈绯淡淡的语气里蕴含的却是堪比天高的狂妄,“本座一直在想,能得到银面战魔的心的女子,必定有非一般的过人之处。”
“小小女子罢了,何足挂齿?国师是做大事的能人,将目光放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岂非儿戏?”
沈绯竖起食指,轻轻地摇,“银面战魔名动天下,天下人谁不知?只不过,能得到铁汉的全部柔情,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本座也想身边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本座还听闻,去岁你与楚王去天狼山摘取天狼火曼花,明四小姐随行,若非她,只怕未必这么顺利。”
墨战天心弦一动,他如何得知诗儿在那次天狼山之行的重要性?为何他对诗儿的兴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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