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来去如过江之鲫。
正是此刻商徵羽眼中所见。
孜夜的港口处,无数商船货船来来去去好不忙碌,码头上人头攒动,搬货卸货之人络绎不绝,此刻已接近晌午,还是有这么多人,孜夜不愧是万州第一港。
“看,那艘货船也停在那呢。”
顺着南宫烨的目光,商徵羽和雨柔薇便看见那艘被他们救下却在关键时刻独自逃命的货船,他们正在忙碌的卸着货,看老丈那开心的样子,恐怕这一趟所赚银两绝不会少。
“呸!什么玩意!”
马船主见着那老丈得意的样子,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商徵羽笑道。“算了,索性我们也安全到了孜夜。走,去把衙役叫过来,怎么着这俩烂货也是落雁峡出了名的水匪,总该有些赏金吧。”
马船主挥挥手,几个伙夫不多会就将包括港口的轮值守卫在内的一众衙役都拉了过来,数十人拉成一长溜,让周围的老板们纷纷侧目凝望。连那老丈都看了过来。
“去,把人都带出来!”马船主此刻器宇轩昂,精神抖擞
不一会,数十个病恹恹的水贼排着队被拉了出来,还包括披头散发的莫飞鹰以及只留下头颅的铁锁横江,他的尸体早被众人丢到落雁峡中喂鱼去了。
“这人是……是铁锁横江!当初他还抢过我一次,可算是遭报应啦,哈哈哈!”
“此人我认识,是莫飞鹰,功夫了得啊。”
“再了得还不是被马船主抓住了,马船主,你这次可是功德无量啊!”
……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马船主道喜,马船主倒也不敢居功,立时将商徵羽三人推到了人前,倒是让三人被团团围住。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少年英雄!将来必成大器啊!”
……
商徵羽和雨柔薇倒是还好,但第一次出门的南宫烨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当即面红耳赤,竟有些羞涩。
“烨老弟,此间感觉如何,大丈夫就当如此!哈哈哈哈!”
商徵羽长笑一声,随即拱手高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此次能将这两伙贼人一网打尽,马船主的协助和船上众位兄弟的拼死搏杀也功不可没,我等三人不敢居功。”
“少年英雄还如此谦逊,难得难得啊!”
“马船主,你这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遇到这样的贵人啊。”
……
在众人的高声欢呼中,商徵羽三人以及马船主随着衙役离去,看着这一切的老丈不禁懊恼万分,有心想要上前套近乎,却怎也挤不进去。这便是此间因果了。
——
前后也就一个时辰,四人便从衙门走了出来,城尉亲自送到门口,满脸堆笑。
“南宫弟弟,此次感觉如何?”雨柔薇下船时已经恢复了男儿打扮,头上斗笠压下,与南宫烨并肩而行。
“感觉甚好!”南宫烨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这种受众人敬仰的感觉好似做梦一般。
“诸位恩公,此次多谢了,若是没有你们,我老马头还不知能不能平安到达着孜夜呢。”
行过街角,马船主对着三人拱手一拜到底,商徵羽赶忙上前扶起。
“若不是马船主那一拉,说不定商某便已命丧刀下,我们不说其他,此次船上的众位兄弟也出力不少,还有两人受了轻伤,商徵羽向在着孜夜城中摆上一桌,为兄弟们压压惊。”
“这哪里使得!”马船主赶忙摆手拒绝。“要摆酒也是我老马头摆酒!这样,我去定几桌酒菜,就在我船上开席,如何?”
“如此甚好。”
三人皆点头同意。
……
“商……大哥!小人王三!当时若不是商大……哥替我拦下那一刀,小人说不得就怎么样啊,来!王三……敬您一杯!”
“好,干!”
此刻除了商徵羽和雨柔薇基本其他人都倒下了,连南宫烨也都趴在船头吐了两回,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做将军,看我一把银枪杀他个七进七出……呕——”
虽说商徵羽喝了不少,但毫无醉意,这都是雨柔薇的功劳。每一碗酒雨柔薇都过手用內劲将酒力尽数化去,商徵羽喝起来与寻常凉水无半分区别。
“柔薇啊,你这般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啦。”商徵羽有些看不下去,怎么说也是十几斤好酒,说没就没了。
“商大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喝!酒!”说完雨柔薇一阵窃笑,那银铃般的笑声让商徵羽听得无可奈何。
谁让现在他半分内劲都无,只能任人宰割。
南宫烨晃晃悠悠的走进,突然向前一扑,还好商徵羽闪得快,呜啦一下又吐了一地!
“商大哥……嗝!”趴在地上的南宫烨已经完全喝糊涂,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牌,抬手抛给商徵羽,“大哥,这个东西……送你了!”
“嗯?”商徵羽刚一入手,便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息,很温润,像是一股内力将整块碧玉牌浸透一般,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之后就再无此种气息。
虽然商徵羽修为不在,但是逍遥天岚经內劲扩散到四肢百骸后六识却敏感的许多,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令牌有古怪。
商徵羽问:“南宫老弟,你这个令牌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地上的南宫瞥了一眼,又无力的瘫倒在地。“不知道,铁索那个死老鬼身上的。”
“铁锁横江?”雨柔薇有些疑惑,“这种充满隽永文秀的东西怎么会属于那个粗鄙的家伙,定是他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吧。”
商徵羽轻笑:“人都死了,谁知道,南宫,东西我挺喜欢,不过你真要送我了?”
“我南宫烨可是要去做大将军的人!嗝,怎么能随身带这种文弱的东西。”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家伙。”商徵羽笑道,“走,让人去船里拿些被子出来,索性天不错,就让他们在甲板上睡一夜也无妨。”
“好。”雨柔薇转身便去,突然回头再次警告一声:“不许喝酒!”
“是是是。”商徵羽作揖道。
……
待得忙完了着许多事,已至深夜。除了滴酒未沾留守甲板的两名兄弟,其他人尽皆睡下。商徵羽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端看着手中的碧玉牌,只见它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平安无事牌。不多会,那股无法言说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莫非是哪位高人留在此牌上的一枚气机烙印?哈哈,我到底在想什么。”商徵羽将碧玉牌随手收起,不久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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