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君墨寒犹豫了一下,吐出一个字来。
苏若然一下子就蔫了,像泄了气的皮球,脸色也有些苍白:“墨寒!”
“其实最初,我对这天下并没有兴趣,可是,即使像我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仍然无法护你周全,所以,我就要万人之上。”君墨寒沉声说着,每个字都他咬的很重。
苏若然眼底一热。
的确,她最初识得的君墨寒并不在意这天下,他的军队,是护卫大魏的。
那时候,肖以歌的身份还没有大白天下。
君墨寒正在肖恒口中的前朝遗腹子。
不过,上官昭远,上官尘和肖恒所作的一切,就逼得君墨寒无路可退了。
特别这一次当天下的旧址起火之后,他对权利的渴望就更大了。
一定要凌驾在万人之上,才能保证苏若然的绝对安全。
小手又紧紧搂了君墨寒的腰身,把小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她明白,君墨寒和肖以歌的关系,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这需要两个男人自行解决的。
所以,她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也没有纠结:“不过,你们毕竟是兄弟。”
“放心,我心里有数。”君墨寒将苏若然整个人圈在臂弯里:“你只管好好的养着。”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苏若然的声音又低了些,她的确想好好养着的,不过,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处理的。
“哦?”君墨寒听到她这声音,就知道不是小事。
所以,眉眼狠狠的挑了一下,也直视着她的双眼。
其实他也有些无力感,这个小女人要做什么,他根本就拦不住,更是有些挫败。
“你也看到大秦的柳巷了吧,已经装修一半了。”苏若然小脸抵在他的胸膛:“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是吧!而且那个地段很好,秦余也费了些力气才买下来的,而且我预算了一下,这个要是能开成功,收入一定比天下酒楼还高,到时候,可以数银子银到手软!”
“我不想手软!”君墨寒凉凉的说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瞬间变脸。
苏若然也早就有心里准备了,此时献媚的笑了一下:“这样,反正你也闲着,不如我们一起走一趟大秦,有银子不挣,不是我苏若然的风格!”
她的确觉得大秦是一个好市场,真的不想放弃。
“养胎!”君墨寒直接打断她,只给了两个字,不容置疑。
他现在不想让苏若然冒半点危险,必须得将她保护好。
苏若然有种寒冬腊月被泼了一头一身的冰水的感觉,彻底的绝望了。
君墨寒这态度,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
“好了,若然,我去请以歌过来。”君墨寒的声音又温和了下来,又嘱咐了一句:“孩子没有生来之前,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要时时刻刻守着她。
“这……”苏若然有种自杀的冲动:“怎么可能?”
“能的!”君墨寒说的认真:“威远军,很自律的。”
不用他出面,一样让人闻风丧胆,无人敢轻举妄动。
而且他还能找机会,好好歇息一年。
肖以歌看到君墨寒走进来时,面色没有变,水红长衫依旧,玉骨扇在手,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只是那惑人的桃花眼,不似从前那样挑起眼角,而是带了几分深沉。
“我们谈谈吧,为了若然!”君墨寒一双黑眸沉如止水,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他的五官比肖以歌更有立体感,骨子里散发着高高在上的贵气。
让人无法忽视。
“好啊!”肖以歌收了手中的扇子,正了正脸色:“其实,我们想要的是一样的,我也不想若然为难。”
“不过,你已经让她为难了。”君墨寒沉声说着。
肖以歌捏着扇子,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放心,她腹中的孩子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不会回大魏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敏感。”
“你有什么打算?”君墨寒也愣了一下。
他其实不想与肖以歌反目成仇的。
“没有打算!”肖以歌笑了一下:“当初,我听到消息说若然死在了大火里,我头脑发热,想要毁了大魏,来给她报仇,不过她现在好好的活着,我觉得……没必要了。”
他是前朝遗腹子,可他这一世,却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的医者,没有那多大的野心。
“当真?”君墨寒也被惊到了。
那时候,他看到肖以歌留下来的信,只觉得他们从此不共戴天了。
可今天,他却说了这样一番话,还真让人反映不过来。
“你对若然好些。”肖以歌淡淡说着,他没有什么要求。
他可以为了苏若然拿起一切,也可以为了苏若然放弃一切。
“像你说的,别让若然为难。”肖以歌又继续说道:“她更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她当时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说回不去了,可现在,我想回去了。”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很平稳。
桃花眼里是无比的认真。
君墨寒也直直看着他,他们也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他们能为了彼此牺牲自己的性命。
不知何时,一切都变了。
在梅桩面对小环的时候,面对身后的吊桥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苏若然平安无事就好。
人总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最清醒的。
肖以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若然一脸哀怨的坐在桌子旁,俏生生的小脸有些红,似乎在置气。
“这是怎么了?”肖以歌一脸笑意,走到桌旁边坐了下来,面对苏若然伸出手:“来,我看看脉像如何!”
看着肖以歌骨节分明修长白晰的手指按到自己的手腕上,苏若然的眉头便展开了一些,这双手和这张脸,真的是百看不厌。
“我想去大秦,墨寒不让。”苏若然随后又收回了视线,无奈的说着。
“哦!”肖以歌一边给她号脉一边应了一句。
却没了下文。
“哦,是什么意思?你倒也替我说句话啊。”苏若然白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态度?什么不在意。
“大秦危险。”肖以歌又低声说了一句,一边收回手。
“不危险,我在大秦呆了那么久,不是好好的吗?”苏若然不服气,她真的放不下大秦的柳巷。
毕竟已经开始了,不想放弃。
“你腹中的孩子险些就保不住。”肖以歌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支持墨寒的决定。”
苏若然收回手,握了拳头,吁了一口气出来:“以后,不会的。”
肖以歌看着她,摇了摇头:“这种事,谁敢保证?其实这铺子也可以在大魏开起来的,我……帮你!”
“你不是要与秦余合作吗?”苏若然不甘心,她觉得君墨寒有时间在大魏陪着自己,就应该有时间陪自己在大秦做生意。
肖以歌深深看着苏若然,这件事,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们查到了小环的身份!”半晌,肖以歌移开视线,低声说道。
“哦?小环?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吗?”苏若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也有些疑惑:“她不是在梅桩长大的吗?”
“是,她与我一起长大的!”肖以歌苦笑了一下:“不过我们都是肖恒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苏若然听出了肖以歌声音里的悲凉,也有几分心疼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只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不像从前那样大,却也拍得肖以歌身体歪了一下。
门被推开,君墨寒就看到苏若然大力拍着肖以歌肩膀的画面,不自觉的冷了脸,拧着剑眉,然后走过来瞪着苏若然:“你忘记腹中的孩子了!”
“我又不是琉璃做的,一碰就碎!”苏若然这样说着,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有些心虚。
她是习惯的这样拍着肖以歌以示安慰。
“若然的情况怎么样?”君墨寒还是不善的看了一眼苏若然,那意思,一会儿再算帐!
然后才问向肖以歌。
“无事!”肖以歌面色温润:“再吃几副安胎药,平时不要大幅度动作。”
“不要大幅度动作。”君墨寒便把她按在肖以歌的手拎了起来。
苏若然听到肖以歌这样说,再看看他们二人的情形,似乎哪里不对劲,这是联合起来一致对上她苏若然了。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苏若然有些懊恼,摆了摆手,不过心底还是愉快的,他们二人能合好如初,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虽然他不知道君墨寒和肖以歌是怎么说的,可二人之间的默契又回来了。
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温馨。
“你不想知道小环的身分吗?”君墨寒不想被一并撵出去,所以,用了点小手段:“这个身份,其实与秦余也有些关系。”
果然这话,引起了苏若然的注意,挑着眉眼看回来:“与秦余有关系?怎么突然感觉这么乱,不会……”
一边摇了摇头。
她想到的是,小环是肖恒的女儿,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肖恒得多么禽兽不如啊。
“嗯,小环是大秦的长公主!”君墨寒低声说着:“估计小环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会留秦余的活口,想要报仇血恨吧。”
苏若然也记起,他们刚刚出梅桩的时候,小环只留肖以歌的命,后来,却只要她苏若然的命了。
的确前后有变化。
而且在吊石那里,小环的情绪也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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