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一动作，我就知道了！”肖以歌笑了一下：“我爹……不会在意他来不来，我就过来看看了。”
他说话的时候，也顿了一下。
他对肖恒已经没了父子之情了吧。
“肖恒对他还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你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他们的关系。”苏若然拧眉，她之前就提醒过他的，后来，在金风细雨楼出了事，他便回了梅桩。
他有没有调查，她也不知道了。
“嗯，我调查过，只是还没有什么进展！”肖以歌摇了摇头：“算了吧，知道的太多，反而让人更失望，不如不知道。”
他现在的情绪很低落。
不过在苏若然面前，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她不想苏若然看到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
苏若然也顿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又变，叹息一声：“倒也是，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走吧，我去给你包扎。”肖以歌没有刚刚的话题，拉了苏若然的手腕继续向前走，他现在只紧张苏若然。
一边走，一边面色为难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与秦余在一起？墨寒知道吗？”
“墨寒……”苏若然叹息了一声，小脸也有些苍白，一边拧了眉头：“他似乎不知道我还活着，据说，他为我修一个衣冠冢。”
一边苦笑了一下。
“他……”肖以歌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他可能是太过伤心了，没有认出尸体有问题。”
这个理由也无法让苏若然的情绪缓和过来。
只能扯了扯嘴角。
走到一半，苏若然还是停了下来：“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怎么了？”肖以歌也顿了一下，低头看她，一脸的深情：“你不想让墨寒知道你还活着吗？”
“我想，可是我不想自己成为墨寒的绊脚石，一旦让肖恒知道我在这里，他一定会以我为人质的。”苏若然摇头。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落到肖恒手里。
那个人太可怕了。
肖以歌苦笑了一下：“为了他，你竟然可以如此委屈自己。”
这是他没想到的。
“其实也不委屈！”苏若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有我，不会有别人。”
即使有过小失望，也不会放弃。
肖以歌又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现在的醉花居不似从前了。”
他现在的身分也已经公诸天下了，在梅桩的地位也一下子水涨船高了。
肖恒对他的态度也截然不同了。
现在他也清楚，肖恒不是他的父亲，只是养父罢了。
不过，毕竟是肖恒将他养大，他还是尊称一声爹爹的。
只是两人的感情已经很淡了。
苏若然与他一起走进了醉花居，一切没变，只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这……一个下人也没有吗？”苏若然也有些意外：“就为了不让人们烦你？”
“嗯。”肖以歌点头：“只要到了时间送来饭菜，然后再将东西撤走就行了。”
这也是不错的办法，不必再去管那些烦心的人和事。
房间里全是苏若然的画像，苏若然一走进去，还愣了一下。
格局没变，风格也没有变，只是多了苏若然的画像。
而且画的很传神。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画技！”苏若然看了那些画像，有各种姿态，一颦一笑，都刻画的十分逼真。
也让苏若然有些意外：“哪天，你不从医了，也可以以画画为生。”
“不，我只画你。”肖以歌回答的干脆：“在我心里，你是无价的。”
所以这些画都是无价的。
倒让苏若然有些感动，其实她知道，她与肖以歌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虽然那日在金风细雨楼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也可已经不一样了。
她怕他的深情。
“其实……你只是认识的姑娘太少了！”苏若然看着自己的那些画像，笑意深了几分：“不过，你把我画的似乎更漂亮了点！”
“这就是你，很真实的。”肖以歌并没有要收起那些画的意思，只是拉着苏若然坐在了矮几上，然后，拿过医药箱，开始给她的手包扎。
包扎的很细心，很温柔。
他捧着苏若然的手，仿佛在捧着珍宝一般。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都留在梅桩吗？”苏若然没有开口问他体内的媚毒怎么解的，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已经解了。
肖恒留着他还有用，当然不舍得肖以歌死的。
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医好他。
“我还没有打算。”肖以歌耸了耸肩膀，将纱布缠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又动手收了医药箱：“我现在还没有真正接受我的真实身份。”
这个事实，也让他受备打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君墨寒是前朝遗腹子，更是不顾一切的助他，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影响天下的人。
真的无法接受。
因为这样，他才会将所有人的都潜退了，只一个人住在这若大的院子里。
他需要安静。
苏若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墨寒……本来也不喜欢他的秘密身份，现在好了。”
“若然！”突然肖以歌一本正经的说道，直视着苏若然。
倒让苏若然有些懵，愣了一下：“怎么了？”
“随我走吧。”肖以歌说的很认真：“远离这些烦扰。”
“我……”苏若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肖以歌太过认真了，那样子，根本不像开玩笑，他不是一直都拿君墨寒当兄弟吗？怎么会打起了兄弟女人的主意？
这不像肖以歌该做的。
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算了，开玩笑了，你不要害怕。”肖以歌看到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有些悲凉。
然后他又开口问了一句：“如果在金风细雨楼，我没能控制住自己，会怎么样？”
苏若然抽了一口冷气，眸色也冷了下来：“以歌，我们不说这些好吗？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话题。
的确，这两次，肖以歌如果想，都能水道渠成。
可是，后果却是不堪设想的。
突然苏若然觉得肖以歌变了，已经不是她识得的肖神医了。
“我知道的……”肖以歌也轻声说了一句：“知道的！”
那样，会害死苏若然吧，就算苏若然惜命，不选择死，也会要了肖以歌的命。
否则，她就不是苏若然。
这个丫头就是这么可怕，这么执着。
“好，我们以后都不说这些，不说！”肖以歌看到苏若然暗下来的脸色，只能保证一样的说道：“不过，我不想要现在的一切。”
苏若然不知道如何劝说他，这一切，他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其实说到底，他只是肖恒满足自己野心的一颗棋子。
“你现在能出梅桩吗？”苏若然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有……你会医治秦余吗？”
“这个，要看秦余的诚意了。”肖以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苏若然也明白，秦余的担心是对的。
“诚意？”苏若然还是拧眉问了一句。
“嗯，他把你带来，就是想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医病吧。”肖以歌说的很认真：“这不是诚意。”
苏若然直视着他，根本看不懂他了。
“你想要什么？”苏若然的心有些凉，肖以歌，终究是变了，或者是身世的问题，让他受到了打击吧。
的确很难让人接受。
肖以歌摇头：“若然，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等秦余醒来，我自然会与他谈的。”
然后看了看窗外：“时间不早了，他们应该送午饭过来了，你与我一起吃吧。”
“不了，秦余还……躺在床上，不知道死活呢。”苏若然有些不自在，特别此时的肖以歌，让她想远离了。
“放心，他的人，不会让他有事的，他每次来神医谷都差不多这副样子。”肖以歌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回去的时候，就神气活现了。”
的确如此。
“这……”苏若然不知道如何拒绝他了。
肖以歌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好了，他们来了，你先到屏风后面。”
不想让梅桩的人知道她在这里，苏若然也只能按照肖以歌说的，躲到了屏风后面，其实苏若然觉得这是肖以歌有意的。
他本可以送自己离开的，偏偏拖到这些人来送饭。
下人将饭菜摆好，就都退到了院子外面，离的远远的。
这是等着肖以歌用完餐，再来收拾了。
“若然，来！”肖以歌走到屏风处，温和的说着：“不能加碗筷，你先吃，等到你吃完了，我再吃！”
“这，不用了……”苏若然摆手：“我一会儿与秦余一起吃吧。”
她觉得与肖以歌好疏离。
打心里的疏离。
“若然，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相信我，秦余没事。”肖以歌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却没了从前的笑意，没了那副风流倜傥，更没了那份洒脱。
甚至这样的肖以歌，让苏若然觉得好陌生。
其实苏若然想放倒肖以歌，只是动动手的事。
不过，她忍了。
她也不想惹事，把秦余医好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她有些心疼肖以歌，走到餐桌前坐了，一边看了他一眼：“以歌，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不能了！”肖以歌也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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