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辞伤的很重,不仅仅是皮外伤,看来,是闯进了那些机关里。
肩膀上有箭斜插着,全身是血。
这样的楚凉辞,让苏若然有些不忍心去看了。
她明白,楚凉辞也是急着带自己离开这里,才会去闯机关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么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肖以歌的额头全是汗珠,忙碌着,也没有时间给苏若然解惑,而且给人医伤的时候,肖以歌是格外的认真和严肃。
也不会让人有机会说话的。
苏若然也只能站在一旁,偶尔会帮他递递纱布和药,也是一脸的紧张。
她也不能让楚凉辞有事的,那样她如何向楚凉夜交待啊!
直到天边放亮,肖以歌才将楚凉辞身上的伤全部处理,看着带血的箭尖,苏若然狠狠拧眉,又拿着毛巾蘸水,给他擦了脸上的血迹。
更是配合着将楚凉辞满是鲜血的衣衫换了下来。
此时的楚凉辞,倒不显得那么狼狈了,就是脸色过份的苍白,失血太多了。
站在一旁的肖以歌抬手抚了一下额头,险些摔倒,苏若然看着,抬手扶着他坐了下去,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苏若然没有找到手帕,用自己的袖子细细的给他擦了:“你一夜没睡,一定累坏了,吃些东西,睡一会儿吧,这里我守着。”
“没事,我就在这里坐一坐就好了。”肖以歌任她给自己擦着汗,两人离的很近,他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没醉其中。
苏若然又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才放下心来,拧了眉头,后退一步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才认真的看着他:“那你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昨天睡了那么久,一定也有问题。
显然肖以歌是知道的。
对于苏若然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肖以歌不敢直视了,侧了脸,避开她的视线。
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苏若然也不急,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阳光照进来,照在肖以歌的脸上,有淡淡的光芒折射开来,他水红色的长衫更显得刺目了,不过,他的衣衫上却染了几处血迹。
看着有些不协调。
“我去换一件衣服吧。”肖以歌低头也看到了衣衫上的血迹,起身逃一样的出了耳房。
随后又走了回来。
现在这里是他的房间,他回去厢房那边换衣衫,似乎不妥。
“我出去,你换吧。”苏若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挑着眉眼笑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间。
下人送了衣衫进来,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肖以歌才缓缓睁开:“放下吧。”
床上的楚凉辞始终睡着,没有醒来的迹像。
肖以歌又上前号了脉,脉像还算平稳,没有发烧的迹像,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楚凉辞的身子单薄,却有武功底子,所以轻易不会有事。
换了衣衫,肖以歌也走出了耳房,看到苏若然倚在门边站着,心情又缓和了一些,看着她披在身后如瀑的长发,忍不住想抬手揉一下,却忍了:“若然,我们到前厅吃些东西吧,我来告诉你昨天发生的事情。”
听说小环被送去了听雨轩,苏若然的情绪才缓和过来:“还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心计,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她没想到小环这么恨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她自醒来,倒是衣衫完整,没有什么异常。
“秦余说他去的及时!”肖以歌心疼了一下,看到苏若然的动作,更觉得自责:“所以,这一次,得好好感谢秦余。”
苏若然也点了点头。
“不过……不知道秦余为什么几次去听雨轩。”肖以歌随即又叹息一声,脸色不怎么好看,这里毕竟是梅桩。
“秦余……”苏若然轻轻复复了一遍:“他还真不简单。”
也是打心底的感激他了。
的确,这一次没有秦余,后果不堪设想,也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那么相信小环。
现在,她连玲珑都不敢完全相信了。
正说着话,玲珑走了进来:“王妃娘娘!你没事吧?”一边上下打量她。
玲珑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看着玲珑,苏若然摇了摇头:“有惊无险。”
“是小环干的吧!”玲珑很肯定的说道,一边抽出腰间的长剑:“我去杀了她!”
“不用去了。”苏若然忙抬手拉了玲珑的衣襟,一边无奈的看了一眼肖以歌,才又说道:“她人已经在听雨轩了。”
“听雨轩?”玲珑也不太明白。
其实苏若然明白,让小环去听雨轩比杀了她更残酷。
她是知道听雨轩是什么地方的。
苏若然看了一眼肖以歌,见他在摇头,便忍了,没有说出来:“总之,那里会让她生不如死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你应该了解我。”
这一点,玲珑是相信的。
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四下看了看:“对了,楚世子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小环干的吗?”
“现在只能等他醒过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若然也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楚凉辞不是冲动之人,不过面对美女的时候,可能会头脑发热,或者小环对他用了美人计。
这也只能怪楚凉辞自己了。
“来,吃些东西吧。”苏若然招呼玲珑坐下了。
玲珑吃过饭便去看楚凉辞了,她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玲珑一走,苏若然就有些奇怪的看向肖以歌:“为什么不敢让玲珑知道听雨轩的真实情况?”这真的有些奇怪。
她明白,肖以歌不是防备玲珑,而是防备君墨寒。
“我怕他会误会。”肖以歌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低垂了眉眼,不去看苏若然:“其实,不是我的风流名声在外,墨寒一定不会放心将你交到我手上的。”
“这从何说起?”苏若然有些懵,如果他风流名声在外,君墨寒应该害怕把自己交到他手上才对的。
“因为他知道我后院美女如云,不会对你打任何主意。”肖以歌笑了一下,有些无奈。
“好像你敢打任何主意似的……”苏若然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对肖以歌,她还是很放心的,因为他们两人是相看两厌……
见面就吵架,不吵不痛快。
肖以歌这才抬头笑了一下:“的确,打不过你!”
那笑有些无奈,不过,很快又收了情绪:“只希望这一次楚凉辞不会有事。”
他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只怕会说错什么。
的确,苏若然的眼底那么清澈,对他的关心,都是基于他与君墨寒的关系吧。
这样一想,肖以歌的心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有些闷闷的疼,却不能表现出来,努力让自己淡定。
“的确,楚凉辞要是有什么事,大楚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苏若然也点头:“以你的医术,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她倒是无条件的相信肖以歌,不仅相信他的医术,也相信他的人品。
这是因为她相信君墨寒的眼光。
楚凉辞是第二日才醒过来的,看到站在床边的苏若然,肖以歌和玲珑时,脸更白了,一边抬手捂了一下心口,轻轻咳了几声。
玲珑忙递了一杯水过来,苏若然抬手扶着他坐了起来。
楚凉辞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脸上有些不甘,又叹息一声:“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
他这一次,是栽在小环手里了。
苏若然也是哭笑不得:“活该。”
看苏若然笑了,楚凉辞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抬头去看肖以歌:“你那个婢女到底是谁的人啊,这是想我的命啊。”
“行了,你自己活该。”苏若然忙替肖以歌打圆场:“他去哪里管那么多,一个婢女。”
这件事发生后,最不好过的应该是肖以歌。
“我……”楚凉辞无言了,只能咬了咬牙:“那个贱婢呢?这件事不能这样了了,我要找她算帐。”
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即使再原则不打女人,此时也火冒三仗了。
“算了吧,她都去了听雨轩了。”苏若然拍了一下楚凉辞:“保持风度,风度,你不是不打女人吗!”
语气里有几分嘲讽。
把楚凉辞堵的哑口无言。
也怪自己太相信小环了,此时一身是伤,如果不是肖以歌的手下找到他,他可能就无法活着回来了。
“嗯,算了!都去听雨轩了,的确不用我来出手了。”楚凉辞摆了摆手,其实脸色不好看,还是笑了一下,一边在怀里摸了一下,顿了一下:“我的衣服呢?”
“怎么了?”苏若然当初帮他换了外实,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什么东西吗?”
“那里有小环给我的地图。”楚凉辞又咳了一声,沉声说着:“我在里面闯了一天,需要改一改,或者,我们真能出去。”
他用自己的命摸索出来的。
苏若然也看到了一线希望,忙看向肖以歌。
只见他从身后的琴架子上拿出一张染了血的地图:“在这里。”
楚凉辞忙接了过去:“我给一支笔,我要画地图。”
“你不要命了?这伤口一动容易裂开的。”苏若然瞪了他一眼:“不急于这一时,而且你伤成这样,我们暂时也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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