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没有回醉花居,准备直接出梅桩。
却是不等到梅桩的必经之处迷雾森林时,马车便被拦了下来。
“楚世子,这是急着出桩了吗?怎么不多呆几日,让老夫好好款待款待。”肖恒亲自带人来截了马车,此时更是看着马背上的楚凉辞,阴阳怪气的说着,昨天夜里,他吃了亏,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特别眼下,他把苏若然写的东西也丢掉了。
心口堵着一口恶气,无法缓过来。
楚凉辞看了一眼肖恒,一脸的不屑,之前他还会尊重一下这个在江湖中地位坡高的神医,现在,他对这个肖恒只有反感和厌烦。
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梅桩的庄主。
“多谢老庄主的盛情,本世子还有事情要处理,改日再来拜访。”楚凉辞虽然不快,可还是没有撕/破脸皮,话语中还算恭敬。
他明白,这个老家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挽留了。”肖恒笑了一下,略过玲珑看向马车:“以歌,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要出谷吗?”
又继续道:“威远王爷与老夫是忘年之交,他在边关打仗,老夫自要保护好他的王妃,王妃还是留在桩里比较安全。”
苏若然与肖以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闪出一抹嫌恶。
都没有掀开车帘,隔着车厢,肖以歌说道:“爹,我的身体无碍了,墨寒在边关缕战不下,我得去助他。”
虽然反感,可肖恒终究是他的父亲。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而苏若然干脆就不说话,直接不搭理肖恒了。
管他怎么样,他们今天都要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以歌就出桩吧,威远王妃一介女子,就不要前往了,留下来吧。”肖恒也不想留下肖以歌了,怕他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这个儿子已经与自己离心了,他心里也明白。
都是因为苏若然。
“不必了,老庄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苏若然也拒绝的干脆,声音也很冰冷。
她现在没有把柄在他手上,自然不必怕什么。
而且就要动手,她也不怕。
这梅桩虽然强势,也留不住他们。
肖恒听着这话,也没有恼,只是笑了一下:“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强留各位了,再会。”
说着话,一挥手,就带着人走了。
这样的举动,倒让苏若然有些意外。
掀开帘子向外面看了看。
“娘娘,看来,有些不对劲,我先到前面去探路。”玲珑拧眉,沉声说着,肖恒太奇怪了。
他带了人手过来,竟然这样走了,这不像是肖恒的为人。
苏若然点了点头:“小心点。”
前面可是漫天迷雾,危险重重。
玲珑一点头,一拉马缰,飞奔而去。
“这个肖恒的确有些奇怪,他是来作秀的?”楚凉辞翻身下马,也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更觉得奇怪了。
显然肖恒不会轻易放他们走的。
可只是这样说几句走场子的话,根本不能解决什么。
“我爹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年,为了找到墨寒,他可是倾尽全力,甚至将梅桩在天下间的所有势力都调动了。”肖以歌也拧着眉头,觉得奇怪了,这一次,竟然没有大动干戈,就放他们走了。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找墨寒?”苏若然挑了一下眉头:“至于如此吗?”
让她对君墨寒的身世也来了几分兴趣。
可是君墨寒说过,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就会越安全。
所以,她就忍了,没有问。
“至于的,墨寒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肖以歌也苦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他这盘棋下的很大,想要染指天下。”
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我和墨寒不过都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肖以歌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
仿佛这一刻,才彻底的看清楚。
若不是这一次他带了苏若然回梅桩,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苏若然的脸色也暗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由着他来摆布了。”
肖以歌也点了点头。
玲珑迟迟没有回来,苏若然也有些担心了,一边下了马车,四下看了看,肖以歌也随后下了马车,与楚凉辞一起在树桩子上坐了。
四周全是密林,倒是极安静。
“玲珑不会出什么事吧。”苏若然看了半晌,也坐到了肖以歌身侧的树桩上,一脸的担忧。
“放心吧,玲珑能代管金风细雨楼,一定有她的能力,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不是玲珑了,墨寒也不会放心将她留在你身边了。”
对于君墨寒身边的人,肖以歌都是十分了解的。
毕竟金风细雨楼的背后是梅桩。
苏若然犹豫了一下,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没有说什么。
一旁楚凉辞倒是稳如泰山,此时此刻,他不能再离开苏若然身边了,这个梅桩不安全,绝对不能让苏若然出事。
虽然肖以歌是少庄主,可在这梅桩也没有多少地位。
而且他来梅桩几日了,根本就摸不透。
要知道,梅桩在江湖上的势力可是相当强大的,可以说一呼百应,绝对不是他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个样子。
天快黑的时候,玲珑才一身是伤的回来。
“娘娘,山庄的出口已经出不去了,全都被封死了,唯一的出口有高人把守,更有机关陷阱。”玲珑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机关,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在金风细雨楼,她都见识过,她闯过,不过没能闯出去。
苏若然看到玲珑这样子,就知道出不去了。
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狠狠拧眉。
“这个肖恒,真是无耻!”楚凉辞气愤的说道:“怪不得,他早上的时候不拦着我们。”
肖以歌的脸色也是阵青阵白,他也想到过这一点,可是此时玲珑一身是伤的回来,他的心里更难受了。
他对这个父亲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更是狠狠握了拳头。
“昨天他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半晌,肖以歌才开口说道:“我们现在也只能先回去醉花居,从长计议了。”
一边有些担心的看向苏若然。
“也只能如此了。”苏若然去扶了玲珑,进了马车。
她也生气,可眼下别无它法。
走一步是一步。
肖以歌给玲珑处理了伤口,始终沉着脸,没有开口说话。
“我先去休息一下,娘娘有什么事,随时让人来喊我。”玲珑也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苏若然开始防备她了。
苏若然点头:“嗯,你去吧,小心一些。”
这醉花居还是很安全的,暂时不会有事。
看着玲珑离开后,苏若然看向肖以歌,肖以歌也看他。
“你说……秦余要如何出去?”苏若然挑了挑眉头,眯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底褶褶生辉,她相信,秦余会有办法的。
肖以歌也笑了,他也想到了秦余。
暂时他们是无法出梅桩了。
“他一定有办法。”肖以歌点头:“不过,暂时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们得在梅桩再呆一阵子了,就是得小心我爹他耍手段。”
“他丢了我写的东西,自然不甘心,一定会想办法再让我写的。”苏若然冷笑了一下,也握了一下拳头:“对了,我那日用毒针伤了他,他以后一定会防备我了,你再给我拿来一些厉害的毒药,防身用。”
肖以歌的脸色也是变了变,这可是用来对付他爹的。
他自然得考虑考虑了。
苏若然也没有催促他。
“好。”半晌肖以歌才点头:“我给你一些沾上就会晕倒的药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
有些不忍了。
“嗯,也行。”苏若然也能理解。
小环自是喜出望外,知道肖以歌暂时不会走了。
她更怕肖以歌走了之后不回来了。
“少主,晚饭好了,我让他们送进来吧。”小环进来后,看了一眼苏若然,才对肖以歌轻声说道。
现在倒是小心翼翼了几分。
“你的身体恢复了吗?”肖以歌还是问了一句。
说到底,他这个人还是太过善良醇厚了。
听到这话,小环的表情也亮了一下,心口也隐隐泛着暖意:“谢少主,奴婢没事了。”
肖以歌这才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你下去吧。”
让小环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意。
看到小环离开,苏若然才神秘的笑了一下:“你看她多高兴,其实她对你挺好的。”
“是挺好的。”肖以歌点头,面色却不好:“不过,她现在却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一个丫头而已,收了就是你的人了,还用分什么身分啊!”苏若然一脸的无所谓,这种事情最好解决了。
肖以歌眉头一挑,瞪了一眼苏若然。
“怎么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是肖家的独一,得赶紧传宗接代啊。”苏若然被他看的发毛,咬着唇,笑着说了一句。
有些底气不足。
这肖以歌弱不禁风的,平时也很少生气,可眼下,这表情有些危险。
“算了,这是你们肖家的事,与我无关。”苏若然忙摆了摆手:“不过,我可不怎么喜欢小环,你不用让她侍候我。”
“嗯,我知道。”肖以歌这才缓和了一点情绪:“我让他们再派几个下人过来吧。”
“不用,我在王府也不用人侍候的,我自己就可以了。”苏若然摆手:“反正玲珑也在,她不会让我有事的。”
肖以歌也点头:“嗯,她的确不会让你有事的,这点我也放心。”
吃过晚饭,苏若然又去看了一眼玲珑,见她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了一些。
楚凉辞又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怎么样?”苏若然也一直没有睡,她让楚凉辞走的这一趟,其实她不愿意留下来的,总要想办法离开。
“与玲珑说的一样,的确有高手守着。”楚凉辞摇着扇子,拧着眉头:“你是想看看秦余怎么离开吧?”
他倒也是聪明人。
苏若然没有瞒着他:“对,秦余十分了解梅桩,可以说,比肖以歌都了解。”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楚凉辞心下也有些矛盾,即想离开,又不想离开。
他怕楚凉夜在外面应付不来,又不舍得离开苏若然。
此时,倒是给了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苏若然思虑了一下:“他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暂时也走不了,而且……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给他足够的好处才行。”
“嗯,秦余这个人能有现在的势力,也真不简单,我大哥那样的势力,说倒就倒了。”楚凉辞若有所思的说着,也是感触极深。
想当初,楚凉夜在大楚可是风云人物。
“的确!”苏若然点头:“他不简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继续与他打交道。”
这是实话。
“他们又回来了?”肖恒倚在椅子里,一脸的笑意,手上包着纱布,眯着一双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冷芒。
一旁的管家点了点头:“天黑了,才回来的,一个姑娘受了伤。”
“不撞南墙不回头。”肖恒拍了一下桌子,笑意更深了。
管家又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竟然有此事。”肖恒一脸的得意:“这样,你明天找个机会,让那丫头来一趟,别让少主知道。”
“是是是!”管家用力点头。
小环与苏若然出矛盾一事,他也是才知道的。
这倒是一个可乘之机。
不然他们的手,根本无法伸到醉花居,要是能在小环这里打开突破口,就有希望了。
虽然肖以歌一直都对肖恒言听计从,却一直都不喜他。
看着管家出去了,肖恒一双眼睛里折射出一抹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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