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歌进来的时候,管家直接退了出去,留苏若然一个人在大厅。
看了一眼肖以歌,苏若然一脸疑惑:“你怎么回来了?老庄主给你清除体内的余毒了吗?”
她隐约觉得可能性不大,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坐到苏若然身侧,肖以歌抬手揉了一下眉心,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叹息一声:“我爹身体有些不适,明日再安排给我医治。”
“你爹怎么能这样,你这身体能等到明天吗?你们肖家不是一脉单传吗?他也不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苏若然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真的替肖以歌心寒。
肖以歌看着她义愤填鹰的样子,也笑了一下,这一笑,又开始咳嗽了,咳的肩膀都颤抖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摇了摇头:“其实我爹也是身不由己!”
倒没有一点怪怨的样子。
让苏若然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仿佛一头撞进了棉花里。
“算了,我不管了,吃饭。”苏若然也觉得心里有些堵,她明明和玲珑计划好了,送肖以歌上山后,她就北下去找君墨寒的。
现在玲珑却不知去向了。
让她又是担心又是懊恼。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放心好了,我还能撑到明天,不会有事的。”肖以歌的笑意也深了几分,看苏若然的眼神有些闪躲,更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也拿起手边的筷子:“先吃饭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玲珑他们。”
他也明白,一旦苏若然知道是自己和楚凉辞算计了她,一定会翻脸的。
苏若然没什么胃口,只是随意吃了一些。
两人也都不说话,气氛竟然有些压抑。
“对了,刚刚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的妾室啊?怎么一副要吃我的架势,真不敢招惹。”苏若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说道:“这敌意来的有些莫明其妙啊。”
“你说小环啊。”肖以歌的脸色有些泛白,此进勉强撑着,笑了一下:“我每次带美女回来,她都这样的,她是不放心我。”
“不放心你的身体吧。”苏若然有些恶毒的说了一句:“这小身板,的确得好好休养了,这个小环也是为你着想,可以理解。”
倒是很大方的没有计较太多。
“苏若然!”肖以歌恼火的瞪了她一眼!
“好了,我吃完了,要休息。”苏若然忙放了筷子,站了起来:“我的房间在哪里?”
看着她这样子,肖以歌又无法继续发火,只能忍了,磨了磨牙,才开口说道:“就在里面,你今天就将就一晚。”
“这倒不算将就,你这院子不错。”苏若然倒没觉得是将就,这院子绝对是奢华至极。
连皇帝老儿的皇宫都未必能有这样舒适豪华。
一边说着,苏若然走到门边,向外面看了看。
就看到小环守在门外,一脸的敌意的看着苏若然。
让苏若然有些无奈,忙收回了视线,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肖以歌:“你慢用,我先回去休息了。”
便向外面走去。
肖以歌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直到苏若然走进厢房,他才看了一眼小环:“不要让任何人进醉花居,特别不能让他们带走王妃娘娘。”
“少主,她要住在这里吗?”小环有些不痛快的问了一句。
“暂时住在这里。”肖以歌点了点头,他也没什么胃口,一边看了看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撤下去吧。”
“可是少主,她可是大魏的威远王妃,住在这里不太合适吧,你这身体……”小环有些担心的看着肖以歌越发削瘦的脸庞,和那过份苍白的脸,欲言又止。
肖以歌放下手中的帕子,眸色也变了变:“小环,你明知道她是威远王妃!”
语气有些森冷。
进了厢房又从侧身折回来,爬上房顶的苏若然正掀开了一片瓦砾,听着下面的动静,当听到小环的话时,心里也有些反感。
可是肖以歌的话,又让她放心了一些。
她就知道,肖以歌是君墨寒的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再如何,也不会对不起君墨寒的。
“是,小环错了。”小环也愣了一下,肖以歌极少这样疾言厉色,也让她震撼不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还有,不要让王妃出醉花居。”肖以歌顿了一下:“别让听雨轩的人知道我回来的消息。”
小环这一次应的很痛快:“是,少主!”
便出去吩咐下人撤餐盘了。
脸上都带着笑意。
苏若然转了转眼珠,不明白肖以歌是什么意思,不让自己出醉花居?
又想到听雨轩,应该是肖以歌那些美人所在的院子。
她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这梅桩处处都透着古怪,让她不得不起疑心。
所以,她决定四下看一看。
“少主,你今天夜里宿在哪里?”小环将下人都打发走了,才又进来请示肖以歌:“王妃娘娘已经宿在了正房。”
“我就宿在耳房,你去收拾一下吧。”肖以歌眉头轻拧,说了一句,还是没什么精神。
“是。”小环还想说什么,却忍了:“少主,水放好了,先去沐浴吧,沐浴回来,耳房就收拾好了。”
看得出来,小环对肖以歌很好,是真心替他着想的。
应该也是肖以歌最信任的人了。
“去吧。”肖以歌闭了眸子假寐。
小环却没有离开,瞪着一双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少主,听说你中了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闭着眸子的肖以歌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顿了一下,大厅一时间很安静。
小环觉得无趣,正准备转身离开,肖以歌却开口了:“中了媚毒!”
“啊,谁这么缺德啊!”小环有些激动,上下打量肖以歌:“少主……少主这一次是守身如玉了吗?怎么会……”
梅桩是医学世家,连丫头小厮都懂一些医术的。
所以,小环一下子就知道了肖以歌的情形。
房顶的苏若然险些忍不住爆笑,守身如玉?这个词太逗了。
此时也觉得小环很有趣。
“出去。”肖以歌的脸有些绿了,他也不必替谁守身如玉。
只是情况特殊罢了。
这一次小环没敢再说什么,低垂顺眼的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
不过,脸上竟然带了抹一笑意,有几分娇羞。
直到小环带着几个下人进了耳房,又吩咐人去准备热水,苏若然才趁机出了醉花居。
她得掐好时间返回来才行。
不然,肖以歌沐浴后再去厢房找自己,就麻烦了。
她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想着管家带着自己来醉花居时的路线,便一路走了出去,只是她对梅桩还不怎么了解,不知道这听雨轩在哪个方向。
一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丫鬟给敲晕了,拖到林子里,两人互相换了一下衣服,才又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虽然找不到听雨轩,却也难不倒她。
看着一个眼生的丫鬟过来,她便凑了过去:“听雨轩那边让送一些夜宵过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了,不疑有它。
不出半刻钟,小丫鬟便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食盒。
苏若然很自然的跟了过去。
到了听雨轩院门时,又接过了食盒:“好了,我送进去就好了。”
一边端着食盒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听雨轩。
院子十分的大,应该占了半个山庄,因为天色已经晚了,所以,看不到人走动,只是各个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苏若然拎着食盒,随便进了一个院子,直接翻身上了房顶,刚一上去,就被人捂了口鼻,让她有些反映不及,手中的尾戒更是送了出去,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抹声音:“嘘,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这声音有些熟悉,苏若然一惊,抬眸去看眼前的人,被彻底的惊住了。
捂着她口鼻的人也看向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是你……”
苏若然张口咬了他的手:“秦余……”只说出两个字,秦余又捂了她的口鼻,一边揽了她的腰身,顺势飞出了听雨轩。
在一处林子里停了下来,才松开了苏若然。
如果今天这个人不是秦余,苏若然一定给他一针,让他去见阎罗王了。
可此时她有太多的疑惑,所以,不能冲动。
一得了自由,苏若然便瞪着秦余:“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大秦了吗?”
四下看了看,秦余也拧着秀气的眉头,单凤眼挑了挑,挑出几许风情,也直视着苏若然:“你怎么也来了梅桩?难道肖以歌没有接到消息?竟然敢带你回梅桩!”
“什么消息?”苏若然也懵了,她也想知道梅桩出什么事了,太不寻常了。
这个病弱到随时都会见阎罗王的秦太子竟然也来了梅桩。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秦余深深看了一眼苏若然,摇了摇头:“现在也晚了,不过,他怎么能让你在这梅桩里到处乱走,真是。”
有些无奈。
然后四下看了看:“有些事情,让肖以歌来告诉你吧,我现在送你回去,记住,不要到处乱走,现在的梅桩对你来说,很危险。”
一边说着,又抖着肩膀咳了几声,过来拉住苏若然的手臂就走。
他虽然瘦弱,可力道却很大。
而且似乎对梅桩很熟悉:“你应该住在醉花居,只有那里还算安全,肖以歌才能护你周全。”
不由分说的就向醉花居方向走去。
“你说清楚,不然我不走。”苏若然的心口有些紧,这梅桩果然是出事了。
怪不得肖以歌的病情都无人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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