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根本不接话,大步走进了大殿,他的眼睛有些红,脸色青黑,手按在剑身上,随时准备出剑。
他的心底从未有过的紧张。
“爱卿,等等朕。”皇上有些不快,臣子竟然走在他的前面,他当然恼火了。
太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说着话,皇上也快走了几步,他的年纪大了,虽然是马上皇帝,征战多年,此时仍然追不过君墨寒的步子。
“墨寒,你处理完大理寺的事情了!”苏若然看到君墨寒大步走过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一边扑进他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
似乎等了很久,等的有些急了。
皇上走过来的时候,听到这声音,也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拧紧眉头,更是直直看向坐在那里端的四平八稳的肖以歌。
更是四下看了看,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
脚步踉跄了一下,叹息了一声。
他觉得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心都疼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没有下次了。
而且再等一段时间,苏若然就拜在肖以歌的门下了,到时候,他更不敢动威远王府了。
一边垂下了眼睑,他现在觉得,上官尘应该是对的。
君墨寒也深深的吁出一口气来,将怀里的小女人紧紧搂了,一脸宠溺的笑了一下:“暂时处理完了。”
然后苏若然才去招呼皇上:“陛下!”
以她的身份,也不必施礼请安了,还省了不少麻烦。
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担心肖以歌,轻轻按了一下君墨寒,使了一下眼色。
“威远王妃不觉得这朕的宫殿无聊吧,其实你们也可以到后花园去走一走的,是朕疏忽了,毕竟……太子的事情,也让朕苦恼。”皇上的额头也有冷汗,如果计划成功了,就算君墨寒知道是他安排,他也不怕了,现在,他却有些心虚了。
心底惧怕不已。
他怕眼前这个少年人会突然发火。
君墨寒冷哼一声,没有接皇上的话而是看向肖以歌:“以歌,先出宫吧,到王府休息一下。”
苏若然按他那一下,他就明白,有问题了。
肖以歌也是强撑着,此时对着上官昭远挑了挑眉眼,眼底带着警告。
今天的一切,他记住了。
“魏帝,告辞了!”肖以歌起身,与君墨寒苏若然一起出了大殿。
“告辞。”上官昭远一个头两个大,脸色灰败,等到三人离开,一下子坐在了椅子里,额头全是冷汗。
一出殿门,肖以歌的身形就顿了一下,低头咳了一声,忙拿手帕捂住了嘴角,便是一阵猛咳,瘦削的肩膀都颤抖了。
另一只手里的扇子都捏不住了。
苏若然一惊,上前扶了肖以歌:“肖以歌,你怎么了?”
君墨寒也从另一面扶了肖以歌,脸色青的吓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解决掉魏帝了。
竟然如此无耻!
咳了一阵,肖以歌的脸色越发苍白,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君墨寒身上:“快,去医馆!”
他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却是力气不济,还是有血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让苏若然心口一紧。
她的身体似乎无事,像她说的她没有内力护体。
那么,就有可能是肖以歌在施针引毒的时候,出了差子。
君墨寒侧身将肖以歌背在了背上:“若然,你跟上,我们得快些去医馆,马车在外面。”
他明白,上官昭远一定不会备轿子给他们的。
而且轿子太慢,肖以歌等不了了。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下也猜出了几分。
“好,你不用管我,快些出宫。”苏若然也急了,她与肖以歌虽然八字不合,吵吵闹闹,互相不顺眼,可他真的有什么事,她也无法接受。
对上官昭远的恨意更深了。
好在苏若然的脚程够快,体力也能支撑住,与君墨寒前后脚上了马车。
不用吩咐,六音,便将马车驾的飞快,一种横冲直撞的去了医馆。
“玲珑人呢?”医馆的人七手八脚的将肖以歌扶了进去,苏若然才记起来,玲珑没有与他们一起出宫,似乎在宴席上玲珑就失踪了。
“我安排她去大理寺了,那边有程申,太子的案子得盯住,不然他们里应外合,就不了了之了。”君墨寒的面上霜气逼人,看着医馆的郎中将肖以歌扶进了后院,开始号脉开药诊治,眸中的寒意却不减。
六音这时走了进来,在君墨寒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派几个人过去,先压住。”君墨寒沉声说着,面色能滴出水来,却十分的淡定:“有不要命的,不必手下留情。”
一副风雨欲来的感觉。
让苏若然不自觉的紧张了几分。
忙走向君墨寒身边:“墨寒,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君墨寒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底的担心再明显不过:“六音能解决的。”
一边将苏若然搂在怀里:“以歌中毒了吧。”
“嗯。”苏若然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他……先给自己施的针,我当时没有注意,我以为他将毒性压制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作了……”
也有些自责。
君墨寒的眸色更深了,一边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肖以歌是他的好兄弟,一生的挚交!
他也明白,肖以歌给苏若然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这一次,他要好好感谢肖以歌的。
门被推开的时候,苏若然和君墨寒不敢过去了,他们有些怕了。
“王爷,少庄主要见你。”这医馆是梅桩的,郎中也是梅桩的弟子,对君墨寒也是毕恭毕敬。
“以歌醒了!”苏若然听到这话,也吁出一口气来,人也一下子没了力气:“醒了就好。”
没了平时对肖以歌横眉冷对的样子。
这一次,他们二人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君墨寒拍了拍苏若然的肩膀,搂着她向房间里走去。
肖以歌躺在床上,还会咳嗽几声,白色的脸几近透明色,看到君墨寒和苏若然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却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苏若然拧了一下眉头,这个肖以歌的身子骨也差了点。
君墨寒上前扶了肖以歌,让他半坐在床头,一边替他盖好被子:“怎么样了?”
“没事了,有惊无险。”肖以歌深深看着君墨寒:“你都知道了吧,上官昭远还真是下三滥,这种手段都使的出来。”
君墨寒眸光闪动,冷意深沉:“嗯,所以,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肖以歌也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
又转头看了一眼苏若然,眼神有些别扭,又轻咳了几声:“若然体内的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等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替她解毒吧,这些日子,不要激动,不要受太大的刺激。”
苏若然抬手指了指自己,也有些恼火。
“我知道了,你放心养伤吧。”君墨寒点头,轻轻拍了一下肖以歌的肩膀:“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只有你的身体恢复了,才能医好若然。”
他的心也沉了一下,没想到上官昭远这么狠。
倒也是,不狠,就是上官昭远了。
那么爱着苏夫人,还是要了她的命!
甚至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肖以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抬手拍了一下君墨寒的手背:“我知道,若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恢复过来,也得被你打残了。”
他太了解这个兄弟了。
“兄弟,真了解我。”君墨寒冷笑,却大大方方的点头认了。
然后肖以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抖了抖肩膀:“真是重色轻友。”
他已经习惯了,从前的君墨寒还是很够兄弟义气的,自从有了苏若然,一切都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多谢夸奖。”君墨寒也不恼:“所以,为了若然,你得好好养伤。”
“大理寺那边的事情,不好处理吧?”肖以歌正了正脸色,也有些担心。
“你只管养伤,这些事,我会让金风细雨楼的人来处理的。”君墨寒顿了一下,才开口:“不过你这样了,可能无法与秦余一起离开了,计划变了。”
肖以歌点头,的确他这样子怕是无法离开了,倒也顺了他的意。
因为他担心苏若然!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苏若然是他亲自选的掌门弟子,不能有事。
当然要亲自留下照顾了。
他才不会承认,他很在意苏若然呢,他觉得自从遇到了苏若然,日子就没有顺心过,每天都得被他气得半死。
“秦余那边暂时先放一放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苏若然这时才开口:“我想……他在大秦也只能自保。”
这个问题,她考虑过。
君墨寒和肖以歌一起点头,他们也同意苏若然这个观点。
从秦余不肯让肖以歌医治他的病情来看,就一定是有问题的。
而且他是大秦的太子,不会有其它的理由会让他如此做。
所以,一个只能自保的太子,就算要打什么主意,怕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对苏若然的威胁应该不大。
虽然这个秦余不远万里跑来大魏的天下酒楼,可还是没有什么危险性的。
“既然这样,大秦那边就不必花费精力了。”君墨寒也点头,眼下的情况来看,也做不到了:“派人送一程秦太子。”
“上官尘人在大理寺,只有君浩天一个人兴风作浪了,楚凉生这边暂时也无法回去大楚,暂时的问题是解决了。”肖以歌秀气的眉头拧了一下:“不过……你要北下之前,能解决这些事情吗?不能解决,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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