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然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这样好吗?”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一边按了按心口处的玉印,有些硌手。
这毕竟关系着梅桩未来的掌门人。
她觉得自己这样接了,肩膀上的负担就重了。
“没关系。”君墨寒也拍了拍苏若然的手,笑了一下:“好了,天色不早了,快休息吧。”
并没有问太多。
苏若然见他不问,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其实金风细雨楼被她和肖以歌改版一事,玲珑和六音也是知道的,似乎也没有告诉君墨寒呢。
她并没有嘱咐过。
看来,这两个人也明白苏若然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君墨寒。
“嗯,你也回去行宫吧。”苏若然抿了抿嘴角,轻轻点头:“王府这边,不用担心的,还有楚凉辞在这里,这个人虽然不怎么着调,可武功不弱。”
“对了,这个楚凉辞不比楚凉夜,你离他远一点。”君墨寒正了正脸色:“我其实……有些后悔答应你的计划了。”
“我也不会让别人轻易欺负去的。”苏若然笑了笑,一脸的自信:“我的飞镖可是不离手的,而且都淬了毒。”
只要有人敢对自己不利,她绝对不会手软的。
“嗯,让以歌多给你送些草药过来。”君墨寒也点头,他是非常支持苏若然用毒的,特别苏若然的身手不是很好,就得投机取巧了。
苏若然就笑了一下:“你不知道,肖以歌最看不惯我用他的药制毒了。”
“以后就不会了,你可是她的弟子。”君墨寒也笑了一下,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
肖以歌最是心塞了,此时坐在桌子前,一边摇扇子,一边叹气,他发现自己收了一个白眼狼徒弟,亏自己为了救她,担着天大的风险,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心情也不顺了。
手里的扇子合了打开,打开再合上。
君墨寒出了秋水苑,便来找肖以歌了。
“以歌,你放心,梅桩还是梅桩。”君墨寒是来宽慰肖以歌的,他的小女人有些过份,回来的路说的话,有些伤人了。
此时此刻,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我明白,我敢将东西交出来,就不会去担心这些。”肖以歌也正了正脸色:“当初也是没有办法,不然……若然进了宫里,可能出不来了。”
君墨寒一脸的感激,拍了拍肖以歌的肩膀:“以歌,谢谢你!”
一脸的真诚。
他是真的很感激肖以歌,今天苏若然一旦落在了上官尘手里,就算玲珑到行宫报信,他赶过去,怕也没了半条命了。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肖以歌也是一本正经:“就是……若然太可怕了!”
“她心里明白你的用心。”君墨寒想起苏若然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只是这方玉印太重要了,这样一来,大楚和大秦也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嗯,我打算,你北下回来后,我就带她回梅桩。”肖以歌也算是与君墨寒商议了:“你也随我们一起吧,只是……以后关系会有些混乱。”
君墨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兄弟。”
“对了,秦余说过,出关的事情,他自己能解决,你怎么看?”君墨寒坐了下来,面色沉了几分:“这个秦余……有太多的秘密。”
“嗯,秦余这个人,我也很想探个底儿,所以我还是决定与他一起出关。”肖以歌收了扇子,顺手别在了腰间,也眯了一双桃花眼:“今天在医馆,我遇到他了,他的身体似乎真的很弱,以我看来,应该活不了太久,除非……”
“除非什么?”君墨寒也一直都觉得秦余有问题,那身子骨太差了。
“除非他是在装病。”肖以歌笑了一下。
他觉得秦余这个人不简单,上一次在天下酒楼里,他与苏若然的那番对话,就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君墨寒笑了一下,然后点头:“这种可能性大吗?”
“很大!”肖以歌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光芒:“你还记得吗?秦太子每次去梅桩请医的时候,都不会请我的。”
“嗯,我也记得。”君墨寒也想到了这一点:“的确,你之前还和我说过这件事,我当时没有在意,如今看来,的确有猫腻。”
然后,又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我想你就不必出关了,你还是留下来,照顾若然,我最担心的还是若然,楚凉夜不能按照原计划留下来了,楚凉辞这个人不可靠。”
肖以歌挑了挑桃花眼,秀气的眉头也拧在一处:“这……”
他也有些犹豫。
他觉得这一次出关,他绝对能摸透秦余的底细,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可是苏若然的安全也很重要。
虽然他不会武功,可他是梅桩的掌门。
这样就够了。
“我也派人观察了楚凉辞几日,他倒是对秋水挺上心的。”君墨寒凉凉的说着:“而且今天你和若然出府的消息,应该也是秋水送出去的。”
“这个秋水……”肖以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应该给她点教训,不过……查出来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的吗?”
这个很重要。
“这个得问问楚凉辞了,其实在对付秋水这件事上,楚凉辞比楚凉夜更合适。”君墨寒也笑了一下,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才担心楚凉辞这个人会对苏若然不利。
楚凉辞的品质没问题,至少比楚凉生要强上许多倍。
不过,楚凉辞似乎对付女人很有些手段。
比肖以歌还能招桃花。
“嗯,的确!”肖以歌也承认这一点:“楚凉夜太过正人君子了,对付不了秋水那种女人。”
“不过时间不早了,你得赶去行宫了,上官昭远和上官尘今天在若然面前吃瘪了,不会痛快的,一定还会生出是非来。”肖以歌看了看夜色:“楚凉辞这边,我来吧。”
天色的确很晚了,行宫那边一个秦余,一个楚凉生都不能有半点意外,他的确不能大意,不过临离开的时候,他让夜祁萧赶了过去,应该能顶一阵子。
“好!”君墨寒是十分信任肖以歌的,也不会与他客气。
苏若然准备睡觉的时候,也想起了秋水一事。
又穿了衣服出了院子,刚好看到肖以歌也向下人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快走了几步:“肖以歌,你要去找秋水约会吗?”
本来摇着扇子,正慢条斯理走着的肖以歌听到这话,差点吐血。
他觉得,自己应该快些认下苏若然这个徒弟,然后好好的收拾!
这个丫头,太过份了!
“我对秋水那样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肖以歌正了正脸色,“啪”的收了扇子,指向苏若然:“身为徒弟,要有做徒弟的自觉,不要以下犯上!”
他觉得不说点什么,显式不出他的怒意。
苏若然耸了耸肩膀:“现在还不是。”
她就是趁着现在还没有拜师,赶紧欺负肖以歌,不然,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九,苏若然眼下就深有体会。
肖以歌的嘴角抽了一下,脸上写的全是无奈。
此时秋水正一脸哀怨的坐在院子里,双手撑着下颚,偶尔看一眼坐在远处的楚凉辞,她并不知道人已经换了,不过,却不像从前那样热情了。
毕竟楚凉辞现在这副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秋水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样。
“其实我觉得肖神医能医好我的,只是……他不肯出手医治罢了。”楚凉辞撩美女一向是很有手段的,更能坚持到底。
“我医好你,你给我什么好处呢?”肖以歌刚好走进院子里,接过了楚凉辞的话。
他与苏若然一前一后走进来的。
此时此刻,肖以歌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苏若然了。
所以,他快走几步,将苏若然甩在了身后。
楚凉辞下意识的回头,看到肖以歌和苏若然走进来时,双眼放光,他也觉得,论相貌,秋水比苏若然差远了。
苏若然是牡丹,秋水就是路边的野花,最多是妖媚一些。
不过,楚凉夜离开时,嘱咐过他,不许打苏若然的主意,他才会如此安份的。
只盯着秋水一个人折磨。
这几日秋水的确觉得备受折磨。
之前,楚凉夜在王府时,可是不搭理秋水的,任她一个人演独角戏,可是换作是楚凉辞之后,这“发了病,毁了容”,却是日日缠着她。
让她痛苦不堪。
“原来是肖神医,当然会有好处了。”楚凉辞将自己的目光从苏若然身上移到了肖以歌身上,笑着说道。
他还带着面纱,只是露在面纱外面的皮肤满是褶皱,让人不敢直视。
“秋水,你知道了他的情况,还对他不离不弃,真是难得啊,要不,我让王爷作主,给你们两赐婚吧,你也听到了,肖神医能医好他的。”苏若然看了一眼秋水,很是认真的说着,更是没有错过秋水脸上的慌乱。
肖以歌虽然很不想见到苏若然,可还是很配合她:“对,我能医好他的脸。”
本来就已经生不如死的秋水险些晕过去,她本就心有所属,再加上楚凉辞现在这副鬼样子,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嫁的,所以,脸色特别的难看,用力摇头:“王妃娘娘,不是的……我……”
一时间也是语塞。
“他这个病真的能医好的。”苏若然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之前是对他有好感吧,还主动找过他,现在就因为他这样,你就要放弃了吗?”
她就是逼秋水离开王府!
当然,离开时,她会让秋水带出去一个天大的“秘密”的。
秋水的利用价值也到底为止了。
看着苏若然一脸认真的样子,秋水有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她看到楚凉辞那副鬼样子,就想吐了,还让她嫁给他?除非她疯了。
“王妃娘娘,不要逼秋水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是放不下她,天天过来偷偷看看她,这样就足够了。”楚凉辞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偷偷看看她……
这几字让苏若然有大笑的冲动,不过没有揭穿他,只是点了点头,也叹息了一声:“唉,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苦口婆心的样子。
让摇着扇子的肖以歌又想吐血了。
谁遇上苏若然,估计都得吐几升血啊!
看秋水那表情,比刚刚肖以歌痛苦多了。
“楚凉夜,你放心,我会让肖神医医好你的脸的,再怎么说,你也把自己当给王府了,我不会见死不救的。”苏若然又看向楚凉辞,说的无比认真。
她需要与楚凉辞单独谈谈,所以要避开秋水。
“多谢王妃娘娘!”楚凉辞不是楚凉夜,动作有些轻浮,说出来的话也不是掷地有声,眼底浮动着淡淡的光芒,上下打量着苏若然:“小人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让秋水也拧了一下眉头。
“正好肖神医在府上,你让他给你检查一下吧。”苏若然也不喜欢这个楚凉辞,只是为了她的计划,只能忍了:“这里……不太方便,到肖神医的院子吧。”
一边走到秋水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看向她:“我的提议,你也考虑考虑。”
然后给楚凉辞使了一下眼色,三个人一同出了下人的院子。
其实苏若然也很佩服这个秋水,能在下人的院子里呆这么久,还一直都在火房帮忙,真是为难这个养尊处优的勾壮院花魁了。
“是,王妃娘娘。”秋水十分不情愿的应了一句。
看到三个人离开,恨恨握了下拳头,却突然觉得不对劲,抬手摸了一下脖颈里,脸色大变,眼底有些慌了,那人送她的玉佩竟然不见了……
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当下,站起身来开始四处寻找。
她听说过苏若然的手段,所以,一直都防备着她。
而且苏若然与她接触的机会有限,刚刚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所以,此时此刻,秋水想像不出来玉佩是苏若然拿走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的玉佩应该是被楚凉夜拿走了。
气的直握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楚凉夜是上官尘交给她的任务,任务还没有完成,就丢了定情信物,自然是心生恼恨了。
秋水院里,苏若然看着已经摘下面纱的楚凉辞:“发现她是如何向外传递消息了吗?”
虽然皮肤已经褶皱,可是整张脸的轮廓还是很明显的,这张脸,还真风流无限!
特别那双眼睛,比肖以歌那双桃花眼还能勾人。
真不知道,堂堂世子,怎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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