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然也是心下一凛,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君墨寒,那个短命鬼的秦太子,竟然在约上官尘!
她还真是被惊到了。
连君墨寒都冷笑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冷意。
那冷意带着肃杀之气。
下意识的握了拳头。
肖以歌更是快速凑了过来,也捏着扇子,咬牙切齿,的确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这个弱不禁风的秦太子,竟然与上官尘是一丘之貉。
上官尘的手伸的还真长,不但伸到了大楚,还伸出去了大秦,还真有手段啊。
三个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都瞪着那块瓷片。
等着秦余接下来的话。
这时听到一阵敲门声,然后有人开门。
“秦太子,宫里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上官尘推门进来,一边打量了一番包厢,他的痛处就是没能在这天下酒楼有一席之地。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苏若然的头上,当然也有梁宣的大胆包天。
若不是苏若然有意为难,一号包厢,他定能拿下。
“无妨无妨,我也无事,正好在这里品茶,这天下酒楼果然名不虚传,茶是上品,菜是上品,这桌椅茶餐,都是见所未见,这威远王妃果然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有意思的紧。”秦余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
咳了一阵,才安静下来。
上官尘已经坐到了一旁,心里有气,提到苏若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半晌才问道:“这间包厢,你交了年费?”
他听到什么年费月费的就懊恼,这都是些什么玩意,都是苏若然,弄出这些规矩来。
“一百万两白银。”秦余一脸淡定,声音平静的说道。
的确是贵了些。
可他倒不在意这点钱。
上官尘险些吐血,看来,梁宣掏了四十万两银子,还不算太坑,这里还有更缺心眼的,一百万两一年,都掏出来了。
“不过,我来大魏的次数有限。”秦余笑了笑:“也就是摆设罢了。”
只是他来一次大魏,不来天下酒楼,似乎白走一趟了。
“的确!”上官尘也点头:“不过没关系,你这一次来,不也是为了苏家的青瓷吗?这点银子,很快就能捞回去了。”
秦余已经拿了桌子上的青瓷茶杯在手里把玩了,他的身体瘦弱,常年缠于病榻,手指也是白晰纤细,只是白的有些过份。
杯子在他手里,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
“魏太子有何高见?”秦余的眸底闪过一抹冷芒,随即又恢复如初,放下杯子,直视着上官尘,单凤眼挑着,竟然自带三分妩媚。
“这批青瓷,苏家的价钱一定会抬的很高,只要你和楚皇子沉得住气,就能打压住苏家的价格。”上官尘也拿过茶杯把玩了一阵,语气有些沉,他不能让苏家的手伸向大楚,这对他,只有害没有利。
可他暂时又拦不住楚凉生,也是懊恼异常。
只能从秦余下手了。
这位,看似无害,痨病鬼一样,不过,能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可见不一般。
“那楚二皇子怎么说?”秦余倒是沉得住气,不多问什么。
上官尘也拿捏不住秦余这个人,顿了一下,才开口:“他已经与苏家的人见面了,秦太子不想空手而归吧?想来,你也见过苏家人了。”
“见过威远王妃。”秦余也没有隐瞒:“倒是……很会做生意,不愧是商贾之后。”
“的确会做生意!”上官尘每次提到苏若然,都是咬牙切齿:“这天下酒楼一年的收益,就能抵上一半个国库。”
秦余眼底一亮,抬头去看上官尘:“哦?”
“当然,夸张一些。”上官尘摆了摆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时秦余只是笑了笑:“不过,太子要记得我们的合作哦。”
“放心。”上官尘快速收了情绪,虽然与秦余刚刚接触,却有着无形的压迫感,这个病弱太子,绝对不似传说中那样无用的。
根本不会被任何牵制。
“我也约了苏家的人,一会儿,殿下只在一旁听着就好了。”秦余又继续说道,声音平稳,淡定,却是不容置疑。
他身后的侍卫始终站在一旁,脸如刀削,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也让上官尘犯怵。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可是只身前来。
不过,看得出来,秦余并不领情。
这个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好。”上官尘倒是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苏若然将瓷片抽了,一边侧头看了一眼君墨寒。
今天还真是有意外发现了。
这个秦余在与上官尘合作。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这个秦余的确不是什么好鸟。”苏若然愤愤说着,亏她还觉得这个人谦和有礼呢,原来是笑面虎。
在她的印像里,与上官尘合作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
肖以歌也点头:“的确是,藏头藏尾的。”
这些年来,几次到梅桩求医,却不求他,就让他觉得有问题。
君墨寒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剑眉却挑了起来,又看了看苏若然手中的瓷片:“或者,你手里的东西,能帮我们的大忙。”
的确,秦余和楚凉生花了大价钱续了年费,那么,这天下酒楼,势必会成为他们的据点之一,而苏若然更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安了“窃听”装置,看来,以后,这个阁楼里得经常有人走动才行。
随时都能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
“嗯,这几日,我会常来酒楼的。”苏若然握了握拳头:“一会儿,我去与秦余谈合作的事,墨寒就不要一起了,让以歌随我一起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秦余,能耍出什么手段来。
楚凉夜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看来还没有搞定,不过,苏若然不急,她可以慢慢来,放长线,钓大鱼!
“以歌不行,有什么突然发生的情况,他根本应付不来。”君墨寒却不同意:“让玲珑一起。”
他可不放心这个秦余。
肖以歌虽然不愿意听,不过,无话可说。
他手中就一把扇子,的确做不了什么。
苏若然犹豫了一下:“也好。”
“我就在阁楼,听着那边的动静。”君墨寒一边说,从苏若然手中抽出瓷片:“上官尘也在,必须得随时防备着。”
今天的天下酒楼,可是聚集了三国的中心人物。
对于君墨寒如此在意自己,关心自己,苏若然还是很受用的,从前是觉得很负担的,现在却觉得多多益善。
更是对着君墨寒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
她的温柔,只在君墨寒面前。
让肖以歌看着有些刺眼,对比苏若然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他是真的气愤。
先是余掌柜来找苏若然,说是十八号包厢客人要见老板,有要事相商。
这边苏若然已经知道是秦余要找自己商谈合作一事。
“给十八号包厢送些这几日新出来的甜品过去,再送一壶新来的大红袍。”苏若然吩咐了一番余掌柜,便与肖以歌玲珑出了阁楼。
看着新送来的吃食,色香味俱全,更是平时见不到的新奇产品,连上官尘都挑了挑眉眼,这天下酒楼从桌椅到餐具,再到吃食茶点,是他在宫里都不曾见过的,他也想知道苏若然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这待遇,只有秦余才有。
“秦太子。”苏若然还算客气:“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她已经对上官尘施了礼,不过,多余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边示意玲珑将包装盒放到了秦余的面前。
这是她特意让瓷窑烧制的一套彩色茶具,五个茶杯,一个茶壶,十分夺目,造型典雅,纹饰细腻,色彩清秀,这是后世常见的铜胎画珐琅。
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绝对是大开眼界了。
秦余笑了笑,抱拳相谢,一边又咳了一阵,接过身后侍卫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亲自去打开礼盒。
这个礼盒也是苏若然精心设计的,精美大方,贵重大气。
让一旁的上官尘都好奇里面会是什么。
其实上官尘看到苏若然的时候,都恨不得上前杀了她,这个女人总会让他有挫败感,更是无法向皇上交待。
打开礼盒的一瞬间,秦余发出一声惊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那苍白的脸上都闪过一抹光芒:“这是……”
他根本没见过铜胎画珐琅,当然是惊叹不已。
“也是苏家出品的瓷器。”苏若然表情淡淡的,这秦余的表现,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一套茶具摆出来,秦余势必要考虑一下上官尘的提议的。
想压住苏家的价钱,得有魄力!
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刚刚,她也让六音给楚凉生的包厢送了一套。
她相信,那边的合作很快就能商谈下来了。
到时候,上官尘绝对会失策。
“多谢王妃。”秦余的单凤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这礼物的确很贵重,他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也看出了苏若然的诚意。
“苏家最近改行了吗?只作瓷器,不做兵器了?”上官尘看着眼红,他堂堂大魏的太子,都没有如此待遇,他也明白,是苏若然有意的。
所以,此时更是说起了风凉话。
“有朝一日,太子殿下想做兵器生意的时候,苏家会考虑的。”苏若然也没有留情,话里话外,全是嘲讽。
她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由就把上官尘拉下来了。
绝不会让他如此逍遥自在的。
皇室的秘密,她也一定会打探到了,让上官昭远后悔如此对待苏家人!
“不必!”上官尘心口一紧,他忌惮的就是此事。
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了。
更是握了握拳头,他势必要除掉苏若然和君墨寒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余掌柜说,秦太子找我有要事相商,不如……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苏若然看着秦余,也不懂他要做什么了。
如果他与上官尘做一些见不得的勾当,按理说,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见面的,可秦余没有,反而还留下了上官尘。
这是有恃无恐?
真让人读不懂了。
“不必了,我这次来,是代表大秦,与苏家作一笔生意的。”秦余也没有拐弯抹角:“据说大魏苏家出品上等的青瓷器具,所以,我便慕名而来的,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王妃就是苏家的老板。”
这身份,的确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可苏若然是苏家之后,倒又合情合理了。
“哦,这上门的生意,我当然不会拒之门外,不过苏家有苏家的规矩,不议价。”苏若然也开门见山:“因为我们提供的都是上等的瓷器,在市面上,绝对是见不到的,就像这天下酒楼一样。”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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