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在池子里泡了一阵,这期间,已经吩咐六音守在秋水苑,要知道,太子和君浩天对苏若然的刺杀暗算不断,一定不能大意。
现在府上又多了一个秋水和楚凉夜,这都得让他提高警惕。
不过,秋水已经被他送给君浩天了,虽然也是一个麻烦,却不那么棘手了。
下人的房间里,楚凉夜倒是一脸的从容,没有因为收拾马厩和喂马而不甘,反倒是兢兢业业,很是努力。
把马厩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从池子里出来的君墨寒没有立即回到秋水苑,而是远远的看着下人院子里的楚凉夜。
他已经让玲珑派人去调这个人了。
能通过当天下进到君府的,一定有所图谋。
不过,他远远看到楚凉夜,也拧了一下眉头。
这个人的外形气质太过扎眼,想扮作普通人都难,可偏偏他还是进了君府。
这其实是很冒险的。
楚凉夜本来是在看远天的星光,此时下意识的向君墨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有人在那里。
看到楚凉夜看过来,君墨寒冷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回到秋水苑,苏若然已经睡了过去,不过,他躺倒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递过来一把飞镖,眯着的眼睛一片清明。
君墨寒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带了一抹笑意,不愧是他的女人,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最高的警惕。
而且刚从睡梦中被惊醒,能保持这样的清明,也是少有人能做到的。
反映更是够快。
“苏若然,你是想谋杀亲夫吗!”君墨寒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床上:“好了,睡觉!”
不顾苏若然杀人的眼光,直接搂在怀里。
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口勿。
“你……”苏若然正要说什么,君墨寒的手指却压在了她的唇上:“嘘,明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苏若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她是引蛇出洞了,可是要调查出秋水和楚凉夜的身分,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了。
玲珑和六音,说到底还是听从君墨寒的安排的。
所以,金风细雨楼,她还需要重新整顿。
君墨寒没敢再挑逗苏若然,而是直接搂着她入睡。
天刚刚蒙蒙亮,他就起床离开了,离开前,还是深深看了一眼苏若然,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意来,即使因为她,打乱了全部计划,他也愿意。
肖以歌几次想进秋水苑,都忍了。
直到日上三竿,苏若然才出了房间,远远就看到肖以歌一身水红长衫,站在院门处有些烦燥的摇着扇子。
并没有说话,她与肖以歌实在是相看两厌。
能绕着走,绝对不从他面前经过。
只是肖以歌此时站在院门处,想绕都绕不过去,让苏若然不怎么痛快:“你来做什么?现在就来讨回昨天的人情吗?”
“我想让你劝劝墨寒。”肖以歌抖了一下扇子,顺手收在腰间:“他或者,能听你的话。”
“肖神医想多了。”苏若然觉得这话有些可笑,摆了摆手:“他应该与你说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肖以歌也笑了一下,那笑有些牵强:“他对你如何,天下人皆知。”
谁不知道堂堂威远将军娶了君浩天休弃的女人,还宠的无法无天。
这消息是与天下酒楼和当天下的开业一起传出去的。
苏家已经一无所有,而天下酒楼和当天下典当行如此大张旗鼓的开业,一定是君墨寒的手笔了,由此可见,这威远将军多么在意新婚夫人。
苏若然被堵的哑口无言。
一时间没有接话。
“其实他为你,做的太多了。”肖以歌的声音还是不怎么痛快:“把他自己都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苏若然也低垂了眉眼,天下酒楼和当天下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如此已经风尖浪口,那么接下来呢?
“你想让我劝他做什么?休了我?”苏若然觉得肖以歌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苏家的名声不好。
其实她也感激君墨寒的。
即使是互相利用,也没有人敢在当时染上苏家吧。
说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不必,你只要劝他不要接圣旨。”肖以歌也是犹豫了好久才来找苏若然的,这件事,也让他苦恼不已,甚至昨天夜里都没有合眼,怎么也无法入眠。
“这……”苏若然也懵了一下:“什么圣旨?”
“就是……”肖以歌上前一步,正要细说,却被管家打断了。
管家快速走来:“少奶奶,宫里来人了。”
“这么快……”肖以歌的脸绿了,一边握了握拳头,却深深看了苏若然一眼:“墨寒为了你,才会走这一步,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让苏若然有些莫名其妙,想要问什么,肖以歌已经转身离开了。
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君家正院,君老天天,君浩天都在,都跪在那里,只等着苏若然了。
宫里的太监总管,瞟了一眼苏若然,便开始宣读圣旨。
苏若然叩头谢恩的时候,还有些反映不过来,自己竟然成了一品诰命夫人,更是威远王的正王妃。
一夜之间,君墨寒竟然封王了。
要知道,这大魏,还没有王爷,君墨寒是第一个,还是异姓王爷。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连一旁的君浩天都狠狠握了拳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特别看到苏若然接过圣旨后,太监总管那一脸献媚的笑,更让他烦燥。
他也不明白,君墨寒突然发什么疯,竟然接了圣旨,要知道,这道圣旨三年前皇上就拟好了,不过君墨寒却以平定四方的番邦为由,没有接下圣旨。
只说等到平定四方番邦,再来接旨的。
可今天,圣旨竟然送进了君府,他争到了家主之位又如何?
君墨寒封了王,就会割地,这君府的一半,就由君墨寒直接掌握了,根本轮不到他君浩天。
他当然气恼,更是不甘心。
苏若然还是很懂人情事故的给太监总管递了一个大荷包,荷包里是一大锭金元宝。
封诰的昭书握在苏若然手里,怎么都觉得烫手。
她何偿不知,一旦封诰,她与君墨寒的婚姻就进入了皇室的管辖范围,要和离,也得进宫奏请皇上。
秋水正在苦学规矩,听说苏若然接了封诰,眉眼间也闪过一抹冷戾。
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捏了,一旁的君浩天轻轻哼了一声,才让她缓过情绪来。
其实一个小小的丫鬟,根本不必君家家主亲自出面,可君浩天就是要盯着这个秋水,想知道她的来历。
和进府中的目的。
“大少爷。”秋水忙正了正脸色,低垂了眉眼,十分乖顺。
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主儿,轻易不会被抓住错处。
“嗯。”君浩天的心情不好,此时懒懒的应了一句,他的禁足还没被解除,所以,不必早朝,不过,他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除掉苏若然。
几次失败,也让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秋水转了转眼珠,才又开口:“其实只要大少爷肯帮奴婢,奴婢也一定能替大少爷解决眼下的困扰。”
君浩天挑眉看她,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自己。
等到秋水走近,然后扬手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一脸冰冷沉声问道:“你能替本官解决什么困扰?”
“解决苏若然。”秋水很淡定,太淡定了。
真的是有备而来。
“如果能,你还能来大房吗?”君浩天冷笑一声,搂着她的手臂就用了些力气,他也看得出来,这个秋水有些武功底子。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做事也要一步一步的来。”秋水没有半点惧意,不过眉头还是轻轻拧了一下。
因为君浩天没有手下留情,扣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公是没有哼一声,忍着痛意。
她得争取回到君墨寒身边。
君浩天也直直看着秋水:“你是什么人?”
“恕奴婢无法奉告。”秋水是聪明人,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再装傻:“不过,奴婢保证,能替大少爷拿下苏若然的命。”
“你太自信了。”君浩天冷哼:“你以为君墨寒是吃素的?”
秋水果然顿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儿,也笑了一下:“大少爷觉得,这威远王爷,真的在意王妃吗?”
这皇城里早就把君墨寒和苏若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了。
一个新婚当天被小叔子错睡的女人,风光大嫁,这大嫁当天,更是家族被满门抄斩的日子,这样的婚礼如果说没有什么猫腻,都不会有人信。
难道说,睡了一个晚上,就让小叔子念念不忘,不顾忌世俗眼光和漫天的流言蜚语,娶自己被休的嫂夫人过门?
这种可能性有吗?
有些人是信的,有些人却是不信的,比如说,秋水,她绝对不信。
“看来,你也是为了苏家的东西来的。”君浩天细长的眉眼眯在一处,闪过危险的冷芒,一手就掐上了秋水纤细的脖子,再一用力,就能掐断:“你来的太晚了。”
“不,不,大少爷,你误会了……”秋水感觉胸膛处火烧一样痛,这个君家的家主,当朝大司农,比传说中还要冷血无情,这是动了杀机了。
君浩天的手上力气没减,倒也没加,只是凉凉看着秋水:“你要什么?”
秋水的脸都有些紫胀了,眼睛眯了一下,忙又睁开:“我只要苏若然的命。”
“有仇?”君浩天果然松了手,有些意外。
“没有。”秋水摇头:“不过她是君墨寒的王妃,就得死。”
一边说,一边大声咳嗽起来,刚刚险些被君浩天掐断脖子,此时正在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她的话倒让君浩天来了几分兴趣:“如果我说,我连君墨寒的命也要呢?”
更是眯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秋水,那眼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连秋水都拧了一下眉头,这个君浩天的狠,她是知道的。
只能缓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接下的话,不好回答,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也能帮大少爷。”半晌,秋水在君浩天发作之前,缓缓吐出一句话:“不过,我要苏家的铺子。”
“让我怎么信你?”君浩天不为所动。
他已经通知了上官尘,那边如果查不出秋水的底细,他绝对不能留。
就算她能助自己除掉苏若然,也不能!
秋水自腰间取出一块牌子,递到了君浩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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