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了一下,也不明白君浩天是什么意思了,连一个梁宣都不能惹了吗?如果这个梁宣一直护着苏若然,他们要动手,可就难如登天了。
府里有君墨寒时刻守着那个女人,出了门还有梁宣。
这根本无从下手啊。
一时间管家就有些急了,看君浩天倒是一副淡定如初的样子。
似乎不怎么在意眼下的形式。
他现在握着君家,又是当朝大司农,更有太子赏识,将来太子登基,更是从龙之功,所以,现在的君浩天是洋洋志得的。
只是苏若然的问题,让他有些棘手。
毕竟是太子吩咐下来的。
其实他还想从苏若然的身上得到经文。
心下也明白,苏若然已经嫁给了君墨寒,看情形,两人还十分恩爱,只怕这经文已经不是苏家的秘密了。
想到苏若然转身就投进了君墨寒的怀里,君浩天也觉得心里膈应。
他当初怎么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水性杨花,转身就能钻进另一个人的怀里,好在他当初对她只有算计,根本没有爱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杀了她。
“二房那边有什么动静?”君洁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嘴角有一抹冷意,细长的眼睛轻轻挑着,如蛇一样。
管家忙应了一句:“听说……肖神医来了。”
“肖神医……”君浩天也笑了:“有趣,这老二还真有本事,把肖神医都请来了。”
眉眼间的杀机更重了。
在他心里,君墨寒与君家没有半点关系,却抢了他这个君家人的一切。
这是凭什么?
而且现在还是战功赫赫的威远大将军。
比他这个大司农不知道风光多少倍。
他再是志得意满,只要一想到君墨寒,就会不爽。
而且从小到大,他们都不对盘,他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更是一再的陷害君墨寒。
所以他们之间,已经不共戴天了。
“盯着二房,我就不信,老二能一直守着那个女人。”君浩天的心思百转,他想要在太子面前立功,眼下就是除掉苏若然这件事最简单的。
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好,可能上官尘就会对他失望了。
“是是是。”管家狗腿的应着,立即着手去办了。
随即就来告诉君浩天,二公子不在,只有苏若然一个人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呢。
其实苏若然是在赶治毒药呢,她的毒针必须得备齐了,不然出门就会有不测。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有限,现在君墨寒还能为了经文护自己周全。
不一定哪天,没了利用价值,就被一脚踢开了。
前世里经历的那些,让她无时无刻不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在这世界上,只能依靠自己,任何人都不能轻信。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君墨寒一直不冷不热的。
即使他做的再多,也只当作是利用。
六音不多时就赶了回来,与他一起的还有玲珑,倒是动作够快,也让苏若然明白,是君墨寒有意安排的。
这君府并不安全。
看着苏若然蹲在院子里研究那些花草,玲珑冷哼了一声,嘴角挑起一抹不屑。
玲珑是佣兵中的翘楚,当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苏若然放在眼里了。
而且这皇城都知道,苏若然只是一个商贾之女。
虽然苏家也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终究是落没了。
苏家没有失势之前,苏若然也不会被列在贵女之列。
毕竟,经商,在这个社会还是最低等的身份。
所以,玲珑瞧不起苏若然,也实属正常。
特别那天苏若然还打了她一巴掌。
这样想着,玲珑看苏若然就更不顺眼了。
只是主子有令,让护着这个女人,玲珑不得不从罢了。
没看玲珑和六音,甚至没有说话,苏若然只是继续她手上的事情。
而鬼鬼祟祟的管家看了一眼之后,便跑去向君浩天报告了。
因为管家知道,君墨寒不在了,这是极佳的机会。
坐在椅子上的君浩天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啪”的合了手中的扇子,直接站了起来:“真是好机会,多派几个人,把六音和玲珑引来,不会对那个女人动手,把这个扔进二房,之后,处理干净就行了。”
这几日君浩天还在禁足。
他需要在太子面前表现,需要重新回到朝堂。
不然,君墨寒再搞点小动作,他怕自己会被皇上遗忘了。
管家接过瓶子,也顿了一下,点头去办了。
今天的确是好机会,六音受伤了,玲珑对苏若然明显的不屑,他也觉得家主相当的英明啊。
“就是可惜了经文!”君浩天,用扇子轻轻敲在手掌心,他想要的更多呢。
第一楼。
“你对苏大小姐,是认真的?”肖以歌的眉头好看的拧在一起,脸色却不怎么痛快:“这个女人做事太过冲动了,有勇无谋,容易坏了大事。”
此时的肖以歌一身红衣,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里的扇子,有几分招摇过市的味道。
他的脸上总有着自鸣得意的笑。
长的一副傲娇脸。
君墨寒看了一眼肖以歌手中的扇子,嘴角抿了抿:“那是你不够了解她。”
“的确,我一定不如你了解……”肖以歌意有所指的说道:“我就是不明白,以你的定力,就算被君浩天设计下了药,也不应该……”
他是指苏若然嫁给君浩天那天,与君墨寒洞/房一事。
要知道,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天下皆知。
肖以歌远在梅桩都知道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君墨寒和苏若然可是名扬天下了!
“怎么?你有意见?”君墨寒也不痛快了,瞪了一眼肖以歌:“本将军就喜欢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无耻!”肖以歌摇头:“果然是我认识的君墨寒。”
眉眼一挑,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又放低了声音:“不过,那个女人那样的火爆脾气,没有给你一飞镖?”
肖以歌对苏若然最深刻的就是刚刚的飞镖的,太彪悍了。
一言不合就杀人。
这是商人的本性吗?这是杀手吧!
一脸恶寒的看了看君墨寒:“你真下得去手啊!”
他一时间无法想像当时的场面了。
君墨寒的脸色忽明忽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肖以歌。
包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别那么认真。”肖以歌也正了正脸色:“看来,你很认真。”
“对。”君墨寒也用力点头:“而且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这样,值得吗?这个女人有什么?她就是苏晚生的女儿。”肖以歌还是不怎么痛快,主要他不喜欢苏若然。
太暴力了。
更有点不近人情。
君墨寒点头:“而且还是得罪了皇室的罪人之女。”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把她留在身边?就算你贪恋美色,这皇城要嫁给你的女人何其多,就没有比这苏大小姐优秀的?”肖以歌的面上还是多了一分不赞同。
他在听说君墨寒为苏若然做的那些事时,就觉得不妥了。
太过招摇,也太过竖敌。
君墨寒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爹娘,这种事,不用你管。”
他就知道请肖以歌过来,一定会头痛的。
这个家伙做事一向如此,瞻前顾后。
不过,梅桩却发展的不错,还是有些手段的。
君墨寒对他的态度一向如此,他也已经习惯了,瞪他一眼,摆了摆手:“好好,我不管。”
“啪”的合了手中的扇子,自顾自的饮酒了。
不过这傲娇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不爽。
如果苏若然在这里,一定会狠狠打击他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肖以歌倒是不怕君墨寒生气,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可他知道,君墨寒不会对他动武的。
最多是拍他几下……
他的心底也有些震撼,这个不近女色的威远将军竟然开窍了。
或者真如他所想,是一夜缠绵后,上瘾了。
肖以歌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的。
此时没有计较君墨寒的态度,只是挑了挑眉眼。
“帮我调查上官尘。”君墨寒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查到上官尘头上,所以,他只能求肖以歌了,以梅桩的手眼通天,这绝对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所以,他才让肖以歌亲自来一趟。
不过肖以歌也很够意思,二话没说,接到传话就起程了。
拿起扇子,又摇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酒壶仰头喝了一杯,肖以歌倒是极尽风流模样,一边点了点头:“是那个女人惹上的吧。”
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反正他是怎么看苏若然怎么不顺眼。
“不过,就算她不惹上,太子也容不下我的,他再三拉拢,我一直都拒绝,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君墨寒不想把一切都推到苏若然的身上。
虽然她是导火索,可这局面,早就注定了。
“算了算了,我帮你就是。”肖以歌摆了摆手中的扇子,细长的桃花眼轻轻眯了:“不过,我在府上这几日,管好那只小野猫的爪子。”
太可怕了。
君黑寒冷哼了一声:“你以后可以喊他大嫂。”
对苏若然,他还是绝对维护的,不管怎么说,苏若然都是他名媒正娶的夫人,就算苏若然要反对,他都不会给她机会的。
“喊着多别扭啊,不如小野猫顺口。”肖以歌却不以为意:“而且……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他看人很准的。
君墨寒面色一凛,握着酒杯的手就用了些力气。
这的确如此,他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不择手段,甚至不顾一切的救她一次又一次,她的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
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样。
这还真让君墨寒的心里不痛快。
不过他不急,他有的就是时间。
“你只得到了她的人!”肖以歌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你小心,她在利用你的。”
君墨寒瞪着肖以歌,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他又何偿不是在利用苏若然。
或者,也是因为这一点,苏若然才会防备着自己吧。
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想到苏若然的态度,他的面色还是暗了一下。
“将军!”这时包厢被推开,六音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暗,低着头,声音不大,有些沙哑:“少奶奶受伤了。”
一脸的自责。
“什么?”君墨寒猛的站了起来,他才走了这么一会儿,竟然就受伤了:“谁干的?”
他明明让六音好好保护苏若然的,也有些恼了。
“家主!”六音低垂了眉眼,肩膀就有些跨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君浩天如此卑鄙。
不等再说什么,君墨寒没有看六音,已经抬步走出了包厢。
毫不犹豫。
甚至没与肖以歌招呼一声。
肖以歌本来还准备侃侃而谈,却是愣了一下,忙放下酒壶,与六音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快速追了上去。
苏若然此时小脸青紫,静静的躺在床上,轻轻闭着眸子,倒是一脸的温和,忽略掉她脸上的青紫,更像是静静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的并不安稳,眉头会偶尔狠狠的皱一下。
躺在那里,身形那么娇小。
倒不似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玲珑守在一旁,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在她看来,苏若然就是一个麻烦精,自从君墨寒识得她,就一直没有消停过,甚至为了这个女人,动了佣兵团。
这样会暴出君墨寒的势力的。
更觉得苏若然总会给君墨寒带来麻烦。
一个武功不高,没有所长的女人,凭什么站在君墨寒的身边?
“怎么回事?”君墨寒进了房间,看了一眼玲珑,眸色就沉了下来,再看躺在那里的苏若然时,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平时的苏若然总是一副傲娇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甚至君墨寒都想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自信。
可偏偏,这个丫头就是如此猖狂。
其实能在血牢里活着出来,这大魏也只有两个。
而苏若然更是创造了奇迹,在里面活了那么多天。
“君浩天用毒。”玲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声音不高:“不过,还没有证据。”
也蔫了下来。
她看得出来,君墨寒很生气。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和茶,君墨寒点了点头,这是几次刺杀没能成功,急了。
竟然在君府就动上手了。
真不怕被查出来,以连累了君家的名声。
“她中毒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君墨寒看着玲珑,脸色冰冷的可怕,周围的空气中都流动着淡淡的冷意。
让玲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这样的君墨寒她也是熟悉的。
主子怒了。
苏若然中毒后,玲珑并没有第一时间为她解毒,所以,此时苏若然已经毒沁心肺。
连唇色都变了。
玲珑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跪了下去:“属下无能,当时有刺客冲过来,属下去阻拦刺客了。”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君墨寒沉声说着。
他费尽心机,才把苏若然留在身边,就这样死了,他自然不能接受。
“主子!”玲珑一惊:“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闭嘴。”君墨寒面色一沉:“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玲珑忙磕下头去:“主子。”
倒是不卑不亢。
“别以为,你是他的妹妹,我就不会杀你。”君墨寒冷冷说着,眸中的戾气浓的化不开来,脸色青的可怕。
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肖以歌和六音已经一前一后赶了回来。
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这些人如此针对苏若然,看来,皇上真的怕了。
会是什么,让他这么焦急?
十几年都忍了。
“我看看。”肖以歌上前替苏若然号脉,面色始终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水色长衫衬得他的脸份外的白晰妖娆。
比女子都要美艳三分。
肖以歌的眉头一拧,眼神就凝重了,然后收回手,看着君墨寒。
一边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又摇了起来。
君墨寒瞪着他,眼角挑起,有几分冷意,也不开口。
玲珑还跪着,一旁六音站的笔直,却低着头。
他们也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应该是皇室的独门毒药。”半晌,肖以歌才沉声说道:“皇上都一心要她的命,谁能保住?”
一边摇了摇头,说的认真。
更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墨寒,不是我说你,她死了,对你来说,或者是好事。”
他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对上皇室,并不是明智的事情。
“如果有人顺着查上你的身份,会很棘手,你明白我的意思。”肖以歌难得的一本正经,用扇子轻轻敲敲了君墨寒的肩膀。
这也是在给他敲警钟了。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能急于一时。
而且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救她。”君墨寒只犹豫了一下,便沉声说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玲珑不怕死的直起腰身:“主子,三思。”
然后,肖以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摇了摇头:“红颜祸水啊。”
收了扇子,正了正脸色:“准备干净的毛巾,热水,还有酒,我要先净手。”
他是神医,这点根本难不倒他,只看他愿不愿意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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